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個晴天霹靂,安覓傳來噩耗,她的家翁餘仁杰先生辭世了,日期是7月21日。安覓是餘先生的媳婦,也是他的傳話人。餘先生對現代科技一竅不通,不會用手機,更遑論打字與電郵了。所以,我與餘先生生前始終都靠書信往來。
我有機緣與餘仁杰先生結交,是通過葉蕾女士的穿針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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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葉蕾與政欣常到上海,與他們的公子聚首敘舊。她說餘先生喜愛閱讀異國情調的書籍,而我在這方面的鄉土書寫較多,就這樣不顧淺薄我託她把幾本拙書轉交上去,當作是相互交流。
想不到這竟然成為我攀上中國文壇敲門磚,讓我的文稿有緣在香港的《大公報》和澳門的《澳門日報》亮相,原來這兩份日報都設有可供文藝發表的園地;《大公報》的“大公園”和《澳門日報》的“新園地”每天都有整版可容納文學作品的園地,自然豐富了各地作家發表文稿的需求。
發表園地有了,但是對於海外作者的稿酬寄交問題仍待解決。這也是造成中國報章不選海外作品的主因。當時我從沒想過有機會在中國報章發表作品,後來我接連收到由浙江慈溪市範市棉廠寄來的報紙副刊,凡寄來的副刊都有我的文章刊登。
原來是餘仁杰先生代投的拙作報樣。上述副刊也是餘仁杰先生經常投稿的園地,他常寫科學小品,每篇文長不過千五字,比我的兩千餘字的散文更容易被副刊接受。我的文章因為經過餘先生梳理轉投,所以從未遭遇拒絕辭退。
那時候的餘先生正當壯年,每天騎腳踏車到慈溪市範市棉廠上班,他的郵寄地址被我誤認為是他的住家。直到他退休後回返他的住家橋頭路煙墩村的橋頭鎮,我才恍悟範市棉廠不過是他柴米油鹽的寄屬地。
與餘先生有過一面之緣
餘仁杰先生可敬之處在於,他雖不會電腦打字,卻熱忱地用筆桿逐字逐字從書中抄錄,把我的文章投寄到上述報刊園地發表;而且還將整張報紙寄來給我。我的稿費存款累積在他的戶頭,他還將稿費單據複印附在信裡,以示真誠。
就這樣,我出版的著作有幸被翻篇變為投稿文章,由余仁杰先生投去香港的《大公報》和《澳門日報》刊登,同樣一篇文稿同時在兩報的副刊園地亮相,甚至有時投到《人民日報》和《南京都市報》的國際海外版文藝園地。餘先生熟悉中國各報所需稿件,所以應其所需提供,從未產生退稿事件。
我托葉蕾轉交給餘先生的《橡葉飄落的季節》和《掀開所羅門面紗》,幾乎每篇都被翻錄成章,重新投去上述諸報刊出,重啟我的投稿機制。但是,那全是承蒙餘先生代抄所致。可餘先生沒有領功,他依據報章支付轉交還我。
餘先生除了代抄文稿,代收稿費,同時還要從銀行領出來,交給葉蕾帶回大馬轉交給我。所以,我的稿費一次過經常接到好幾千塊人民幣,增加了我的生活進賬。如今突聞餘先生辭世的不幸消息,深感悲愴,傷痛之餘,唯有祝他一路走好!
珍惜友誼之餘,我還幸運與餘先生有過一面之緣,那是2019年我和詩人陳秋山出席了於浙江紹興市舉辦的第十屆東南亞詩人大會,乘此之便我們一同前往慈溪市的橋頭鎮煙墩村,拜訪通訊已久卻未曾面會的餘仁杰先生。餘先生的豪宅坐落於橋頭路35弄巷,是一座雙層的獨立洋樓。
餘先生見我行動不便,特別讓出樓下的主人房給我和秋山度縮,足見他是一個細心體諒的人。作為經常互動的遠方知已,頓失依附和仰懶,希望他一路走好,安享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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