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丹7日讯)因为思念父亲,希望留下父亲烹煮的最后一道拿手菜,就算已经发霉了,女儿还是舍不得丢!
虽然已经过去了5个多月,女儿努鲁仍然保存着她父亲拉扎克最后烹制的黑酱炖牛肉(Daging Masak Hitam)真空密封盒,尽管里面的食物已经发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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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岁的努鲁接受马来报章《大都会日报》访问时说,这道菜是她父亲于去年11月21日烹煮的,也就是在他们全家前往雪州沙亚南出席妹妹的毕业典礼前的一天。
“这道菜是我们兄妹的最爱,爸爸总是会煮很多,然后给每个人装在一个便当盒。
“父亲烹煮这道菜肴后,我尝试一口,然后就把剩菜放进冰箱,但过后忘了吃完,因为我从沙亚南回来大约三天后,我母亲打电话告诉我父亲病了。
“父亲被送往医院不到一天后就去世了,之后我忙于办他的悼念会,一个月也没回家。”
因此,努鲁回到离父母家不远的住家后,才有时间检查和清理冰箱。
“我整理冰箱时,发现一个真空密封盒装着父亲烹制的菜肴,当下看起来还很好,还没有发霉。
“我没有考虑倒掉这份菜肴,因为那是父亲最后为我和兄弟姐妹烹煮的菜肴,我并非不愿意释怀,但在内心深处仍然悼念这份情感。
“直到现在,我仍然受到父亲离世的影响,因为就算我长大结婚后,与父亲亲密的关系不减反增。
“感觉就好像父亲还在我身边,即使他已经离开了……今年的开斋节庆典也很平淡,因为父亲不在了,他在家庭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努鲁还表示,她将发霉的食物照片上传到Tiktok,并未是为了吸引注意,而是为了想保留这张照片作为回忆。
“我4天前上传了包含这些照片的视频。我选择分享在TikTok,因为如果只保存在手机,我担心会丢失这些照片。
“许多人为我的父亲祈祷,尽管也有网民批评为何还要保存已经发霉的食物。不过,也有网民分享了他们与父母经历人生最后一程的回忆。
“感谢那些为我祈祷和关心我的人,我会把那些食物扔掉,因为已经发霉了,无法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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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格视频
“我讨厌吹冷气。”
“我讨厌坐这家公司的飞机。”
“讨厌……等下那个空姐又叫我把包包放在座位底下。”
女人终于受不了,“妈妈,你不要一直讲话,很吵!”
“讨厌……讨厌……”
这一幕,发生在我从新加坡转机到吉隆坡的飞机上。说来好笑,因为自己的乌龙买错了机票,我被迫从古晋飞往新加坡,再转机到吉隆坡,用这种方式实现了去西马带护照的笑话。
那一段对话是我身旁的一对母女。母亲坐在我旁边,女儿则坐在靠窗的位置。从外貌上看,母亲已是白发丛生,女儿也差不多是中年的模样。我静静地听着她们之间的谈话,但实则也没有多少话,更多的时候是沉默,而她一开口就能听见女儿的不耐烦。
沉默期间,我和那位母亲对望,我用微笑回应她。即便她戴着口罩,但仍能从布满皱纹的双眼中看出,她也回我以微笑。比起她和女儿的互动,我和她更多只是点头、微笑。
她从背包掏出一面毯子,顺便再一次抱怨空姐让她把背包放在座位底下的事情。女儿再一次说道:“好了,妈妈,这是规定,你不要一直碎碎念了,听到很烦。”
作为旁观者,我自然对女儿的说话方式感到反感。我心想,这只不过是母亲发了简单的牢骚,为什么回答的语气是如此莽撞?当再一次留意那位母亲的白发与皱纹,我不禁心生怜悯和气愤。可是,这终究是别人的家事,即使心有不满,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呢?
于是,我闭上双眼,静待飞机抵达终点。
忽然间,有人扯了扯我的衣袖。我有些惊着了,扯我衣角的人,正是那位母亲。
她笑着问我:“小弟,你是新加坡人吗?”
“不是,我是马来西亚人。”我回答道。
“哦……你是来新加坡玩,现在回家喔!”
