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 7:17pm 02/05/2024

【海军特种部队PASKAL／02】海上反恐精英，骁勇善战击退海盗

报道：本刊林德成　照片：马来西亚皇家海军提供

海盗是一门古老的犯罪行业，对索马里海盗来说，扣押商船索取赎金犹如家常便饭，在亚丁湾海域早已形成产业链，令往来商船极为害怕和痛恨。

从2008年开始，马来西亚皇家海军便展开“Ops Fajar”护航行动，保护大马商船穿过危险海域，防止海盗作恶。

意想不到的是，原本行事低调的海军特种部队（Pasukan Khas Laut，PASKAL），在2011年亚丁湾行动（Operasi Fajar 8: Teluk Aden）打了一场漂亮的狙击战，成功击退索马里海盗和解救23名船员，让他们声名大噪，备受国际瞩目。

“你记得2018年那部《PASKAL》海军电影吗？”亲身参与亚丁湾行动的马来西亚皇家海军少校杰逊（Leftenan Komander Jason）问道。

我当然记得，这是一部本土军事电影，展示了PASKAL强悍的军事实力和爱国精神，看了令人热血沸腾。当中的剧情还是改编自海军特种部队参与的两起真实案件，而其中一个正是亚丁湾行动。

回想起当时的情况，那一天是2011年1月20日，杰逊少校还记得，大马皇家海军派出“金花五号”（Bunga Mas Lima）辅助舰，护送“桂花号”（Bunga Laurel）化学油槽船到亚丁湾。当“桂花号”成功渡过危险海域，海军随即停止护航，让商船自行前往目的地。不过，他们并没有远去，而在附近停驻，准备下一个护航任务。不到1小时，海军突然接获“桂花号”的求救电话，声称有海盗正在靠近他们。

当时距离日落只剩下几分钟，一旦入夜，整个拯救行动会充满各种未知变数，容易陷入危机。海盗乘坐的是玻璃纤维快艇，船速很快，转眼就有7名持械的索马里海盗登上“桂花号”。同一时间，海盗的母舰又向“桂花号”逼近，企图让更多海盗登船，以便能尽快挟持整艘商船。

狙击海盗，救出船员

收到求救电话之后，大马皇家海军与PASKAL赶紧动员救人。当时来自PASKAL的诺阿斯里少校（Leftenan Komander Noor Asri）负责策划整个突击行动，他吩咐船长赶紧灭灯，带领所有船员躲进安全密室，避免成为海盗人质。

他解释，由于商船的体积很大，海盗登船后一时三刻无法找到驾驶舱，熄灯之后可以拖延一些时间。当船长通过卫星电话向他们确认船员全部安全后，PASKAL马上信心大增，可以毫无顾虑地展开突袭。

另一边厢，海军加快船速驶向“桂花号”，并派出直升机阻拦海盗母舰靠近商船。杰逊少校说，那一晚他驾着直升机，迅速载着PASKAL狙击手在空中向海盗母舰扫射，避免海盗接近“桂花号”。

“其实，我们的状况非常危险，但幸好是晚上。”他说，倘若海盗母舰有RPG火箭筒，只要击中直升机，后果就会不堪设想。因此，为了降低风险，他必须与母舰保持特定距离，避免被射中。“所幸PASKAL训练有素，他们有办法在漆黑夜空狙击海盗。”

正当杰逊少校牵制着海盗母舰，诺阿斯里少校与队友很快登上“桂花号”，与海盗展开驳火。整个拯救过程不超过2小时就结束，最后抓获船上7名索马里海盗，救出所有船员。

【海军特种部队PASKAL／02】海上反恐精英，骁勇善战击退海盗

“Ops Fajar”，为期最久的行动

在亚丁湾海域，许多国家会派遣军舰护送各自国家的商船。同样地，大马商船要进入该海域时，事先会请求军方协助。军方辅助舰会护送他们进入红海，有时还得花10天护送他们驶入苏伊士运河。

诺阿斯里少校指出，进入科技时代，海盗懂得利用科技追踪邻近的商船。他们改装扣押的商船，使其变成海盗母舰，再通过船上的船舶自动识别系统（AIS）得知各国商船航线、位置和信息。因此，海盗很容易找到目标。

