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无国界记者组织在媒体生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后,是否对它的方法学进行深刻的反思,尤其我们正处在一个假新闻泛滥的后真相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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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新闻自由指数一度是国内衡量媒体开放程度最重要的标准,尤其在80与90年代马哈迪掌权的高压时代。当年的茅草行动关闭三家主流印刷媒体后,新闻管制成为常态。之后爆发的安华革职后的政改运动,争取新闻自由的呼声更是响彻云霄,那时控制媒体成为控制国人思维的手段之一。所以不难理解,2024年的世界新闻自由指数掉落34位,一时之间成为社运和媒体的话题。
此时此刻的大马,相比当年的高压氛围,不少课题都可以自由报道,也没听说有什么太上总编辑之类的内幕了。这是因为大马经历了多年的民主抗争,各类丑闻满街传,对政客指责的尖酸刻薄之能事,创意无限已经处于登峰造极之境了。有位社运长辈在脸书发出这样的疑问:“为什么跌那么厉害?”
在排名发布的简单分析中,无国界记者组织指政府经常封锁批评它的新闻网站。这个说法让熟悉媒体生态的朋友惊讶。目前的一些所谓的“新闻网站”,有些是由政治集团专门散播各类种族和宗教情绪的平台,严格而言,它们并不是像主流媒体般有编辑把关的新闻网站。所谓的“新闻网站”具有保守右派的政治议程,比如无国界记者组织曾经发文稿维护的TV Pertiwi。
不晓得无国界记者组织在媒体生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后,是否对它的方法学进行深刻的反思,尤其我们正处在一个假新闻泛滥的后真相时代。自由诚可贵,但不少研究证明,完全放任的社媒,制造社会舆论,激化种族和宗教间的矛盾,有者更直接操纵国家选举,影响政党政治。
所以一些打着自由旗帜渲染宗教和种族对立的右派人士,善用这个带风向的工具。他们在自由的保护伞下,干着宣扬宗教极端思维、反对性别平权、歧视他教等等勾当。然后,他们带着偏见所制作的所谓“新闻”或社媒群组贴文被限制时,国内一些知识分子或社运人士,还是用过去那种80和90年代对媒体的认识,站出来维护那些人所谓的“新闻自由”。实质上,因为那些人,大马的宗教氛围更加保守化。
新闻自由指数的采集,主要来自知识界和社运人士。回顾历史,我们确实很感激那些前辈们对新闻自由的坚持和推广,才有今日的民主化。我们也切勿责怪他们的观点没跟上时代,因为主要原因是本地传播学和媒体研究的后来者,没真正从过往传统媒体研究的框架,跨去探讨新媒体面对的各类新挑战,尤其新闻自由如何轻易被滥用的现象。相比印尼的媒体研究,大马主流的看法依然停留在过去。
在一个缺乏编辑守关,人人都是媒体的时代,无国界记者和国内知识界,需要更全面地去认识所谓的“新闻网站”,以及定义什么条件下的新闻才符合新闻的要求。不然,新闻自由被廉价地让渲染宗教和种族仇恨者利用,去反对社会的开放、多元和自由,而采取行动去对付他们时,却又被标签为反新闻自由。
对于新闻自由指数的下跌,执政者有所反应,看来是在乎的。世界各类指数排名都在最前端的新加坡,多年来却对这个新闻自由指数排名嗤之以鼻。在这个时刻,做对的事情重要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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