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柔佛海峽,新加坡的戲曲生態擁有不同光景。在政府資助和推動下,當地出現足夠肥沃的藝術文化土壤,傳統戲曲亦從“街戲”走進藝術殿堂,將年輕一代與戲曲拉近了距離,重新譜寫當地戲曲發展的命運。
在2000年或更早以前,新加坡戲曲已經隨著時代的融合和演變,脫離街邊戲定位,走入了劇場,成為新時代的舞臺表演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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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華戲薈負責人之一符豈華說,政府的文化資助是一個重大的改革因素。其實不僅是華族戲曲,無論是哪個族群的傳統藝術、現代藝術、舞蹈、歌唱、音樂都可以提交表格申請贊助款項。
除了資金贊助,新加坡政府也有出租文創場所。倘若團體常年有活動,固定每週會舉辦文創活動,那麼可向政府申請以優惠價格租用場地,這解決了文創團體的據點難題。
符豈華認為,當年還有一個因素促成戲曲踏入劇院,那是在90年代,許多中國人遷移新加坡,當中不乏戲曲伶人、專業戲曲老師,有者更是畢業於中國戲曲學院。
隨著他們的到來,當地出現專業的戲曲教學課,而民間的業餘劇團、戲班演員有機會學到標準的身段、唱腔和基本功,大幅提升戲曲的表演質量。
“新移民”對戲曲感興趣
華戲薈是個很年輕的瓊劇團,由一班業餘瓊劇愛好者成立。然而,這批愛好者可不是泛泛之輩,有些成員已有三十多年表演經驗。
符豈華說,當初是因疫情緣故才成立這個組織。由於疫情鎖國,當地文藝團體無法籌辦活動演出,新加坡政府便成立基金,鼓勵文藝團體將演出內容數碼化,開拓新的觀眾群和打造數碼經濟機會。自然而然地,有了基金補助,他們便開始拍攝瓊劇摺子戲,然後上傳YouTube平臺。
當地瓊劇團也同樣面臨鄉音式微和缺乏年輕演員的難題。他坦言,以人口比例來說,粵劇和潮劇有更大的觀眾群。“現在要找一位年輕演員,真的很辛苦。即使有,也不會很多,加上很多(年輕人)不會海南話、對戲曲不瞭解。”
現在華戲薈有計劃配合會館開辦海南會話班,或者開設唱腔班。符豈華補充道,反而“新移民”會對戲曲感到有親切感。“新移民”的父母是從中國或大馬來到新加坡落地生根,他們還保留方言會話,反而喜歡看戲曲表演。
改革表演形式,以主題包裝戲曲
進入劇場演出後,瓊劇的表演形式也面臨改革。以往是唱板腔,演員可依據曲調,靈活添加歌詞。如今瓊劇有更好的劇本創作和曲子,演員按照曲譜演唱,整體的美感就不一樣了。
當然,想要戲曲蓬勃發展就要有觀眾。在劇場演出不意味有票房擔保,劇團還是要懂得宣傳和包裝,吸引觀眾購票入場。
主題必然是要吸睛,符豈華舉例2023年華戲薈呈獻的“這就是愛”瓊劇摺子戲,便是用愛情為主題,扮演才子佳人的愛情故事。最近剛結束的“巾幗禮讚”瓊劇摺子戲,則主打女性角色,呈現4位不同性格特質和魅力的花旦人物。
其次,必須採用新穎的表演方式,運用燈光烘托氛圍情調,再配合佈景道具、音樂演奏、炫麗的戲服,給觀眾感官帶來煥然一新的體驗。
只不過,想創新也會面臨一些先天侷限,像是武打動作,他們沒有紮實的功底,只能展示簡易版的武打動作,“很多技巧我們是做不來的,所幸瓊劇以文戲見長,武戲沒這麼多。”
單靠民間力量難以持久
符豈華直言,新加坡劇團的生態圈真的很健全。以新加坡傳統藝術中心為例,該中心有開辦成人戲曲課、青少年戲曲班。另一個是南華潮劇社,他們亦有舞臺戲曲化妝班、戲曲基本功和工作坊。
不過,單靠民間力量是很難持久,畢竟開銷成本會越來越吃重,必須有固定資金,抑或商團、社團和會館贊助,才能延續戲曲的香火。
那麼新加坡的街戲狀況又如何?符豈華說,至今還是有戲班持續演出,只不過情況也不樂觀,碰到資源緊絀,沒有年輕人才挑大樑。“他們有時還要聘請大馬或泰國演員來幫忙,因為新加坡實在找不到人。”
為何不找劇場的戲曲演員呢?他坦言,完全是不一樣的演出形式。舉個例子,街戲演員長期演出,早有默契,彼此知道要如何隨機應變,反觀他們需要排練,清楚各自的崗位和唱詞。接著是唱板腔,如果對方突然即興填詞,他們會不懂得接話。
“所以也不見得我們這邊會比較好,這些前輩很靈活,我們就很死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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