雖然最低薪金制在推動經濟轉型上有其貢獻,但它的弊端也隨著多次調整變得更為明顯。它提高了尤其是低技能勞動力的收入卻忽略了生產效率的提升。
實行最低薪金制在我國已有超過10年的歷史並經歷過多次調整,從2012年的900令吉,2016年的1000令吉,2018年的1100令吉,2020年的1200令吉再到2023年的1500令吉,貫穿與推動了我國經濟架構的各種重要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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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薪金制的推行以及每次調整都會為市場帶來衝擊,而最新的調整幅度更是高達25%。許多人也在因此疑惑,推行這制度的意義到底在哪裡? 我們從我國經濟的一些歷史開始解答這問題。
我國在1970年後有著一個重要的經濟轉型:工業化。通過調配更多資源發展我國的工業領域以及隨後把握了80年代日元升值的機遇,我國在90年代初期至中期時迎來蓬勃發展的時期。當其時,我國平均經濟成長高達9.5%,遠高於同時期世界平均成長的2.5%,中等收入國家平均成長的3.2%和中高收入國家平均成長的3.4%。也就是在這時期,我國政府雄心壯志地提出了2020宏願,希望我國能穩步踏入高等收入國家的行列。但90年代末的亞洲金融危機打斷了包括我國在內的經濟發展趨勢,如在此後的2001至2010年間的平均經濟成長降為4.5%。
為了重振經濟發展與避免中等收入陷阱(此概念於2007年第一次被提出),我國提出了經濟轉型的戰略目標。通過一系列的經濟計劃,如新經濟模型等,政府希望我國經濟能逐漸從依賴低技能勞動力的生產模型轉向依賴資本、知識、科技的高技能勞動力的生產模型,從而推動經濟發展。
在此背景下,經濟轉型對公共領域和私人企業而言都是一個重要的長期策略。但我們也面對著一個問題,當低技能勞動力的成本低廉並且改變與轉型充滿了不確定性,在缺乏足夠動力的情況下,讓企業主動地冒險改變談何容易。
而最低薪金制就是各種為了應對這一現象政策裡的一環。 最低薪金除了直接提升勞動力(尤其是低技能勞動力)的收入並拉高經濟體裡平均收入以外,其也提高了各種依賴於低技能勞動力生產線的成本,而多次向上調整則更進一步加劇此情況。上漲的成本就減少了該模型與依賴資本、知識、科技生產模型的成本差距,降低了依賴低技能勞動力生產模型的吸引力。考慮到最低薪金有可能在將來繼續上調,這就鼓勵,甚至逼迫企業進行轉型以規避此類模型在未來面臨更高昂的生產成本。
隨著人力成本高漲與科技的發展,企業轉型的趨勢在近年來開始變得明顯。例子包括了一些知名快餐連鎖店開始減少櫃檯出納而改為手機APP點餐、採用自助點餐機等;一些超市採取自助結賬櫃檯;一些微小型餐廳也採取了QR點餐和機器人送餐等。同時公共領域也在改變,如 EPF 也運用自助櫃檯來處理如指紋認證之類的事項。這些改變都在減少我國經濟對低技能勞動力的需求(如出納)並增加了對高技能勞動力的需求(如程序員),從而逐漸地改變我國經濟架構來達到經濟轉型的目的。
雖然最低薪金制在推動經濟轉型上有其貢獻,但它的弊端也隨著多次調整變得更為明顯。它提高了尤其是低技能勞動力的收入卻忽略了生產效率的提升。當員工生產效率的提升無法匹配企業需要支付員工薪資的上漲時,該上漲的成本就需由企業或消費者承擔。假設員工的薪資上漲了25%但生產效率只提升了5%時,這額外的20%生產成本就會被轉嫁給市場,從而導致其它問題,如通貨膨脹。
我國在參考鄰國政策後提出的漸進式薪金制就應運而生。其與最低薪金制一樣注重於提升尤其是低收入群體的收入,但加入了生產效率的考量。其核心概念在於員工在提升生產效率後能讓企業從中獲益,而企業也應為此獎勵員工,即提高員工薪資。因此,該機制就比最低薪金制來得進步,即考慮了經濟轉型與低技能勞動力收入,也把生產效率提升與通貨膨脹的影響納入考量,來更好的達到國家長期經濟戰略目標。
當然,凡事皆有利弊。漸進式薪金制有著比最低薪金制來得高的維護成本。最低薪金制有著相當簡單的定義,即薪金必須高於1500令吉。但漸進式薪金制卻需要長期不停地進行調整與監督,包括如何界定生產效率的改變、不同領域和地區的薪金差異等因素都導致了維護該機制的成本將更為高昂。政府是否有足夠的魄力執行只能讓該機制推行,能否有足夠毅力每年投入相應的資源進行調整與維護則決定了該機制否真正的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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