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斯福老師早年畢業於新加坡南洋美專,為“星鳳堂”主人施香沱先生門下四大弟子之一。餘老師能文能武,書畫篆刻、水彩均有頗高造詣及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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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靜農著文緬懷張大千與莊嚴
臺靜老的名篇〈傷逝〉,是光頭佬偶爾會一再重讀的文章。這篇散文,文短情長,字裡行間無不流露出臺老深切懷念二位早已故往的老友:張大千與莊嚴,讓人讀之悵然,心裡悲傷。
1977年,張大千從美國返臺,卜居於外雙溪摩耶精舍,與多年摯友莊嚴慕陵先生棲居的洞天山堂,僅僅相隔500公尺,非常靠近。像古人“樂與數晨夕”那樣,老來結伴為鄰,為人生一樂事也。可惜他倆相聚的時間甚短,那時莊慕陵因病衰憊,屢屢進出醫院,終至一病不起。
當時踅去外雙溪的臺靜農,倘若先去洞天山堂的話,便會留在摩耶精舍吃晚飯;反之,如果先去摩耶精舍的話,莊慕陵便會留他下來,陪他喝酒。其實據莊老的健康狀況,喝酒是不好的,而他卻基於一種酒人的倔強,堅持每天在餐桌上擺著一杯摻了水的淡酒,天天如此。後來,莊老臥病在床,臺老去探望他,他必然要若俠夫人為臺老倒一杯酒,陪他在床畔。臺老臆想:興許是莊老擔心自己精神不濟,無法陪老友談話,怕他一人坐著無聊,不如就喝一杯酒吧。
“當我一杯在手,對著臥榻上的老友,分明死生之間,卻也沒生命奄忽之感。”臺老用沉痛的筆調寫道:“或者人當無可奈何之時,感情會一時麻木的。”
大千居士逝世3週年忌,臺靜老想起過去,在張大千最後一次進入醫院的前幾天,他曾蒞訪外雙溪摩耶精舍,和張大千一邊聊天,一邊看著他作畫。
起初,張大千先是畫了一幀石榴小品,接著臺老建議:不如就畫梅花吧。張大千笑言:“你畫的梅花可好呢!”實則臺靜農不是專業畫家,可他的書法造詣頗深,具有強烈個人風格;臺老雖然偶有寫畫,尤其寫梅,清雅高古,逸氣疏朗,屬文人遣興戲墨的逸品。
臺老每年都會畫一幀墨梅給張大千祝壽,不是他不自量,而是純粹聊表一片心意而已。在張大千最後一個壽辰,他畫了一幅繁枝萼蕊,因求簡不得,只好多打了幾個圈圈。張大千對這幅梅花十分欣賞,稱讚他:“這是冬心啊。”冬心即為揚州八怪的金農,以墨梅、隸書著名。臺老謙遜地表示,張大千便是經常這麼鼓勵他的。
那一晚,張大千畫完兩幅小品後頓覺疲勞。所幸那天晚膳時,大千居士興致頗高,素常滴酒不沾的他,不單囑咐他夫人為臺老準備了白蘭地,還特地要他夫人調製了兩杯果子酒,還與臺靜農對飲一杯,顯得十分高興,因作畫引起的疲倦已消失貽盡,不覺中話也多了起來。
臺靜農沒想到的是,這竟然是他和張大千最後的晚餐。數日後,他去到醫院也只能在加護病房見了張大千一面,“雖然一息尚存,相對已成隔世,”臺老慨嘆道:“生命便是這樣的無情。”
書畫篆刻名家餘斯福病逝
輾轉傳來前輩書畫篆刻名家仲甫先生遽逝的噩耗,非常突然,有點傷感。仲甫是餘斯福老師的字。仲是伯仲之間的“仲”,我猜想他可能在家中排行第二,故此才會安取“仲甫”這樣的表字;“甫”是古人對男子的美稱,多附於表字之後,也當作“父”字解。
才華橫溢的餘老師早年畢業於新加坡南洋美專,為“星鳳堂”主人施香沱先生門下四大弟子之一。餘老師能文能武,書畫篆刻、水彩均有頗高造詣及成就。據光頭佬所知,早年的他甚至演過舞臺劇,拍過電視劇,堪稱能人也。
餘老師在水墨畫創作方面,涉獵題材廣泛,比如花鳥、人物、走獸方面均可窺見他深受海上畫派影響,山水畫方面倒是融合西洋水彩畫的風格,頗有現代氣息。
書法、篆刻亦是餘老師的專長,行楷篆隸,信手拈來,如行雲流水,皆能寫出一定程度的水平。吾尤喜其一路伊秉綬隸書的字體,渾厚凝鍊,樸實無華,看似平淡,卻在細微之處稍有靈動變化,頗耐人尋味。
2005年,光頭佬偶然間於UE3古董街撿獲兩紙他早年於香港寫的篆書小品,原裝原裱,雖說品相不咋滴,有些蟲蛀殘舊的表相,卻不失為他早年佳作,可惜卻沒有蓋章。爾後當他獲知俺手上藏有他這兩張早年少作時,也表示很樂意為吾補蓋圖章,使它成為完整的作品。
又有一次,在疫情期間,餘老師忽然聯繫我說,他想要處理掉一堆老舊的《故宮文物》雜誌,不知我是否有興趣接手?想當然耳,對於舊紙香,光頭佬當是來者不拒。故接收餘老師遞來的四沓舊雜誌,尤其是瞄到其中還包含一本《故宮文物》創刊號的當兒,真是令人感激涕零。
那天在靈堂上憑悼餘老師後,從他家人口中獲悉,原來他是緣於急性癌症,不敵病魔肆虐,而在短短一個月內撒手人寰的,真的突然得教人措手不及,傷心且無奈。
謹此惠借吾友譚昊然兄敬悼餘老師的輓聯,為他送別:
“斯文雋蔚,丹青永留詩古意;
福帶韶光,硯田深耕育新人。”
願他安息主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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