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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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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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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3:36pm 16/04/2024

非常人物

文化传承

Sape

沙贝琴

砂拉越歌手

阿莲娜‧沐塱

Alena Murang

加拉必族

歌手阿蓮娜·沐塱/一把加貝琴 說加拉必族故事

报道:本刊 陈星彤 摄影:本报 陈启基;影音:本刊 林佳莹

透過彈奏沙貝琴(),阿蓮娜‧沐塱()唱出屬於高原民族加拉必部落(Kelabit)的文化故事。悠揚悅耳的琴聲,搭配上她的柔美歌聲,阿蓮娜穿梭一座又一座城市間表演。她唱的是加拉必的民謠、用的是加拉必語,臺下的觀眾卻聽懂似的,熱淚盈眶。

2018年,阿蓮娜被時尚雜誌《Tatler Asia》選為大馬藝術領域中最具影響力的藝術家之一。去年3月,她再次獲得該雜誌評選為本地的“亞洲新銳先鋒”(Gen.T)。她說:“身為第一代在雨林外成長的加拉必人,我想讓更多年輕族人知道如何用‘新’融合舊傳統,以說故事的方式,讓的文化繼續流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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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道:本刊 陳星彤
攝影:本報 陳啟基

“Liling liling liling liling
Liling uyau along liling nalan”

某日下午,點開串流音樂平臺的隨機歌單,播放的便是阿蓮娜的專輯。耳機傳來聽不懂的歌詞,但悠美女聲搭配乾淨的琴聲,讓聽的人瞬間抽離都市忙碌日常,瞬間置身雨林世外。見到阿蓮娜那會兒,她T恤搭配寬褲,脖子掛著加拉必族寓意祝福的傳統項鍊。初印象,只覺得她比想像中更高挑,五官深邃、一頭捲髮,說是本地人但樣貌偏向歐裔,“我爸爸是加拉必人,媽媽有意大利和英國血統。”

加拉必人來自名為峇里奧(Bario,中譯意為風)的高原地區,但從阿蓮娜這一代開始,該族裔後代離開家鄉到大城市居住。即便如此,住在古晉的族人時不時都會舉辦文化教學活動,讓在城市長大的加拉必後代能夠學習該族的傳統。

阿蓮娜與沙貝琴的相遇,便是這樣開始的。

這些沙貝琴都是阿蓮娜的收藏品,她補充說,記憶中的沙貝琴非常長。隨著時代演進,目前沙貝琴的體積變得小,也容易攜帶。
過去沙貝琴僅男性可彈奏

“我10歲開始接觸沙貝琴(Sape)。”當時,她和同齡親戚共7個小朋友,學的是以沙貝琴聲為背景的文化舞蹈,卻只能靠CD和卡帶錄音排舞。為了讓編舞更有創意必須重新編曲,所以他們主動向叔叔、沙貝大師馬太奧(Mathew Ngau Jau)討教。

只不過,根據加拉必族的傳統,沙貝琴僅男性巫師能演奏。但隨著西方文化被帶入婆羅洲,族內多人改信基督教,漸漸地這屬於加拉必族的古老樂器,能夠彈奏的人越來越少。想到這裡,馬太奧揮去腦中族人的反對聲音,擔起沙貝琴教師的角色。

阿蓮娜自然地成了他的第一位女學生。那時,她和族人帶著沙貝琴為晚宴彈奏,也曾在雨林世界音樂節舞臺上演出。看著來自世界各地的表演者在臺上發光,讓她更加嚮往。但當時沙貝琴演出者多以傳統模樣演出,“他們多為長輩,有很長的耳垂。我是女生也是混血,誰會接納我呢?”

認清藝術魂毅然轉行

最終阿蓮娜選擇到英國深造,讀的是商科,畢業返馬到一家企業公司上班。直到一次因腳受傷被迫休假,她在這段日子開始作畫。意外地,她的畫作獲得同事的青睞,以馬幣50令吉售出,“有人願意付錢買我的畫,這是我從來沒想過的!”在病癒不久後,她重返職場,但一下班便躲在房裡作畫。“那時的我充滿活力,每次創作到凌晨4點,早上9點去上班。同住的哥哥還擔心我,哪裡出了問題。”她笑著說。

當時在吉隆坡也有許多“即興表演”(open mic)的場地,她擔任吉他手的角色,而沙貝琴不過是表演結束前的一個“小彩蛋”。漸漸地,她認清自己對藝術的熱愛後毅然辭職,到新加坡上藝術基礎班。

學成歸來之時,她25歲。

“我當時不知道未來的路怎麼走,想說等花完積蓄才打算吧。”原想一切順其自然的人生,卻因為一場邀約,阿蓮娜自此踏上了國際音樂舞臺的路。

阿蓮娜表示,兒時不曾想過以沙貝琴全職歌手的身份,登上演出舞臺。

帶著沙貝琴 走向世界

在前同事、也是世界音樂組合“Diplomats of Drum”成員的邀請下,她以沙貝琴樂手的身份代表大馬到美國參與巡演,“那時我沒有一把電子沙貝琴,摯友也不知道我會彈沙貝琴,就是這麼業餘的一個狀態。”

