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晚上抵達加德滿都(Kathmandu),期待著第二天的不丹之旅,那個隱藏在喜馬拉雅山脈下的古老王國,國旗上有條白龍的神秘國度。
飛往與偶遇
飛機上遙望喜馬拉雅山脈,群山巍然屹立,白雪覆蓋著重重山峰。這時飛機師通過廣播告知乘客珠穆朗瑪峰的位置,只可惜我根本擠不到左邊的座位,還好遇到一個老外幫我拍下了幾張峻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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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讓人難忘的是這架飛機。這是一架螺旋槳型飛機A5-42,機身不大,乘客不多。傳聞不丹的帕羅機場是世界起降難度最大的機場,所以當飛機下降時,必須要好好感受飛機師精湛的技術,體驗輪子觸碰地面的感覺,緩緩讓機身降落在險峻的地勢中。飛機雖有點搖晃,但並不讓人恐懼,沒有危險的氣味。下機後,我們急切地在停機坪內和飛機合影留念。環顧四周發現這個機場不大,沒有繁華,沒有多少商鋪,很樸實的感覺。還有那對吸睛的國王夫婦,既莊嚴又甜蜜的照片。
入境後,導遊送上哈達表示歡迎,再把我們載到廷布市中心吃午餐。一路上風景樸素無華,獨有的不丹建築風格引發內心久違的好奇。適逢10月,炎日當頭,一串串的辣椒掛在屋簷下,冷清的街道上只有幾個攤販席地而坐售賣蔬菜,三三兩兩的僧侶步行著。我們吃飽了,步行到鐘樓廣場,偶遇了一場比賽,幾個身穿傳統服裝的健壯不丹男兒,扛著一袋重物進行“大力士”比賽。
人民的信仰
廷布(Thimphu)區的扎西確宗(Tashichho Dzong)是不丹久負盛名的佛教寺院,也是首都廷布的政府中心。什麼?穿短袖不能進去!雖然心中碎碎念但入鄉隨俗,應當遵守,披上夾克就是了,還好不是穿牛仔褲者不得進入。
不丹人民大多信仰佛教,對寺廟佛規禮節不容忽視,況且這裡也是國王辦公室、秘書處大樓和僧侶中心。扎西確宗太美了,我們幾個放棄入內參觀,所以沒看到廟裡的佛像。我用雙眼好好細品這間古老的寺廟,尤其是窗戶與白色石牆,藝術美感讓人無法言語。
常聽到不丹的神秘,自從劉嘉玲與梁朝偉在這裡舉辦婚禮後,不丹就不再神秘了。此處的不同在於人不多,也許所謂的幸福只是因為無繁瑣、無喧鬧、無人煙。大自然及人的比例超過一半,所以心中才得以寧靜。我還沒好好欣賞,就被導遊催促離開,雖然不喜歡這樣不能盡興的旅行,但想著也許這是讓我再來第二次的可能?心中也就釋然。
我們來到了不丹國家紀念碑,這是西藏風格的佛塔(stupa),和藏族一樣認為轉塔可以洗清罪孽。虔誠的不丹人手握經筒繞著佛塔祈求平安,我們也繞上一圈吧。繞完後,我們厚顏要求與他們合照,看到他們無可奈何的模樣,真的難為了。
心無所住,萬物皆空
羚牛(Takin)是不丹的國獸,導遊帶我們去一睹其真面目。感嘆世界真的無奇不有,像牛又像羊的國獸,還挺兇猛的。之後我們準備把自己的臉印在郵票上,眾所周知不丹郵票在世界是赫赫有名的,1962年人類第一枚會唱歌的唱片郵票就誕生在不丹。我們是那麼的興奮與期待,結果恰巧當天是星期天,郵政局休息!換了錢想做自己個人頭像郵票的夢想泡湯了,我們大失所望,只好買張明信片寄回家,再拍照留念。心有不甘地到下一站──金剛座釋迦牟尼大佛(Giant Buddha Statue)。
釋迦牟尼大佛高51.5公尺,被認為是世界第17高的佛像,這裡也是俯瞰廷布的最佳地點。剛好遇到佛教盛事,好多市民與僧侶聚集膜拜,心情很興奮,因為又可以看到很多穿著傳統服裝的人和僧侶,我們又厚顏無恥地拉著兩個小僧侶同框合照。