“Ops Fajar”可说是大马皇家海军为期最久的军事行动，历经10年，直到2018年才宣告终止。加入海军22年的杰逊少校曾参与两次“Ops Fajar”，每一次出动都需要在海上4个月。他笑说，仿佛迷失在时光里面（lost in time），“你没有办法陪伴家人，只能够看到船和海。”船上的生活是一成不变，所以海军成员需要有坚韧的心理素质和抗压能力。

他一直与PASKAL紧密合作，假设特种部队夜晚执行突袭行动，需要从8000米高空伞降，杰逊少校就会负责载他们到目的地。“可是我没有办法像他们从空中伞降，我只会驾驶直升机。”他说道。

说起军事行动，诺阿斯里少校语调变得严肃起来。他称，PASKAL经常有秘密行动，不会涉及太多人。以解救人质为例，只有少数人出动，而绝大部分采用奇袭形式，给对方一个“惊喜”。

身经百战，也身历险境

莫哈末阿克巴中校（Komander Mohd Akhbar）是PASKAL的资深成员，拥有33年经验，可谓身经百战。

他说，自己就曾参与第一次的“Ops Fajar”行动。当时国际船务（MISC）公司旗下两艘商船——“茉莉花二号”（Bunga Melati Dua）和“五号”（Bunga Melati Lima）遭索马里海盗挟持，而他临危受命，负责与海盗交涉。

尽管如此，他是冒着生命危险与海盗谈判。沙哈鲁丁上士（Bintara Kanan PAP（PKL）Saharudin）补充说道，莫哈末阿克巴中校当时独自携带赎金登上“茉莉花五号”与海盗会面。

“他自己爬上船与海盗首领谈判，还被海盗用枪指着他的头，逼他交出赎金以换取船员性命。”

【海军特种部队PASKAL／02】海上反恐精英，骁勇善战击退海盗

最难忘的任务──沙巴围剿苏禄武装分子

当问起最难忘的任务时，莫哈末阿克巴中校与沙哈鲁丁上士不约而同提到了沙巴拿笃丹道冲突事件。这起国安危机涉及了众多军警部队，当时PASKAL最早发现苏禄恐怖分子的踪迹。沙哈鲁丁上士说，队友是在甘榜丹道（Kampung Tanduo）发现他们，并在得知消息后，火速向沙巴警方汇报。

然而这起入侵事件最后演变成一场战争。在2013年3月1日，两名VAT69成员在甘榜丹道与苏禄军驳火时不幸殉职。隔天，6名警员前往甘榜西米努（Kampung Simunul）调查时遇到埋伏，惨遭杀害。军方迅即介入，与警方一起联手歼灭苏禄恐怖分子。

当我国展开“Ops Daulat”军事行动时，沙哈鲁丁上士正好在突击部队，联合警方特别行动部队（UTK）、陆军特种部队、VAT69特种部队一起展开搜捕行动。对他而言，最大的挑战是苏禄武装分子懂得伪装成当地人，可以像沙巴人口操流利的巴瑶语（Bajau）和苏禄语，令安全部队难以辨认。“对我们来说，这是一种风险，因为我们不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

为什么一开始不马上军事行动？莫哈末阿克巴中校则说，凡事需要顾虑民众安全，只有当我国安全部队实行管制，将某个地区列为红区，他们才会发动袭击。“军事行动是我们最后选择。”

在这起入侵事件当中，莫哈末阿克巴中校被派到甘榜双溪比立斯（Kampung Sungai Bilis）执行任务。那次是他印象最深刻的行动，他和队友在海滩附近发现了敌人的监视哨（observation post），便依据对方所留下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到这些苏禄恐怖分子的藏身之处。

“我们在特种部队学过侦搜技巧，所以发现敌人的踪迹后，就一路跟随他们来到基地。”当时莫哈末阿克巴中校身边只有5个人，他便向联邦土地发展局种植区第16区（Felda Sahabat 16）的战术总部（Markas Taktikal）请求陆军支援。总部派出两辆阿德南型的装甲运兵车（APC），分别有一个步兵排和侦探犬。面对军队重重包围，苏禄恐怖分子最后选择逃之夭夭，抛下所有武器和食物。

为免夜长梦多，马来西亚皇家空军派出多架战斗机发动空袭轰炸，间接击溃了敌人的自信心，他们也很快如鸟兽散趁乱逃走。不出几天，苏禄恐怖分子最终缴械投降。为了彻底清除敌人的残余部队，我国安全部队持续展开围剿行动，追缉逃命的武装分子。在几个月之后，围剿行动才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