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英雄或枭雄都也罢,都已土归土,曾经的功名利就都是过往云烟,留下的是吃瓜群众最感兴趣的后代与后妈争夺家产的官司。对他的溢美之言是出于对逝者的最后敬意,却也适可而止就好。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砂人心中自有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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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位还不到一个月,未料到曾经叱咤政坛三十多年的泰益玛目就已撤手归西,叫人愕然也唏嘘。
有道是英雄最怕病来磨,性格刚强,无须开口当锐利的目光扫向旁人就能让众人噤声的泰益玛目,也无法幸免于晚年被病魔催残健康。在世的最后一个月,还扯出被安排强行出院,家族成员先后报案,再被转送吉隆坡医院治疗的家族闹剧。若是泰益玛目当时还有意识或是尔今泉下有知,必然心生慷慨,一生习惯了呼风唤雨,孰料暮年当渐渐失去自理的能力,也只能任人摆布。
人称白毛的泰益玛目,当撤手离去的噩耗传来时,坊间的反应凸显了砂人对他有既爱但又恨,甚至只有痛恨的复杂情绪。有人不屑质问,一个剥夺了砂拉越财富数十年的权贵,凭什么被称为“砂拉越现代化之父?”、参组大马超过一甲子,砂拉越的基础设施发展还是被远抛在发展的主流,这难道就是泰益玛目对砂拉越的最大贡献吗?
泰益玛目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不是官方一味歌功颂德的口径就能掩盖对他的异议。不至于用上“伟大”的字眼,却也不能否定的是,砂拉越参组马来西亚超过60年,泰益玛目就当了33年的首长,加上参组初期就分别在砂拉越及联邦担任18年的部长,以及后期有近10年坐上元首之位,前后算来他对砂拉越就发挥了超过50年的影响力。人民如今的政治意识已逐渐提高,强调政治制衡的重要,不仅是砂拉越,放眼整个马来西亚,未来都很难会再出现第二个泰益玛目了。
没有人是完美无暇的,泰益玛目也是,他塑造了砂拉越今日和谐包容的社会面貌,创办了砂拉越大学,随后又创立从学院升格为大学的砂拉越科技大学。他虽然是穆斯林,但作为马兰诺裔,在他落实的政策中没有种族和宗教主义,砂拉越到今天还能坚守移民自主权,以及把英语和国语并列为官方语言,泰益玛目的贡献是应当被肯定。
只是一个人在位太久,都不能逃过面对霸权、独裁的指责。历史会记录泰益玛目对砂拉越的好,但关于他的是是非非和恶评,也不会因为他的离世而一笔勾销。
纯粹是个人的观察和好奇,2010年槟城前首长林苍佑离世时,葬礼是以国葬的高规格模式进行。泰益玛目的棺木在吉隆坡时是被盖上国旗,但运抵古晋时却被换上砂拉越旗。林苍佑任槟城首长21年,享有槟城发展之父的美誉;而泰益玛目的政治资历比林苍佑更资深,也一样被尊称为发展之父,何以葬礼非以国葬的高规格形式进行?也或许,在砂人,包括泰益玛目生前也一样,重视砂拉越更甚至马来西亚。当然,人都走了,葬礼也只是做给生人看,什么样级别的葬礼都不能改变强人政治时代已结束的事实。
如果说,强人也有遗憾,泰益玛目最大的遗憾不知会不会是儿女都没有兴趣继承他的政治衣钵。泰益玛目也曾用心栽培,三子苏莱曼泰益曾在2008年代父上阵父亲的堡垒区哥打三马拉汉国会选区,也毫无意外的,不但顺利当选还一飞冲天官拜联邦旅游部副部长。显然,政治游戏并不适合苏莱曼,翌年12月他就挥一挥衣袖离开政坛。后来,女儿哈妮法也被拱上位,仕途更是平步青云,但即使是拥有副部长的身分,哈妮法一直欠缺亮眼的表现,人们对她最深刻的印象是她是泰益的女儿,仅此而已。如今,父亲驾鹤西去,哈妮法还会否继续留在政坛,是未知数,也充满变数。
有人尊称泰益玛目是英雄,也有人嗤之以鼻说,他不过是政治枭雄。是英雄或枭雄都也罢,都已土归土,曾经的功名利就都是过往云烟,留下的是吃瓜群众最感兴趣的后代与后妈争夺家产的官司。对他的溢美之言是出于对逝者的最后敬意,却也适可而止就好。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砂人心中自有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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