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動機純正,“AI復活”和生前告別並非是全然不能探討的禁忌課題。也許,不是人人能接受“AI復活”和生前告別,但隨著時代變遷,它會越來越普遍。不管你願不願意,或許有那麼一天會接觸到……
剛過的清明,天氣燥熱,人心更躁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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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紙紮品推陳出新,以假亂真。祭祀者藉由焚燒祭品,表達思念,或彌補心中遺憾。祭品成灰,隨風飛揚,往生者是否能享用,已不是那麼重要,它撫慰的是生者的心靈。
近年來,人工智能(AI)大勢崛起,以AI“復活”親人,則成了清明節新商機。
只要一張照片,支付約32令吉,照片中人就能開口說話,據說,“AI復活”詢問度極高,催生了流水線式生產。
近日,更有網民以AI技術“復活”了李玟、高以翔等藝人,對藝人的家人造成了二度傷害。
有人抗拒AI復活,有人卻在淚眼婆娑中,迎接親人的“重生”。
藝人包小柏的愛女兩年多前去世,他一夜白髮,一直走不出傷痛。後來,他投身博士班,鑽研AI技術,利用女兒的錄音檔,複製女兒聲音,更在太太生日當天,一家三口“一起”唱生日歌,也因此讓包小柏和長達半年不說話的太太破冰。
包小柏表示,研究“AI復活”技術,是想讓和他一樣有切身之痛的人走出內心傷痛,舒緩思念之苦。他和太太也因而互相勉勵,往後要活得更好。
“AI復活”技術掀起極大爭議。有人認為,它踰越倫理、法律,讓死亡不再嚴肅,也可能讓在世者沉耽於親人還活著的假象,走不出來。
惟一些心理學家卻認為,善用“AI復活”技術,可幫助人們得到心理慰藉,走出傷痛,尤其是那些無法在親人臨終前陪伴在側的家屬。
不管你認不認同“AI復活”,相關技術和概念將會持續升級,日後或和掃墓、焚燒祭品般,成為緬懷已故親人的新方式。
本地一些殯葬業者已表示,日後或會大膽嘗試,通過AI技術,以人性化形式舉辦追思會,讓逝者在屏幕上“復活”,還原音容,仿若仍在人間,讓告別儀式充滿溫情與感恩,正面面對生命的終結。
和“AI復活”一樣,近來引發兩極爭議的是生前告別式,或所謂的活人葬禮,這讓我想起了幾年前的一場生前告別式。
2016年5月29日,在一位報館長輩的邀約下,我出席了天使義工鄭靖翎的祝禱會。鄭靖翎對很多人而言,是個陌生名字,但在一些人心中,她是善良和堅毅的代名詞。
她把大半生都奉獻給了慈善義行,甚至在助人時,被人誤傷,險些喪命,但她沒有退縮,在痊癒後繼續其義工生涯。
直到她身患癌症,行動不便,她還參與了“無語良師”計劃,死後捐出大體。
其實,我不認識鄭靖翎,而所謂的祝禱會,就是一場生前告別式,但通過許多人的講述,我知道她瘦弱的身體裡,藏著大愛精神。
2018年5月29日,即祝禱會舉辦兩年後,鄭靖翎去世,得年38歲。她不算長但有意義的一生,正好詮釋了一句話:“我們無法決定生命的長度,但能決定生命的廣度與深度”。
人生無常,天災人禍頻密,無人可預知自己何時和如何死亡,因此,舉辦生前告別式,或許能讓人預習死亡,但未必會讓人們真正滲透生死。畢竟,只有如鄭靖翎般,身患絕症,自知餘生不長者,對人生的感悟才會是真實的。
如果動機純正,“AI復活”和生前告別並非是全然不能探討的禁忌課題。也許,不是人人能接受“AI復活”和生前告別,但隨著時代變遷,它會越來越普遍。不管你願不願意,或許有那麼一天會接觸到……
然而,別以為只要有了“AI復活”,我們就可以忽視眼前人,也別以為辦了死前告別式,人生就會無憾。真正的生命教育課,永遠都是“活在當下,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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