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隆坡8日讯)原以为黄疸病对新生儿来说是再常见不过的病症,怎么知道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发现,儿子患上了非常罕见的儿童肝病,必须移植肝脏才能存活下来。
根据美国肝脏基金会的资料,这个名为阿拉吉欧症候群(Alagille syndrome)的儿童肝病发生率为0.003%,即在每3万个小生命中,有1人可能患上此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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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小概率的事情发生在一名原本再普通不过的新手妈妈身上,却激发她出身为人母的坚强与韧性。为鼓励孩子与自己,她创作歌曲《永不放弃》(Never Give Up),藉由歌曲与歌词提醒自己与孩子“永不放弃,永不投降!”,坚强走过漫长的治疗道路。
嫂嫂从粪便看出不妥
今年52岁的母亲李雪芬接受《星洲日报》专访时说,当初发现儿子龚和山(Patrick)有所不妥的,不是自己,而是偶然前来拜访的嫂嫂。
“那时候我在帮儿子换尿片,嫂嫂发现儿子的粪便颜色偏白,她感到不对劲,劝我们要去给医生看看。”
当时,龚和山的黄疸症状已持续超过1个月,许多人都表示黄疸对新生儿来说很正常,使李雪芬不以为意。
然而,当她带孩子到诊所检查时,医生的反应却和嫂嫂一样——这个婴儿有所不妥,必须到医院专科检查,这才拉响了她心中的警报。
经过验血、超声波等一个又一个的检查后,医生表示黄疸持续的可能性有很多,如胆道闭锁、肝炎等,必须做手术检查和排除可能性。
皮肤痒难入眠 夫妻日夜安抚
在长达14、15个月的日子里,李雪芬和丈夫龚玉圣一起面对孩子的各种状况,除了肿胀的腹部,还曾大便出血,而最难熬的莫过于皮肤痒。
李雪芬说:“有黄疸病、肝问题的病人都会有皮肤痒的症状,所以儿子会一直抓,晚上很难入睡,身体不舒服,皮肤又很痒,他一直哭喊,我也很累,简直要疯掉。
“我和先生轮流照顾,这些时候只能抱着安抚他,给他唱歌,帮他擦婴儿油,尽量让他入睡,但是一般上没过半小时、一小时又会醒过来。”
由于孩子的食欲骤减,在医生的劝告下,李雪芬和丈夫同意给孩子装上食管,以确保孩子有足够的营养的体重,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和治疗。
装上食管后,儿子去哪里都必须插着管子、带着机器,牛奶每三小时就需要补充,所以那阵子他们很少带孩子出门,晚上也很难以熟睡,因为奶完了机器就会响。
忧下个坏消息是自己的孩子
“妈妈在互助会社群经常会分享,有些孩子因营养不足、体重过轻,而引发其他器官的问题。医生也提醒,若将来需要肝移植,孩子必须有一定的体重和健康。
“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每次胆道闭锁互助群里传来有孩子逝世的消息,我都不禁去想,下一个会不会就是我的孩子,但是我总是让自己快速转念过来。”
李雪芬和龚玉圣没有女佣帮忙,各自的原生家庭成员也不在身边,因此这一路上都是3人相互支持,携手度过。
“我们一开始肯定很伤心,因为没有父母会希望孩子经历这些痛苦,但是我们始终专注在寻求解决办法,而不是问题。”
依据医药科学做决定
谈及夫妻可有争执,李雪芬说,小争执肯定免不了,但是两人的方向一致,都是要孩子好起来,重大决定上也完全依据医药科学。
“我们有共识,都专注在孩子身上,若他的家人或我的家人反对我们的一些决定,我们都不多加理会,还是以自己的家庭为主。”
2019年5月突恶化 父毅然捐肝
龚玉圣说,约70%患有肝疾病的婴儿,无论是胆道闭锁还是阿拉吉欧症候群,若没有进行肝移植,多数会在2岁之前失去生命,而他们的孩子,在2019年3月经医生确诊阿拉吉欧症候群。
同年5月,龚和山的血液报告显示肝脏进入初步衰竭阶段,必须尽快“换肝”,而龚玉圣没有一丝犹豫,便同意做儿子肝脏的捐赠者,而接下来更大的考验是庞大的经费问题。
李雪芬说:“医院有协助我们得到慈善机构的帮助,但是我们听说可能会比较慢,有时钱还没筹足三分之一,孩子就不行了,所以我们必须跟时间赛跑。
“我当时拼命祷告,只求两件事——有足够的时间,以及孩子有足够的健康进行手术。就在一瞬间,我想起可以拍视频筹款,便立刻采取行动。”
李雪芬形容这是一个奇迹,因为他们成功在短时间内,筹足让孩子到上海做手术的经费。
“我很感动,其中一个捐款的妈妈联系我,我们并不认识对方,但是她给我们捐了2万令吉,要不是亲身经历,我无法相信社会上有那么多善良的人。”
儿热衷路跑 常到医院送暖
今年即将迈入7岁的龚和山,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被妈妈手机里的“独角兽”照片给吸引,那是一个马拉松赛事的广告,从此开启了他热衷于各项“有赠送精美奖牌”的马拉松赛事。
他从去年5月开始接触人生的第一场马拉松,在迄今的一年里,他从完成5公里需要2小时,到如今的1小时,也开始挑战7公里。
说到这里,妈妈李雪芬露出既欣慰又无奈的表情,因为她总是和孩子一起参加。
“儿子现在很有野心,他的目标是10公里和21公里,但幸好他还不足岁参加那些项目,我说如果以后我体力不好了,他要自己去参加。”
李雪芬形容,龚和山是个富有同理心和爱心的孩子。某天当她在制作准备玩偶时,儿子也一起加入了她要将善意回馈给大众的行列当中。
她跟孩子说,这些袜子玩偶是要在他们去医院复诊时,送给其他小朋友的礼物。龚和山当时露出思考的神情,表示自己生病时感到害怕,有了玩偶会安心得多,因此也要和妈妈一起这么做。
有时,他还穿上最喜欢的蜘蛛侠服装,到医院去娱乐其他小朋友,而李雪芬除了为其他孩子准备礼物,也没忘了这些孩子的妈妈。
送暖不忘其他母亲 把善传递下去
有时是蜜糖,有时是巧克力,有时是鼓励的字句,李雪芬也会进行演讲,为这些需要鼓励的父母,唱那首满是个人经历的歌曲《永不放弃》。
她说,就如那些走在路上、购物中心、餐厅和医院里,曾经前来关心她与孩子,握着她的手对她说:“我相信你的儿子一定会好起来的!”一样,她想要把这些温暖的鼓励传递给更多人。
如今,即便龚和山身体上的健康问题已减少许多,但是在5、6岁的时候确诊学习障碍,他们一家三口也即将面对新的挑战,但是李雪芬和龚玉圣都说,最难的已经过去,剩下的肯定也可以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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