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不仅存在资源陷阱,教育资源不公、人才外流、财富分配不均、种族宗教话题凌驾一切……,这些都是危机四伏的陷阱,如果不能摆脱,我们将原地踏步,继续向下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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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土著经济大会出席者众,与会者人人争相发言,其中大马交易所主席阿都华希说的话最中听:“政府应依据需求帮助穷人,而不是种族。”他建议停止“替”有能力购买豪房豪车的土著提供折扣,应该协助低收入者买房。他说,土著买房享有5%至7%的折扣,但如果购买的是200万、300万令吉的豪宅还享有折扣是很不合理的,所以政府应该省下“豪宅折扣”,将钱存入房屋基金,而且不分种族肤色地协助穷人买房。
停止“刧贫济富”
阿都华希的话很理性,他的仗义执言会让穷人永远记得他,“原来任何族群都有良知的好人”。但他的话也可能引来既得利益者的挞伐;这些人(我没指名道姓的说是敦马之流)终年抨击华人掠夺马来人财富。
“劫贫济富”是几十年来大马独有的特色。获得新经济政策好处的既得利益者,用折扣买豪车、住洋房,“没本事”的土著同胞就住河边,年年等淹水?时日一久,富豪折扣买豪宅,大家见怪不怪,然后都不想说了。
敦马常说“华巫印”的贫富差距严重,怎么不去查一查到底为什么土著的贫富差距更大?
阿都华希还提出6项建议,包括落实平等机会政策、加强学生能力和全面发展、建立提高企业绩效的基金、促进各民族平等和教育、增加宗教基金和建立综合资料库。其中的“落实平等机会政策、加强学生能力和全面发展、各民族公平教育”是重中之重,唯有加强教育、族群平等,国家才能留才,唯有人才方能贯彻国家政策与落实短中长期发展目标。
大马深陷“资源陷阱”
阿都华希建议以教育与族群平等作为国家发展的基础,有助于国家摆脱“资源(政策)陷阱”。其实,今天的大马早已陷入1993年,理察奥蒂(Richard Auty)在《矿物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资源诅咒》一书中所谓的“资源诅咒”(Resource Curse;又称资源陷阱,Resource Trap)。
何谓“资源陷阱”?简而言之,就是国家拥有丰富自然资源,光靠资源出口就可以获得巨额收入,听起来很美好,但这等同让不长进的国家得过且过。大把钞票来得轻松,躺平就能活着,国家与人民当然会失去奋斗的热情。敦马常说,“拐仗文化”让马来人失去竞争力,就是这个道理。
靠资源(俗称老祖宗财产)的国家,容易对资源驱动经济发展产生过度依赖,这就如同“津贴补贴”、“大学教育固打制”会让一些族群失去斗志。少赚点钱别担心,因为会有津贴。如此一来,政府成了挖取不尽的“生存资源”、石油则成了国家挖掘不尽的“天然资源”。国与民混成一团,国家发展与人民进步双双停滞,人民素养不能提升,国家疏于推动产业发展,当然会阻碍前进!
今天,大马地底冒出来的石油与天然气、砍伐森林轻易种出高经济价值的油棕,但“双油”并未让大马实现经济飞跃;大马国民个人所得在2014年为11014美元,但10年后的2023年仍然停留在12500美元,10年只增长13.5%(当与马幤贬值有关),平均年增率1.35%,严重落后全球平均值。邻国新加坡呢?同期增加53.6%,从57563美元飞跃至88414美元,平均年增率5.36%,两两相对比,直教稀嘘。
新加坡就因为没有天然资源,不拼命就活不下去,所以拼一拼就拼出世界奇迹。
摆脱资源陷阱,更别刧贫济富
今天大马工业化水平不高、产业转型迟缓,这是长期依赖不可再生的天然资源(石油与天然气)的结果。我们不要否认,如果少了这两项产业的支撑,大马的经济会更糟。中东部分国家、俄罗斯与南美的委内瑞拉正是遭受“石油诅咒”典型例子(见维基百科)。10年后,当石油不再是主流能源,大马同样会面对咀咒!
这些国家长期仰赖石油赚取外汇,以石油天然气或一些矿产(尤其是俄罗斯)推动经济成长。可惜他们除了天然资源的矿业开采外,其他领域的工业发展却停滞不前(俄罗斯只注重军工产业发展),所以他们天然资源虽然丰富,但经济自由度低、清廉程度低、寡头政治、资源开采以外的行业发展程度低、为争夺开采权致政治腐败、土地开发过度……,导致国家发展无法跻身先进国。
大马的情况或许没有那么糟糕,但产业升级转型缓慢、人力资源素质低落、曾经的贪污腐败、清廉程度低、对族群的资源分配不公……,都是不争的事实。
当新加坡飞速跃进的同时,我们的政治人物如巫统青年团团长阿克马之流,忙着吵“肉骨茶”不该成为国家美食遗产。年轻的政治人物应该要有宏观格局,不应嚣张跋扈。
阿都华希反对“刧贫济富”是社会应有的公义;摆脱“资源陷阱”则是政府的责任。今天,大马不仅存在资源陷阱,教育资源不公、人才外流、财富分配不均、种族宗教话题凌驾一切……,这些都是危机四伏的陷阱,如果不能摆脱,我们将原地踏步,继续向下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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