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的期許,“共同建設一個以亞洲文明中所蘊含的價值觀為指導的和平與充滿愛心的社會”;這個國家必然昌明如昔,重返黃金半島閃閃熠熠的輝煌。
14世紀到16世紀那一場驚天動地的文藝復興(Renaissance)不僅改變了歐洲,而是徹底地翻轉了整個世界。滿天的星星,深邃的思想,醍醐灌頂的主張,以及大氣磅礴的精品。文學的作品,建築的設計,人文的關懷,一起邁向另一個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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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安華提出的《亞洲文藝復興》(中譯本,吉隆坡:智行學會;2024)顯然也是就在同一條的篳路藍縷之路的基礎上,呼應川端康成宣稱21世紀將是屬於亞洲時代(頁140)的論述,嘗試開出崢嶸的歷史新路。
說上了想當年《亞洲文藝復興》成書之日,安華時任副揆,躊躇滿志,意氣風發,當時正在放眼接棒馬來西亞首相。書裡慧黠的篇章,也確實處處流露了一位未來國家領導遠見的鏗鏘有聲。
安華主張多元文化,認可“理解彼此差異,強化共同價值觀,並在此共同基礎上實現繁榮”。他指出,“我們無需抹去各自的身份或對彼此的忠誠嘗試懷疑”。他頗為驕傲地舉證,“而馬來西亞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頁 48)
安華也發表了〈東西方的共生關係〉的共識:“世界的持久和和平與安全不應建立在宗教、文化、經濟或政治霸權之上,而應當基於相互理解和關懷。因為理解促進尊重,而尊重則為愛鋪平了道路。”(頁75)
〈文化的主導地位〉,安華點出一個馬來傳說“提醒我們割斷自己與文化根源的聯繫有多危險”:那個為出身感到羞恥,不認父母的司騰剛一夕之間化成了石頭。(頁147)
諸如這樣的論點,出自安華口中,別有意思。細讀他對伊斯蘭的看法,亦然矜貴之心:“東南亞穆斯林的重點主張並非集中在實行穆斯林法或建立伊斯蘭國 ……相反,他們更傾向於經濟增長和消除貧困,而不是施行嚴厲的斷肢法懲罰小偷。”(頁159)
〈伊斯蘭教在東南亞的傳播〉他追溯了過去,也順勢發表他的憂心:“伊斯蘭教師與日常生活的實際問題漸漸疏遠,幾乎完全沉溺在宗教法的問題中,並鮮少花時間在古典時代偉大學者的著作的研究和評論。與此同時,許多緊迫的社會問題,如貧困、文盲和其他社會弊端皆被忽視。”(頁163)
那是接近卅年的言辭,唯對比時下的鏡頭,語境恍如精準的預言:“一個多元化、多元宗教的社會常常站在災難的邊緣,穆斯林和非穆斯林之間的關係必須受到嚴密的道德和倫理監管。”(頁171)
事情若能這樣,恰如安華的期許,“共同建設一個以亞洲文明中所蘊含的價值觀為指導的和平與充滿愛心的社會”;這個國家必然昌明如昔,重返黃金半島閃閃熠熠的輝煌。馮白羽諸君共譯的這一本《亞洲文藝復興》意義重大,也就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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