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來到了2024年年初,癸卯兔年遠去,祥龍甲辰年接踵而至。此時的我,正朝向85高齡邁進矣!這恰如一場夢,一下子就活到了今天,竟然不知不覺跨越了古人所說的“耄耋之年”。
6年前,即2018年年杪,我決定退出職場。這是我的第二次“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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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預料不到,翌年,世紀瘟疫大災難來到了人間。禍延全球的冠狀病毒(covid-19)開始肆虐,且一直延續了三、四年。就在此時,“耄耋之年”卻趁人不備,靜悄悄地一躍而至。我居然跨過了79高齡,進入了七老八十!
友人說,都七老八十了,既然已退休,就該乖乖在家裡安度晚年!不過,我卻不以為然。我十分認同已故國學大師季羨林所說的:“……我雖行年八十矣。我不甘成為行屍走肉,我必須乾點對別人有益的事情。”
問題是“耄耋之年”的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幸好我自小就培養了舞文弄墨的興趣,喜歡寫寫文章,寫詩寫散文也寫小說。我心裡說,就繼續寫吧!
不過,問題是,時下已沒有人用稿紙寫稿了,市面上也難買到稿紙。網絡時代已屆,時興“依媚”(email)。於是我決定學習用電腦寫稿。在老友教導下,好容易掌握了一丁點在電腦上打字寫稿以及電郵稿件的技能。面對這項新世紀產物,掌握了一丁點駕御術,雖然只是皮毛,不過能借此消磨老年時光,不致無所事事,一樂也!
我的第一次退休,是在我年屆55歲的那一年。按照當年公務員法定退休年齡,被強制離開教學崗位。美其名曰:榮休。退休後,覺得自己身心還算健康,因此在家裡僅僅休息了兩個多月,在機緣巧合下,我又回到了職場。
先我幾年退休、家在巴生的老友鍾校長,時任《星洲日報》“學生閱報計劃”全國總策劃。校長聽聞我退休了,便邀我參與該項計劃,負責馬六甲與柔佛州北區的策劃工作,到各華小推動學生閱讀報刊風氣。接受了這項工作之後,我一做就做了23年,欲罷不能,卻是始料不及的。如此,一直到了七老八十,才決定裸退休息。
執行“學生閱報計劃”,獲得各方面的合作,工作進行順利愉快。不知不覺,就過了耳順之年,朝向七十古來稀。就在這個時期,各種疾病竟趁人不備,相繼來襲。那幾年,進出醫院幾乎成了我的生活常態。
首先是2007年,在一次不經意的體檢時,發現了心血管堵塞的現象。醫生即時為我進行了“通波仔”手術,終於渡過了難關。翌年,身體又出現了狀況。那一天,整個腹部突然感覺疼痛難耐。緊急進入醫院檢驗,結果發現是膽囊結石腫脹。於是由醫生將整個膽囊切除,杜絕後患。及至2009年年杪,糾纏了近半個世紀的頑疾痔瘡再度發作,痛苦不堪,只得由醫生利用“除痔槍”,把痔瘡清除淨盡。邁入古來稀,人生70時,感覺小便不順暢又尿血。血液檢驗結果,發現前列腺特異性抗原指數偏高,泌尿科醫生證實是由於前列腺腫大造成。2015年聖誕節前數天,再度被推進手術室,醫生用“極光刀”為我刮除了前列腺增生的多餘贅肉。
保持生活自理的能力
10個年頭裡,身體不時受到各種病魔侵襲,幸虧都一一化險為夷。每一次手術,休息數天也就痊癒了。於是,繼續前往各校執行閱報計劃工作,樂此不疲。直到2018年年杪,才決定離職。第二次的退休生活,於焉開始。
裸退一年後,正步入耄耋之年的我,預料不到,耳石不平衡的舊疾,突告復發。話說那天清晨,如常一覺醒來。正要從床上起身時,卻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似乎就要翻轉倒地。依我的經驗,知道這個十多二十年前的舊疾,再度登門造訪。不過,為我作物理治療的耳鼻喉專科林醫生卻對我說,“你算是幸運的了。有些患者時不時就會舊病復發的!”
打從1962年開始,我就孜孜不倦從事教育工作,與小學生為伍。退休後走入文化傳媒機構,從事的仍然是與教育有關的事務。遊走在馬六甲與柔北眾多華文小學間,接觸的仍然是學校的小學生和老師。如此一直徜徉在小學生群中,不知不覺已超過了半個世紀,幾近一甲子的時光。回首當年,那個22歲稚嫩的小夥子,一眨眼間,已垂垂老矣!
已故國學大師季羨林說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能活到80歲,如今竟然活到了80歲,而又一點也沒有80歲的感覺。
馮友蘭卻說:“何止於米,相期以茶。”“米”是88歲,“茶”是108歲。
季老則回應說:“我沒有這樣的雄心大志。我是相期以米。這算不算是立大志呢?我是沒有立大志的人,我覺得這已經是大志了。”
不過,季老在2009年逝世時,已經98歲了。
猶記得我阿嬤活到90高齡後,就時不時聽到她抱怨說,身體這邊痛、那邊不舒服。訴說她半夜醒轉來,很難再入眠,只有聽著壁鐘滴答滴答,睜眼到天明。
我的老友說:現代的醫療技術可以醫治各種頑疾,卻萬萬不能讓“老年人”回到“年輕時”。因此老年人就必須想方設法去面對“老”的到來,學習如何過老年人的生活。這話說得甚是!
我要補充說,老年人都渴望:“活著,日常生活能自理,不需假手於人。活著,阿茲海默病或痴呆症別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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