這座大佛在猛烈的太陽底下更顯得金光閃閃,莊嚴非凡。塔裡面,看到的也是一般佛寺裡該有的東西,向佛祖磕頭請求世界和平,祝願母親身體健康,當然還有自己事事順利,上天給我的考驗,我坦然接受,相信雨過天青,圓滿終會降臨。
陽光就有這種能力,給予人們能量,看到虔誠的不丹百姓,內心萌出的快樂竟然如此簡單,只要感受這樣的氣場,看到如此平凡的笑容,幸福感不禁油然升起。此刻,我想不丹的快樂在於接受簡單的生活方式,內心安住於佛法的萬物皆空吧。
細品建築藝術,回味無窮
我們經過了美麗的帕羅山谷,河岸兩邊鋪滿一片金燦燦的稻穗,心裡頓時充滿詩情畫意,鄉野情懷。在不丹,看到辣椒攤在屋頂上曝曬是新鮮事,覺得他們挺會利用能源的。
終於來到帕羅日篷堡(Rinpung Dzong),這裡蘊藏著不丹最好的建築,我對它可說是愛不釋手,如果可以多想撫摸每一磚每一瓦。這裡曾是電影《小活佛》的取景地,是難得一見的藏傳寺廟,建築構造與文化藝術非常罕見,可說是專屬不丹。
知道這裡有6層博物館,但我們沒跟導遊走,看著這些建築要用上一個小時,如果再進入寺廟,肯定無法品味建築藝術之美。它雖然沒有布達拉宮宏偉,但藏傳佛教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呼吸著裡面的空氣,感受著廟裡的靈氣,讓人心廣神怡。離開時,我真的依依不捨,多想再待一會細細品味,但世間事豈能盡如人意,珍惜當下,珍惜看到的每一幅景色。我對自己說若無遺憾,心無震撼!
古老寺廟與村落
我們到了坐落在帕羅河谷的古老寺院──祈楚寺(Kyichu Lhakhang),廟裡有釋迦牟尼身像和聖僧之骨灰,相當莊嚴。我們轉了一圈小經筒,過程考驗耐心及堅持。廟後有幾個大經筒,也被我轉了一輪,希望一切順利,開心快樂健康。
抵達不丹後一直看到美麗的傳統服裝,現在是時候讓我們打扮成不丹姑娘了。我們迫不及待進入農舍挑選傳統服裝,這是一家位於帕羅山谷的農舍,四周一片稻海,一截一截的木樁堆積一旁,在夕陽映輝下格外脫俗。套上不丹傳統服後舉步艱難,人頓時變得斯文溫柔。
晚上我們在農舍看不丹傳統舞蹈表演,完畢後,我們勇猛上臺與他們一起跳舞拍照,有時真的要厚顏無恥一下,叫人幫忙拍。
峭壁上的虎穴寺
最後一站虎穴寺(Tiger Nest),傳說8世紀時,這裡是印度高僧蓮花生大師(Guru Rinpoche)在不丹冥想的地方。遠遠望去,虎穴寺就攀附在峭崖上。要上去可不簡單,我們選擇騎馬一段,徒步一段。我選中一匹脾氣暴躁不肯服輸的白馬,雖然它在隊裡跑第一,但它在超越其他馬兒時,讓我的膝蓋擦到了另一匹馬兒的屁股!這次騎馬的感受很棒,多想就這樣騎到虎穴寺。徒步之前先享用咖啡和餅乾補充精力,不用另外付費。
虎穴寺依山而建,瀑布與河水聲環繞,真的是一處好地方,難怪蓮花生大師會來此修行。一路上山的風景迷人,藏傳佛教少不了的經幡和瑪尼堆,祈禱與祝福的象徵都一一出現在路上。邊走邊欣賞美景,我很喜愛森林,所以心廣神怡,尤其與熱帶雨林不同的高海拔森林中的植物,總讓我心情愉快,雖然徒步卻不覺乏味。上山很輕鬆,下山有點吃力,也許真的歲月不留人了。
虎穴寺內不給拍照,所以只靠記憶回想參觀的景象。一間寺廟,供奉諸佛菩薩,我聽說要進入供奉蓮花生大師修煉的主洞穴,需要通過狹窄的通道。在黑暗的洞穴中,閃爍著酥油燈,我看到蓮花生大師踏在虎背上的怒形化身,心中默唸著佛號頂禮跪拜。雖然微弱的酥油燈在漆黑狹窄的洞穴中顯得有點恐怖,但如果不仔細看一下,我是不會甘心的。
最後一個不丹早晨,我一早起床就在露臺拍照,有點冷。有太多的不捨,剛要適應就要走了,這美麗樸素的國度,有機會一定要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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