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家里总要有年饼;有年饼,才有年味。
少儿时期,喜欢吃年饼,也喜欢一家人开心制作年饼的过程。年近,母亲会在屋前排了长长的火炭炉,一家人就围坐在火炭炉两旁,帮母亲烘烤粿加必。母亲戴着米色布手套,打开预热好的粿加必模型,把调好粿加必的粉浆用一个小勺子淋上,合上模型,就放在火炭炉上烘烤,间中还翻转几次,让粿加必烤得均匀,颜色不焦。约五分钟时间,母亲打开粿加必模型,香味飘散开来。母亲似乎不怕烫,迅速把烘好的粿加必轻轻一拨,整片粿加必就抛向坐在她面前的我们,我们紧张兮兮的忍着烫热,快手把它两折成三角型。母亲手脚快,抛来的粿加必越多,我们几个小屁孩的神经越是紧绷,边折边喊叫。有时来不及折,粿加必硬脆了,我们就趁机当下把那薄薄的一片粿加必塞入口中。母亲在一旁唠叨,我们却乐得一片片入口。那是我记忆中最隆重的年味预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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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不烤粿加必时,却是靠在热油油的钢锅旁,以型似蜜蜂窝铁模炸着甜甜脆口的蜜蜂窝。制作蜜蜂窝比制作粿加必沉闷,锅小,不能太多人,只靠我和母亲以铁模裹着特调浓稠粉浆一片片炸着,往往累了整天下来,收成却只是两三罐。然而,我还是喜欢蜜蜂窝多过粿加必。一直到今天,蜜蜂窝都是我新年必备的年饼,粿加必却未必。
教书时期,有个学生常常带着她母亲制作的年饼到学校卖,我通常都为了体恤她母亲辛苦而买。其实,年岁渐长,身体开始不能负荷高热量食物,就不怎么吃年饼了。没关系,就当作新年贺礼送人吧!当下我总是这么想。
后来,我发现,学生新年来访,师生围着我家大圆桌话当年聊近况时,一边喝着100号,一边吃着年饼,饶有年的趣味。几年下来,我还发现有个学生超爱年饼,每每谈笑风生中,不忘一口又一口,一罐年饼很快就露出空隙。于是,后来的新年,我不但为送礼而买年饼,也开始为学生买年饼,然后期待着一年一次酝酿师生情的相聚时光。
大疫之年,疫情逼人谢绝访客。学生缺席了,原本黄家姐弟新年团聚也散了,可我还是惯例地从市场把年饼一罐又罐带回家,让年饼来充当新春布置,家里才能继续氤氲着年味。待年过后,才开始开罐吃些,或者送给我家钟点女佣乌米吃,又或者拿去给黄家小妹。忘了说,黄家小妹也是喜爱年饼者。
【方路点评】
这篇作品以小时过年和母亲制作粿加必(蛋卷)、蜜蜂窝牵引出和年饼的因缘,长大后和以年饼与学生相聚,写出浓厚的年味和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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