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日是錫克教的重大節日“Vaisakhi”。Vaisakh是錫克教歷的第二個月份,也是印度傳統的豐收節。1699年,錫克教第十位導師哥賓星(Guru Gobind Singh)在豐收節時建立“Khalsa Panth”(團契,Khalsa意為純潔),受洗後的錫克男女名為Singh和Kaur。Vaisakhi豐收節從此予錫克人多了一層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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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isakhi在慶祝什麼呢?一如往常單刀直入,急切想要知道答案,馬來西亞錫克青年組織(Sikh Naujawan Sabha Malaysia,SNSM)助理秘書長賈斯比爾星(Jasbir Singh)緩緩說,“先讓我介紹什麼是錫克教吧……”
錫克教是15世紀,在印度西北部旁遮普(Punjab)創立的一神教,創始人是那納克導師(Guru Nanak,1469-1539)。Sikh源自梵文,意思是弟子或學生(diciple, learner)。錫克教經歷10位導師後,第十位哥賓星導師(Guru Gobind Singh,1666-1708)宣佈在他之後,錫克教的永恆導師(the Guru Eternal)是他們的經典《Sri Guru Granth Sahib》。每一間錫克廟供奉的就是這部經典。
賈斯比爾星說,錫克教日曆也有12個月。第一個月是Chet,他們慶祝新年。Vaisakh是第二個月,也是印度的豐收節。哥賓星導師在1699年創立了洗禮,男性稱為“Singh”,女性稱為“Kaur”。
Singh的字面意思是獅子,Kaur則是公主。“這個名稱來得正是時候,因為當時女性受到社會壓迫,賦予女性公主的地位,人人都會仰望她們。”賈斯比爾星強調,錫克教強調男女平等,並廢除了當時印度盛行的,以職業將人區分的種姓制度。
此外,哥賓星導師創立洗禮後,受洗男女都必須配有5K:
Kesh(蓄髮):不剪頭髮和身上其他部位的毛髮,保留神賜予的自然形態。
Kangha(木梳):象徵整齊、整潔。把長髮梳好用木梳固定髮髻,再包上頭巾。
Kara(鐵手環):通常戴在慣用手上,時刻提醒不做壞事。
Kirpan(匕首):象徵勇敢,追求真理。
Kachera(短褲):類似寬鬆的特製內褲,時刻提醒捍衛自己和別人的尊嚴。
堅守四大戒律,不剪毛髮吃肉有條件
此外,賈斯比爾星也提到錫克教有四大戒律,其中一項和Kesh蓄髮相關,就是不修剪身上的頭髮和毛髮。現年60歲的賈斯比爾星從小蓄髮,年輕時頭髮最長到小腿處,“但是隨著年齡增長,頭髮停止生長也開始掉髮,現在我的頭髮大概這麼長。”他比劃著肩膀說。一些例外如醫療需求,他們還是可以剔除毛髮。賈斯比爾星曾經歷心臟繞道手術,當時就必須剔除胸前的毛髮。
第二,禁止通姦和婚外性行為,夫妻雙方就是彼此的終身伴侶。第三,禁止使用任何致醉品(intoxicants),例如毒品、酒精。第四,禁止食用經其他宗教儀式宰殺的肉類,例如Halal(伊斯蘭清真)和Kosher(猶太潔食)的肉品。且,所食用的肉類,牲畜必須是一刀斬殺。
因此,大部分錫克人都吃素,或只吃雞蛋、魚或蝦。“如果真的要吃肉,他們通常會去買一隻生雞。”賈斯比爾星記得小時候跟家人去怡保的巴剎,小販安娣見到他們會自動說,“Satu kali potong?”
信徒如何歡慶Vaisakhi?
Vaisakhi落在4月14日,前三天開始,信徒會不間斷唱誦經典《Sri Guru Granth Sahib》,儀式稱為“Akhand Path”。《Sri Guru Granth Sahib》經典共有1430頁,包含5894句詩句,須經過48小時吟唱,直到Vaisakhi當天上午結束。
剛過去的4月4日至7日,馬來西亞錫克青年組織提前在雪州八打靈再也錫克廟事先舉行盛大慶祝活動。現場有幾個攤位售賣傳統服飾、配件和零食,非常熱鬧,和華人在農曆新年前辦年貨的氣氛相似。
殿堂位於二樓,中央供奉著經典《Sri Guru Granth Sahib》,用華麗的布料覆蓋著,上方天花板架有蓋棚。有人正在唱誦經典,以風琴、Tabla鼓伴奏。信徒走向經典前跪下祈禱,再走到供奉經典的臺子,揮動拂塵。賈斯比爾星解釋,舊時揮動拂塵是為了避免蒼蠅、蟲子在上面飛舞,現在環境清潔多了,但仍保留這個動作。
4月6日採訪當天傍晚,來自印度的武團帶來旁遮普的傳統武術表演“Gatka”。賈斯比爾星解釋,旁遮普古時盛行騎馬、摔跤。來到17世紀,蒙兀兒帝國入侵,並處決了錫克教第五位導師阿佔戴夫(Guru Arjan Dev)。第六位導師哈哥賓(Guru Hargobind)將刀劍融入傳統武術,建立軍隊防禦蒙兀兒人。
美食供應源源不絕,流水式備菜過程歎為觀止
八打靈再也錫克廟的底層是座食堂,盛會期間,停車場也搭起棚子擺放桌椅,供人們享用美食。賈斯比爾星說,飲料、食物會一直供應,而且都是由人們志願加入烹煮。
邊說邊走到備菜區參觀,馬鈴薯、洋蔥、包菜等食材都是以麻袋計算,好幾袋疊放著,志工不停清洗、削皮、切菜。一般活動是確定出席人數後再訂購食材。像Vaisakhi這樣盛大的慶典,週六晚上預估有2000至3000人到來,“食物不夠了就再煮,食材不夠了就再訂。”
廚房更是令人歎為觀止,地面上好幾個用水泥圍成的大炮爐,好像幾座水井。幾名志工各顧一個巨型鍋子,站著翻動鍋鏟攪拌咖哩,動作有點像在劃立槳。炒香後,他們會放蔬菜和水燉煮。後方通風處是炸食區,志工正準備gobi manchurian,用香料粉漿裹包菜花,炸至酥脆金黃。
有趣的還有前方印度烤餅chapati“流水式工廠”。婦女蹲坐在矮凳,圍在長長的桌面,有人負責將揉好的麵糰分成小粒劑子,有人負責扞平扞圓。手腕一揮,扞好麵餅往兩端平底鍋送,好幾名志工負責翻面。烤好的chapati最後再塗上一層酥油即可。
看過廚房,賈斯比爾星說,“走,我們去吃些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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