她趕緊在演出前回到砂拉越買一把電子沙貝琴,隨後開始在美國城市間兜轉。從巡演中,她打開眼界,進一步意識到大眾對沙貝琴這把古老樂器的好奇。同時,阿蓮娜也會在社媒上分享彈奏沙貝琴的視頻,慢慢地接到演出邀約。

為了更專注在沙貝琴演湊,她辭掉當時在非營利組織的教育工作。2016年,阿蓮娜正式成為全職的沙貝琴演奏者。

2018年,阿蓮娜前往泰國參與草原音樂祭“Wonderfruit Festival ”。(攝影: Hanif Azmi)
在以南島音樂家現場演出共創的《小島大歌》活動中,阿蓮娜帶領檯下觀眾學習婆羅洲傳統舞蹈。(攝:Bon Wu)
在以南島音樂家們現場演出共創的《小島大歌》活動中,阿蓮娜在世界劇場設計展的演出。(攝:Bon Wu)

家族成員協力創作

同年,她找來堂弟喬舒亞(Joshua)任製作人,完成名為《Flight》的作品,內容與“家鄉”“身分認同”相關。由此,她獲得世界各地音樂節的演出邀約。往後3年間,她到過冰島、意大利、德國、巴拿馬、美國以及臺灣等地,在國際間展示沙貝琴的魅力。

不單是音樂製作人,甚至音樂視頻(MV)都是出自家族成員。在國際音樂頒獎典禮上獲得肯定的〈Midang Midang〉(2019)和〈Warrior Spitrit〉(2021),均出自表妹沙拉(Sarah)之手。

有趣的是,在這之前阿蓮娜和沙拉素未謀面,“2016年,她出席我的《Flight》專輯推介禮,在心中決定要為歌曲拍MV。”沙拉聯絡上她後,兩人選擇為專輯中重新編曲的加拉必族民謠〈Midang Midang〉拍攝MV。

為呈現加拉必族獨特魅力,製作團隊從吉隆坡飛回美里。她說:“為了運送大量的器材前往高原,我們花了整整12個小時才抵達峇里奧。”該影片最終獲阿根廷 “布宜諾斯艾利斯音樂視頻節”(Buenos Aires Music Video Festival)的最佳造型獎。

而沙拉對傳統文化故事的著迷,在2021年的〈Warrior Spitrit〉音樂視頻,更注入當代神話風格,彷彿在進行一場傳統文化盛典。同年7月,這個MV在英國“國際音樂視頻獎頒獎典禮”(International Music Video Awards)上,贏取最佳服裝及最佳亞洲與太平洋音樂視頻兩項大獎。

阿蓮娜拍攝〈Warrior Spirit〉的造型設計。 (攝: Saerah Ridzuan )
沙貝琴不再是陪襯角色

阿蓮娜的歌唱事業看似順遂,但無論在組樂隊或定位上,最開始面臨的挑戰不小。阿蓮娜非音樂出生的背景,也讓她缺乏自信。此外,無論是傳統儀式還是現代音樂,沙貝琴一直都是陪襯的存在。

“如何突破沙貝琴的限制,把它推到最前面,讓其他樂器扮演輔助的角色,是喬舒亞和我一直以來的嘗試。”這無疑提高了挑選樂隊成員的難度,她接著說:“我們一直希望找到懂得欣賞和渴望講述沙貝琴故事的樂手。”如今,從一開始的阿蓮娜獨奏,慢慢地2個人、3個人……到現在形成固定6個人的樂隊班底。

她更透露,今年會釋出新歌曲,除了沙貝琴也會加上華人傳統樂器古箏元素,增加音樂的可塑性,“我不斷地嘗試,讓沙貝琴音樂更偏向音樂創作,踏出只為旅遊文化觀光的限制。”

阿蓮娜透過編曲,扭轉沙貝琴在樂隊裡的陪襯角色。(攝影:YuChungChen)
阿蓮娜在舞臺上賣力演出,她表示,臺下觀眾即便聽不懂加拉必語,亦能從歌曲中找到共鳴,落淚。(攝:Iserazak)

成內容創作者 讓故事源遠流長

此外,阿蓮娜在不創作音樂的日子,搖身一變成內容創作者。她透過短視頻,分享加拉必族的“berat”“peta”等傳統珠子項鍊和頭飾。對她來說,這些傳統吊飾再也熟悉不過,但對他人或許非常陌生。

“我們的部落目前只有6000人,懂得說加拉必語言的剩下3000人。如果讓我們的文化保持活躍,必須不斷說故事。透過歌曲,我也總是在說故事。”藉此,阿蓮娜希望年輕人,甚至是馬來西亞人都學會欣賞各民族、部落的多元文化,“從中學會感激我們擁有的文化遺產,再慢慢地融入彼此的生活中。”

(原文上傳於08/04/2024)

阿蓮娜時不時會返回部落內,與同鄉人馬太奧交流,傳承文化故事。(圖: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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