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前,馬來企業家兼網紅Khairul Aming在TikTok創下3分鐘狂賣8萬份dendeng、破百萬令吉的超狂業績,轟動全國,也讓只會吃仁當(rendang)的我們多認識了一道馬來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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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自印尼米南加保族的傳統美食dendeng,中文媒體把它叫作“清真肉乾”,可是左看右看,阿明賣的dendeng跟我們吃的肉乾完全是南轅北轍。
我們的肉乾是一片片的,是乾的,油油亮亮的,而阿明賣的dendeng不是片狀的,它像捶打過的肉,帶著濃油赤醬,乍看有點像濃黑版的肉臊。
於是有人認為把dendeng稱為肉乾是不對的,應該叫肉醬才對,但翻查字典,字典上的註解是“經調味和幹化的薄肉片”(daging tipis yang dirempahi dan dikeringkan)──dendeng確確實實是肉乾沒錯!
以前吃巴東飯,我也確實看過乾片狀的dendeng,這牛肉乾真的是乾的,而且幹得像樹皮,肉片順紋縱切,上面有清晰的“川”字形紋路,看起來乾乾硬硬又柴柴,感覺好像會刮傷舌頭,所以當時只是拍照,沒有想要嘗試。
dendeng分乾溼兩款
過完年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巴東飯餐廳吃這款樹皮般的牛肉乾,想要對dendeng瞭解多一些。
乾巴巴的牛肉乾怎麼吃?我以為就這麼吃,原來不是,上桌時只見一層鮮紅油亮的粗磨紅辣椒醬(balado)覆蓋在肉乾上,乾柴的肉經過辣油滋潤,變得容易入口多了──這一道正是巴東名菜Dendeng bala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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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這一趟後才知道,原來dendeng有幹(dendeng kering)和溼(dendeng basah)兩款,像樹皮的這款是乾的,阿明賣的那款是溼的,本地馬來人逢年過節吃的多半都是溼的。但不管幹或溼,dendeng的前置處理都大同小異──用清水煮肉,講究一點的可以加蔥蒜姜香茅等一起煮,煮軟後放涼切片,用甜醬油和香料醃至入味,再大火油炸,除掉肉裡的水分,如此一來,就能在室溫下存放數星期而不腐壞。
更早之前,人們不是用油炸,而是把肉片放在太陽下生曬,使水分蒸發,做成肉乾,是一種非常原始的食物保存法!
Dendeng basah則是把油炸後的牛肉乾用甜醬油和辛香料繼續烹煮,慢火收汁後,醬色深濃,鹹甜香辣,是名副其實的下飯神器。
平時切牛肉都是逆紋橫切,但做印尼牛肉乾時必須順紋縱切,保留完整的肌肉纖維,令牛肉結實耐煮,口感比較有嚼勁。但肉煮好切片時,還是會用刀背輕拍一下,或像阿明一樣,用石臼捶打,令肉質稍為軟爛,烹煮時更入味。
認識了這款很不肉乾的肉乾後,只覺得世界很大,各師各法,各馬各扎,大家都是肉乾,但你的肉乾跟我的肉乾很不一樣。
所以dendeng中文該叫什麼呢?叫肉乾有點名不符實,叫肉醬又辭不達意,不如參照仁當(rendang)的叫法,用音譯,叫叮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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