我有些尴尬,“不是的,我是去新加坡转机到吉隆坡,我是东马人。”
“原来东马去吉隆坡需要转机,没有直飞的航班吗?”
我继续笑着说道:“有呢,我只是买错了飞机票。”
“呵呵呵……”她忍俊不禁,“你是东马哪里人呢?”
“砂拉越。”
“砂拉越……”她不停重复着这三个字,眉头紧皱,看似根本对砂拉越没有概念。
于是,我再补充一句:“古晋。”
“古晋!”她恍然大悟,连声调也拉高了不少。“是古晋人,我知道了。我以前去过,你们那里有很多热带森林。”
“对啊。”我附和道。“你是去吉隆坡玩吗?”
“对,我在吉隆坡有房子,可以住在那里度假。”
她问起我的年龄和工作,得知岁数之后,笑着说自己的孙子还小我两岁,年纪差不多。我们只是巧遇的陌生人,却说了很多家长里短。不知不觉中,机舱响起广播,通知乘客即将着陆吉隆坡,我们之间的谈话也就此打住,各自沉默着等待飞机着陆的那一刻。
机翼划过白云,大海与天空被一抹绿色分割,广阔的油棕园显现。不一会儿,一座座高楼大厦渐渐地拔地而起。飞机正在盘旋,寻找着陆的时机,片刻,机身开始往下滑翔,引擎声愈发轰动,耳膜膨胀,我感到一丝疼痛。
震动之后,飞机着陆,前进的速度一点点变缓,乘客静待在座位上,直到飞机彻底停下。之后,人们开始窜动、起身,纷纷准备走出舱门。这时候,那位母亲再一次叫唤我。
她说:“小弟,你能够帮我拿行李吗?”
我没有拒绝,起身将行李从头上的柜子里拿出。
她接着说:“还有一个,是我女儿的。”
我心里也想替她拿,只是狭窄的走道已经放不下多一个行李箱。她听过我的解释,似乎还是想要拿下行李箱。这时,她的女儿发话了。她说:“好了妈妈,不要紧张,等其他人先走。”
着急又任性的老太太
只是,她可真是一位着急的老太太。她迫不及待从座位出来,我被迫给她腾出位置,推挤身边的人。此刻,我和她的女儿相视苦笑,各自无奈地摇头。我懂了,她不仅是着急的老太太,也是任性的老太太。最后,她拖着行李,扭捏着身子向前走去,还不忘回头与我道别。
她的女儿则是放声提醒:“不要走远!先在外面站着等我!”
走下飞机后,我关掉了手机的飞行模式。打开移动数据的那一刻,手机的消息通知声立马响个不停。我点开一看,是外婆发来的语音消息,好说有四五条,而且平均一条消息有十来秒。播放后,内容与我猜想的大致相同,无非就是问在哪里、到了吗,诸如此类的问题。我只是简单回复一句,秒数不到5秒钟。
我心里想说,怎么问的都是同样的问题,有点烦人。
这一刻,我停下了脚步。我发现自己与外婆的聊天记录,竟然是如此失衡。翻去前面的记录,外婆总会一次发许多语音消息,而我每次只是简单回复一句。后知后觉的滋味总是可怕的,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与外婆说话的语气逐渐变得不耐烦。
原来外婆也像那位母亲一样,偶尔发着牢骚,我却包容了那位仅有一面之缘的母亲。同时,我也扮演着那位女儿的角色,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走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我不禁觉得惭愧,也有茫然。
我们总习惯将好脾气留给陌生人,而将不耐烦留给亲近的人。自私的我,还想着亲人的包容是应该的,肆意地享受与索取,不曾有过犹豫。其实,我爱着我的家人,从牙牙学语到伶牙俐齿,从蹒跚学步到昂首阔步,我们再熟悉不过。那些无意间流露的坏脾气和敷衍,只不过是我太理所当然。
对了,我也记起了飞机上,有关那对母女的一帧画面。母亲倚靠在女儿的肩膀,亲昵得很。她说:“你看,好大一片的园!这些都是油棕!”
女儿的头也与母亲相靠,她微笑着,用手指向窗外说道:“对呀,很宽阔,也很漂亮。妈妈,等下你想要去吃什么?”
母亲抚摸着她的手臂,轻声地回答:“什么都可以,因为现在什么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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