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文和中文文法不同:中文是動詞在前賓語在後,日文則相反(韓文也是)。舉個例子,中文我們說吃(動詞)飯(賓語),日韓文卻是說“飯吃”。
多年前當張永新張老闆的文運書坊還坐落在八打靈11區11路門牌11號的排屋時,我在那裡上過韓國民運活動家的課,老師以韓文講課,現場有人翻譯。課的內容已經忘記,卻記得很清楚當時聽懂了老師說的“hak seng un d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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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果略懂福建話,我想你大概也猜出這四個字是“學生運動”了吧?
多年以後我學了日文,知道這個詞在日文裡的羅馬拼音是“gakusei undou”,實際念出來的發音則是“gaksei undou”。發音不一樣,但聽起來又多少有些一脈相承、似曾相識。
日本和朝鮮半島古時候沒有自己的文字,最早的書寫都是使用從中國借來的漢字。日本後來以漢字為基礎,創造了平假名和片假名兩套表音文字,進而發展出漢字、平假名和片假名三套書寫文字並用的獨特書寫系統。
在朝鮮半島,15世紀朝鮮時代的世宗大王發明了“訓民正音”。雖然這套表音文字並未立刻全面地取代漢字,到了今天,朝鮮已完全廢止漢字的使用;而在韓國,也幾乎看不到漢字了。
所以,日韓文裡一些詞聽起來與普通話或華人方言相似,許是當初借了字之外還借了音。但為什麼發音雖相似卻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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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疑問我在《漢文與東亞世界》這本書找到答案。原來是因為學習的時間和地方音有異之故:朝鮮漢字音保留的是唐宋時期的中原發音;而日本的漢字音讀(注)的讀音則有中國六朝時代的江南音(吳音)、唐朝時的長安音(漢音)和宋朝以後的南方音(唐音)之別。書中也提到,越南的漢字音保留的是早期的上古音。
(注:日本漢字有音讀和訓讀兩種讀音:音讀是源自中國的發音,而訓讀則是以日語發音讀漢字。例如,“車”唸作 kuruma,這是訓讀;但“電車”則是用音讀的發音 densha。)
日文和中文文法不同
《漢文與東亞世界》的作者是金文京,是在日本出生,在京都大學獲得博士學位,專攻中國文學的在日韓國人。書的原文是日文,作者親筆翻譯成中文出版。作者精通中日韓三種語文外,對梵文、越南文,甚至契丹文、回鶻文等現已不通行的語文都有涉略。我是萬分佩服。
原文書名是《漢文與東亞:訓讀的文化圈》,關於“訓讀”現象的討論佔據書中相當篇幅。但此訓讀(kun-doku)指的不僅是上面提到的日本漢字讀音的訓讀(kun-yomi),還包括顛倒漢文的語序,需要時加上日文的語綴和助詞的閱讀漢文方法。
為什麼要顛倒語序?因為日文和中文文法不同:中文是動詞在前賓語在後,日文則相反(韓文也是)。舉個例子,中文我們說吃(動詞)飯(賓語),日韓文卻是說“飯吃”。
既然要學漢文,為什麼不像現代人學外語那樣,也把文法學好呢?除了因為漢語和周邊民族的語系不同外,古時候交通不發達,不同地區的人交流少,加上中國的文言文和口語本來就頗有差距,於是周邊民族便嘗試以自己的語言系統來書寫及閱讀漢語。
我想到,馬來西亞很多華人,喜歡用中文的語法和語序說英語。例如,我曾經訂購電器,店家打電話來確認,一開口就問:“You got buy XXX?”這根本就是中文語法嘛!所以,這種現象能不能算是一種“訓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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