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聚會,大夥攜親帶眷,循例地互相取笑。
“說到底,生孩子也不過是為了老來有人陪。你也不必灰心,我有好多朋友都是四十多歲的時候突然結婚,領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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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愛情都不信,何況婚姻?更別說孩子了,想到都怕。”他笑說
“沒關係,你還有我們,最多每年過年,我們叫孩子去老人院載你出來吃飯唱K囉!”
“不要亂講,他只是單身,不一定會住老人院的呀。”
“哈哈哈,其實我是早有心理準備的啦!只是在看著哪個環境好,現在開始存錢。我不要那種沒有門的,我不要那些YB、來捐米的dato來跟我合照比贊,我會拿大便丟他們。”他說
“你的性格真的從中學就開始怪胎到現在哈哈哈哈!”
“對啊,可能你們的孩子來載我,跟我講uncle 新年快樂我還會生氣,罵他們‘快樂是膚淺的!人生還有很多比快樂重要的事!有沒有思考能力啊你們’之類的。”他笑說“我們的孩子會說uncle,不要鬧了啦,快點上車吧,不然阿爸不給開飯啊……”
“最後我硬被架上輪椅推著上車,還要呼喊我的口頭禪:你們放開我,人生是孤獨的!”他說。
大夥笑到岔氣,幹了幾瓶VSOP……
深夜,酒醉的他獨自回家。
倒在床上,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10年前的號碼,打電話給他。
“你知道嗎……我很怕以後老人院沒有門……我討厭義工跟我聊天……討厭玩遊戲……討厭被人圍著拍照……討厭被逼合唱感恩的心……我不要看到YB……”
也許是喝多了,那一晚,他因為一扇門而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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