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寮國不太可能因勞動力外流而成為“空城”,而是更有可能維持一個勞動力流動的常規形態。年輕人有了更多的選擇,也進一步促進寮國人民與東盟國家、東亞國家甚至與世界更廣泛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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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底,寮國正式啟動2024旅遊年,總理索尼克薩伊西潘多打出“安全寮國”的口號,旨在快速恢復因疫情而受到重創的旅遊業。但“安全”問題只是經濟復興障礙的表象,因疫情帶來的經濟困難才是安全風險增加的潛在原因。然而,儘管寮國政府積極鼓勵大眾熱情接待遊客,並預計2024年接待400萬人次,但基層服務業從業者能否承接暴漲的遊客,仍待觀察。伴隨亞洲其他經濟體的率先復興,寮國勞動力外流問題已經十分明顯。一些人擔心:寮國會不會因此變成“空城”?鄉村的空心化是否會阻礙寮國鄉村進一步發展?
這種擔心有一定道理,勞動力外流在寮國鄉村已經十分明顯。對那些以第一產業為主的鄉村來說,雖然疫情導致了勞動力的迴流,但鄉村畢竟無法為年輕人提供大量的就業機會,疫情之後勞動力不可避免地重新外流。尤其在那些以旅遊業為主要產業的鄉村,受疫情影響的旅遊業尚未完全恢復,年輕人更傾向於外出打工。比如在琅勃拉邦地區,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從事旅遊服務的年輕人較少,大部分導遊均為35歲以上的中年男性。與此同時,面向遊客的商店則以婦女為主,甚至一些老人也成為了照看店鋪的主力。
對城市來說,年輕勞動力的外流也較為顯著。當你在永珍(又稱萬象)就餐時,會發現餐廳的服務員變少了。當你去萬榮、琅勃拉邦的按摩店時,按摩師也可能告訴你她是剛從鄉村來的,而以前的員工已經出國打工了。同時,寮國主要城市都面臨勞動力短缺的困境,想要招聘年輕人變得越來越難。我的朋友,今年24歲的寮國人阿莫就是其中一例。她以前在琅勃拉邦省內的一個縣城開商店,疫情期間生意不好,她就前往位於泰寮邊境的博膠省尋找工作機會,疫情後在朋友帶領下前往泰國打工。阿敦也是這樣,他以前在永珍的餐廳工作,疫情時回到了老家琅勃拉邦,疫情後同樣前往泰國餐廳打工。
當然,寮國勞動力的跨國流動長期存在,尤其是寮國和泰國間的勞動力流動。但疫情以來經濟愈加低迷,年輕勞動力加快了外流的節奏,並出現了一些新的變化。
一方面,教育對勞動力流動的影響較為明顯。比如,2023年寮國全國大學招生遇到困境,除了寮國國立大學外,其他3所大學均出現了招生不滿的情況。即使是寮國國立大學,諸如歷史、語言、地理等專業也出現了“學生荒”,部分專業教師甚至面臨再就業的困境。與此相反,中文、英語、韓語等外國語言專業卻異常火爆,這與國際勞動力市場的需求有關。同時,職業教育在寮國得以持續發展,中國與寮國合作的鐵道職業技術學院反響熱烈,寮國也同時與澳洲、美國、英國等國在不同領域簽署了職業培訓項目。
另一方面,城市中的勞務輸出公司業務異常火爆,它們提供面向泰國、韓國、日本、馬來西亞等國家的就業就會。這些勞務公司的特點是,他們的負責人往往有到對象國學習的經歷,掌握那些國家的語言,公司往往提供語言培訓服務。一些研究表明,無論是中國、韓國、越南,還是澳洲以及歐洲國家,均傾向於招募具有語言能力的工人,並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培養熟練技工,因為這可以有效的降低溝通成本。
以語言、技能為基礎,寮國年輕勞動力出國工作成為當下增加收入的重要途徑。寮國勞動力輸出最多的國家是泰國,韓國緊隨其後,且日益火爆。從事韓國勞務工作的高哥表示,目前像韓國這類國家對寮國勞動力的需求旺盛,尤其是在農業和服務業方面。“沒有辦法,現在確實年輕人較少在國內了,因為大家都沒錢,而外出工作是養家的最好辦法”。除了韓國外,日本、馬來西亞等國也均接受寮國的勞務輸出,且呈現增長態勢。寮國的勞務輸出未來還會進一步增長。
到目前為止,大部分出國工作的年輕勞動力仍然從事與農業和服務業相關的職業,熟練技工相對較少。這些青年往往來自農村或城市的普通家庭,贍養父母和生養子女仍然是他們賺錢回國的主要動力。即使在國外期間,他們也會匯款給家人。可見,在傳統文化與家庭觀念的影響下,寮國年輕勞動力的流失可能只是暫時的。隨著旅遊業的復興,年輕人可能會選擇回國發展。未來,寮國不太可能因勞動力外流而成為“空城”,而是更有可能維持一個勞動力流動的常規形態。年輕人有了更多的選擇,也進一步促進寮國人民與東盟國家、東亞國家甚至與世界更廣泛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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