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2018年无拉港州议席补选和2019年山打根国席补选,行动党于提名日前迅速确立候选人,提前到基层布桩,并为希盟1.0政府打下漂亮选战,此次反而允许“让子弹飞”,为争吵制造场合,对选情造成伤害,将选战主动权让给国盟,还没输人就先输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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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将开打的雪州新古毛补选,整体来说国盟的铺排相当出色,笔者认为,其赢面有不断扩大的趋势,原因如下:
第一,行动党阵脚不稳。原任州议员李继香患癌离世,行动党迅速展开海选候选人的机制,委任雪州行政议员黄思汉担任竞选总干事,然而,行动党花太多时间观察情势和罗列名单,而不是赶快定于一尊,造成党内各派领袖纷纷喊话,盟党也藉机插一腿,妇女组放话新古毛应保留给女性候选人,公正党领袖波汉建议推派马来候选人出战,而新古毛的行动党基层对公正党感到不满。同样是现任者的身分,比起2018年无拉港州议席补选和2019年山打根国席补选,行动党于提名日前迅速确立候选人,提前到基层布桩,并为希盟1.0政府打下漂亮选战,此次反而允许“让子弹飞”,为争吵制造场合,对选情造成伤害,将选战主动权让给国盟,还没输人就先输阵了。
第二,土团党和民政党的议题设定很到位。4月12日土团党非土著臂膀领袖吴杰民抛出“投希盟等于投阿克玛”,呼吁华印裔选民利用选票,惩罚安华放任巫统青年团长阿克玛借助KK便利店事件煽动族群宗教仇恨。另一方面,民政党主席刘华才日前阐明,新古毛州议席补选是对团结政府的全民公投(referendum),以传达民众对白米短缺、主要数据库(PADU)登记接连出包、马币贬值等等的不满,回溯性投票的格局呼之欲出,淡化马来穆斯林论述支配国盟的印象,笔者认为,这是民政党加入国盟以来,首次采取明智的选举策略。
第三,伊党的策略性低调。声援巴勒斯坦的杯葛运动延伸成为对付国内不敬伊斯兰的猎巫和公审,伊斯兰党在这段期间的态度显得沉稳,没有像巫统青年团那样加入煽动族群宗教情绪的队伍,反而不断疾呼马来穆斯林保持冷静与克制,反对使用暴力和私刑,这么一来让伊党的政党形象大为提升,加速马来社会的中间选民、城市选民、经济选民、高教育选民和年轻选民靠向国盟,再加上团结政府对大马抵制、撤资和制裁组织(BDS)拒绝采取实质作为,执法力度软弱,诸如公审、肉搜、破坏公物的乱象频频发生,非马来社群只会对安华倍感失望,政府的无为更进一步降低华裔和印度裔返乡投票的动能,因此,伊党选择点到为止的高明决策给国盟形象大大加分,反射出团结政府的无为。
第四,雪州国盟的超前部署。虽然国盟跟行动党一样迟迟没有推出候选人,但是雪州国盟主席阿兹敏在4月16日表示,国盟已经启动竞选机制,设立一支特工队操盘,包括盘点16个投票区的数据,分析选民结构、研究竞选主题、接触基层、列印海报与布条,准备竞选文宣等等,无论候选人来自土团党、民政党或伊斯兰党,国盟的绑桩工作已经抢先一步。另外,伊党总秘书达基尤丁较早之前公开放话,已对乌鲁雪兰莪国席和乌鲁本南州席的“绿军”下达总动员令,为国盟候选人辅选,反观团结政府这一隅,还在吵着要提名哪个族群的候选人。还有纠缠在国阵要不要为行动党助阵的小课题。
第五,第三党搅局吸收逆反票。MUDA和社会主义党已表态,他们不排除参与新古毛补选的可能性。届时,拒绝投给国盟又想教训希盟的群体,尤其是印裔选民就有替代选项,“成事不足”的第三党便显现出“败事有余”的能耐,就像柯文哲和民众党选择蓝白破,独力角逐2024台湾总统大选,拉低国民党侯友宜胜率,吸走民进党赖清德觊觎的年轻选票。无论是MUDA、社党或其他第三党,都很有可能扮演这类角色,吸收逆反票(protest vote),无形中提高行动党的守土难度。
第六,宁静的民意反扑。安华领导的团结政府在很多课题举棋不定,直接影响行动党在新古毛补选的表现,华印裔选民短期内不会集体地把票转投国盟,但是他们会采取不出门投票或投给第三党的形式来宣泄不满,行动党的优势会大为削弱,甚至丢失新古毛这个2013年攻下的混合选区。正当大家都不满的时候,就可能上演一种宁静的民意反扑,每个人心中都有各自的理由——多数马来选民继续支持国盟,非马来选民要教训希盟——讨厌团结政府,可是投票的时候却作出相同的政治抉择,这个选择只有一个后果——降低行动党得票。
于此,新古毛补选很有可能是国盟版的2000年鲁乃补选,即马来选民和非马来选民各自都有不满现状的理由,却在投票当天做出相同的投票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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