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活得坦蕩
今年是中國汶川大地震災難的第15週年。
2008年5月12日下午2時28分,四川阿壩州發生了一場8級超大地震,波及多達10個縣,僅僅兩分鐘,這場地動山搖的天災,共造成了近7萬人罹難,一萬七千多人失蹤,受傷者37萬有多,舉世為之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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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當年不時緊守在電視機前,看著一幕幕猶如人間地獄似的畫面,四面八方趕來的救援人員,不顧生命危險,爭分奪秒地在災區搜尋倖存者,既憂心,又感動。
就在地震發生7年之後(2015年)的某一天,邀了數位友好,一起前往汶川地震重災區,映秀鎮參觀。
擁擠的人群,充塞在地震紀念館的每個角落,相信很多像我一樣,都是帶著朝敬的心情的遊客。
走出紀念館,我們漫無目的在街頭溜達。看到由不同省政府援建,富有少數民族特色而重建的房子,有序地分散在不同地段,正好成了另類風景。我想這些不僅是對生者的一種撫慰,也是對不幸罹難者的一份敬禮。偶而碰到一些擦身而過的居民,很難從他們神色中看出內心的感受。也許其中曾經歷過劫後餘生、也許曾經因失去親人而傷心難過,有些也許至今依然揮不去那場天災突然降臨的夢魘。
信步走到一所坍塌的殘垣頹瓦廢墟前(故意保留),那是一所重災的中學,大家自然而然地雙手合十,默默地悼念當年沒能及時逃出課室的師生,那麼可愛、年輕的生命!
寫到這裡,不知讀者是否還記得當年地震發生時,埋在地底下十多個小時,被解放軍從廢墟救出的3歲娃娃嗎?他叫郎錚。一臉髒汙,躺在擔架上的他,卻艱難地舉起右手,向救命的叔叔們行了個軍禮。照片一經發表,感動了無數的中外人士,照片後來還得了大獎。
拍攝者,是報社的一位攝影記者楊衛華,可惜這位在一瞬間,捕捉到這難能可貴畫面的媒體人,已於2015年因肝癌去世,享年52歲。
就在不久前,我從《星島頭條》報道中,看到當年3歲的郎錚,經已長大成一個身高1米85的陽光帥氣男孩,今年高考還得了637高分,同時接到北大和人大對他發出的邀請。至於其他當年被救出的小孩,有些甚至肢體殘缺的,失去了腳、失去了手,但他們都能勇敢地面對生活,有當了軍人的、還有當模特、教師,或自我創業的,這些獲救者,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回報給予他們第二次生命的人。
我們無法選擇生,卻有權力選擇如何活。
02/有尊嚴的走
臺灣作家、媒體人陳文茜說:
“你無法抗拒死亡,但你可以看穿它。”
每當收看陳文茜的電視節目:《文茜的世界週報》時,確實折服於她那有條不紊、精闢的時事分析能力,加上優雅的裝扮,你很難想像她是一個病人,及至最近看完她剛出版的新書:《晚安,我的生命》才知道真相。
“我已經沒有了腦下垂體功能,零。腎上腺索,零。我的下視丘,一個在腦幹旁主管心臟、膀胱、溫度調節……太多生命功能器官也嚴重受損。”
說真話,我對這些病名是全然陌生的。再看她寫道:
“生病之後,每天生活、工作,連洗澡都是考驗,都需要他人協助。而我們在電視熒幕上看到的陳文茜,卻能淡定地侃侃而談,很難看出原來她是個病得不“輕”的作家、媒體人,不能不給她一個大大的贊!
想想3天以後的事就好
“請用心將每一個日子,每一次相遇,妥善保存,很多的每一次,其實是最後一次。”這點我絕對認同。
離家接近半年,單是5、6兩個月,就傳來6個友好、同學先後離世的消息。葉枯自落,有生自有死,感傷難免。特別是對老友、老同事莫泰熙的離世,更感意外。2月離家時看到的他,精神奕奕,老同事春節聯歡集會上,談笑風生,大家還在策劃著下一個節目,到適耕莊去看稻浪翻湧的畫面。突然間,我的腳痛得舉步維艱;突然間,國內外講了千百遍華教故事,被譽為“華教園丁”的莫泰熙,猝不及防被冠病纏上,僅僅一個月,生命就因此戛然而止。
近日接受我國一家報章筆訪,末了,對方問:
“對於未來的發展或未來的自己,您希望有哪些收穫?“
記得日本有位著名相聲演員、作家,島田洋七說過:
“年紀大了,還考慮十年、二十年後的事情,很沒有意義。所以,年老以後,最多想想3天以後的事情就好。”
生老病死,是每個人的宿命,不論壽命多長,終歸一死。關於死亡,星雲大師說了:“生死,就像人晚上睡覺,白天起床,這麼簡單。因此,生,未嘗可喜;死,也未嘗可悲。早上起床,誰也不知道今天會遇到什麼倒黴事,甚至禍從天降來。活著是一日日的喜樂,也是一日日的劫難。”
大師修為高深,看淡生死,至於我們這些俗人,一到老年,唯有小心守護健康,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有尊嚴的品質生活,再求一個善終,於願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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