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浮現這樣的問題,不僅是出自公務員的臃腫和繁殖,也出自他們的薪金逐年的改善。多年以前,48級公務員頂薪,位在6439令吉,然後提高至8840令吉;時至今日,一般多已過萬令吉。層遞累積,將會如何?
開始的時候,公務員的聘用,不但是部喜劇;過去漫長的時間裡,還是政府的大票倉。唯天下沒有不散的好戲,這把雙刃劍,隨後顯然已經嚴重拖累了國家的財政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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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所見,是變本加厲的預算失衡。舉例言之,2024年財政預算總撥款的3938億令吉當中,3038億令吉用在行政開支,僅有900億令吉屬於發展開支;有礙觀瞻,迨無異議。不僅這樣,每年的預算總是失準。喜劇開始有了苦味。
王維興年前曾有文章《附加預算案:無限可能的一種境界》指出,2009年至2012年的國家預算案,每個年度預算案都有兩個附加預算案的陪襯。2012年之後,還是這樣。儘管如此,思慮選票的需要,一切不變。
因而公務員的總額,只有不斷地增加,不曾減少:1990年,公職共有77萬3997人;10年之後,2000年增至89萬4788人。到了2007年,體系裡已有120萬人。截至2019年3月的報告,累計171萬532人的千軍萬馬。時至今日,恐怕臨近200萬了。
此外,內閣之中,還有類似清廷軍樞處的“小內閣”。詳讀劉鎮東的《布特拉再也:解讀馬哈迪的權力地圖》書寫“首相署大樓”一節,讀者自可領會當中的玄機所在了:
“布城的首相署大樓,除了中心位置的Perdana Putra大樓(A 組建築),旁邊還有一座B組建築(Parcel B)。布城中心地帶第一區(Precinct 1)共有5組(parcels)政府建築,首相署就佔了兩組,另外的三組建築,共有10個部門、12個法定機構。”
如果細看首相署網頁,首相署另有機構(agency)、法定機構(Statutory Bodies)、公司法令註冊的單位;委員會(Commissions)乃至名目不一的部門(Department And Agency) 。
記得納吉的35個內閣部長,幾近三分之一的部長,出自首相署:加米爾、阿都瓦希、依德利斯、佐瑟古祿、沙希淡、南茜蘇克麗、佐瑟恩都魯、劉勝權、馬袖強、魏家祥。龐大之處,一目瞭然,不在話下。
那麼,國家經年累月供養這部機器,非同小可。縱然2022年11月上任至今,首相安華自不曾領薪,每月為政府省下約2萬2826令吉65仙的開支;相對而言,微不足道,助益微薄。
我們回溯歷史的檔案記錄,猶能此事開始像是恐怖片了:2009年,幾何式的衍生之下,國庫因此支出380億元,到了2015年,則是656億(29.4%),遽然翻了一倍!這一些,還沒有算計州政府以及地方議會聘請的職工。
之所以浮現這樣的問題,不僅是出自公務員的臃腫和繁殖,也出自他們的薪金逐年的改善。多年以前,48級公務員頂薪,位在6439令吉,然後提高至8840令吉;時至今日,一般多已過萬令吉。層遞累積,將會如何?
僅說養老機制層遞累積,越是不可思議。身在國會,當年回答升旗山國會議員黃漢偉提問,時任首相依斯邁沙比利所透露,過去11年來政府支付退休金,已從2010年的98億8000萬令吉,增至2020年的263億8000萬令吉。
正確地說:退休金自2010年的不及百億,翻倍屆臨2016年203億,只用上短短六年時間。首相署(聯邦直轄區)部長扎麗哈人在國會,書面回覆伊斯蘭黨而連突國會議員凱里爾尼佔的提問透露,猶是驚悚:2020年至2023年期間,政府共支付1167億令吉的退休金:
2020年,85萬9422人獲退休金,總額263億9000萬令吉。
2021年,87萬8441人獲退休金,總額280億4000萬令吉。
2022年,90萬2999人獲退休金,總額302億6000萬令吉。
2023年,93萬1707人獲退休金,總額320億1000萬令吉。
據此推算,凡此四年,平均而言,每人所得,月支2500至2800令吉之間。但是,按此速度,到了2050年,兩岸累積的退休金總額預期接近800億,支付每個公僕大約4000令吉。在職和退休兩者相加,屆時肯定攀越3000億!
耐人尋味的是,當中不少退休者,身兼多職。離開公職,一人之身,是否同時身領多份的俸祿,確實一個有待處理的謎團。安華是否可能動手為退休金飆升減速,大大影響了國力,也決定了馬來西亞下一代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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