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家投稿】伊婉 / 誰刺殺了肯尼迪？

此外，聯邦調查局FBI曾提供3份報告給Angleton，強調Oswald與公平對待古巴委員會FPCC有聯繫。Angleton不久後向中情局墨西哥分部發電報提及Oswald的身形特徵等簡單信息，卻完全忽略Oswald同FPCC的關係，也沒講到他曾參與的其它情報活動。後來Angleton又再收到FBI的備忘錄，說Oswald在墨西哥首都跟蘇聯人和古巴人取得聯繫後返回美國德州達拉斯。

達拉斯正是肯尼迪遇刺的地方。

這件事至今仍有不少懸而未決的疑點。但肯定的是，Angleton在調查過程中隱瞞大量信息，甚至製造偽證，嚴重瀆職並妨礙司法公正。然而在好朋友兼副局長的包庇下，他依然平穩度過接下來的中情局生涯。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美國和蘇聯長期緊張對峙。中情局相信蘇聯已掌握操控心智的洗腦技術，若美國不急起直追就岌岌可危。這股急迫感催生美國史上最惡名昭彰的心智操控實驗：MKUltra。當時中情局得知一種強烈的致幻劑——LSD能夠扭曲服用者對現實環境的認知，隨即下令試驗LSD是否影響一個人的忠誠度，以使蘇聯間諜反戈相向，並操縱他們。

於是50年代的紐約街頭常有社會邊緣人士，如追龍道友或街頭混混，被特工以交友名義，約到布魯克林區一所公寓。這些人往往在不知情的情況喝下混入LSD的飲料。後來曝光的記錄顯示，曾有個精神病患者被餵食LSD長達174天。而執行這項工作最具代表的莫過於特工George Hunter White。為了完成實驗，有嚴重虐待傾向的White騙來很多人，甚至對身邊熟人下手。

White和Angleton是舊相識，他們曾經在中情局的前身機構戰略情報局Office of Strategic Services（OSS）服務。Angleton雖然不是MKUltra的主要負責人，但他曾協助White建立人體實驗的“安全屋”。這些慘絕人寰的恐怖實驗波及許多無辜民眾，直到1973年才被終止。

有嚴重偏執傾向的Angleton曾形容自己的世界是wilderness of mirrors。這是間諜領袖喜歡用的術語，形容一個充滿雙重間諜和假消息的境界。他在掌權期間進行內部整肅，還曾懷疑某些特工是蘇聯臥底，搞得人心惶惶並導致中情局元氣大傷。結果抱怨四起，最終在1974年狼狽下臺，被迫離開中情局。

提起中情局歷史，通常想到的是開山鼻祖“野蠻的比爾”——William Joseph Donovan，或者任期最長的Allen Welsh Dulles。Angelton反而匿藏在陰影中。紐約時報記者Tim Weiner稱本書為“關於有史以來最奇怪的中情局局長最好的書”。我的知識不足以評論是否如此，但它無疑是引人入勝的傳記。作者深入探討了這位間諜首腦對美國外交和情報政策的影響，然後用通俗易懂的文字呈現出來，值得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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