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柴FINEwoodwork”——一個讓人不禁會心一笑的品牌名稱,由夫妻檔許健威與曾月楓共同創辦。熱愛自然的兩人,每每出行總會撿些木頭回家。不管是被海水浸蝕的漂流木,或是被白蟻蛀咬的空心樹桐,儘管骯髒不已,兩人卻能從中看見了美。最初收藏不為什麼,後來發現只要經過耐心處理,更多人也能發現它們的美。於是,他們發揮創意,賦予“廢材”第二生命,過程中不僅療愈了自己,也療愈他人。
“每次擺市集,很多人會以為這些形狀是我弄出來的,”許健威指著空心木頭內環的凹凸之處,“我跟他們說,再好的師傅都沒辦法做到,只有經過白蟻慢慢蛀蝕,才會形成這樣的紋路。這對我來說,是比較值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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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值錢的東西,在他的伴侶曾月楓口中,叫做歲月的痕跡。
“這些木,經過水浸、風蝕,留下歲月的痕跡,很美,紋路都很特別。”
夫妻兩人皆是戶外運動愛好者,喜歡登山、衝浪,也喜歡順道把林中倒下的木頭和海邊的漂流木撿回家,好好收藏。朋友知悉兩人的收藏癖好,見到公園有樹倒了下來,或路邊市議會來砍樹,都會打電話把兩人召喚到現場去。
“那時公園倒了兩棵樹,一棵實心,一棵空心,”許健威憶述,“我覺得空心的比較吸引我,就把整棵樹搬回去了。”
被白蟻蛀空的樹心,其實很髒很臭。搬回來後,兩人必須先清理一番,分段鋸成理想的大小,噴上一層藥水,風乾一兩個月,再堆積在家裡一隅。收那麼多木頭來做什麼?最初兩人也沒有答案。先撿回來再說。反正不撿回來,那些木頭也會被當作廢棄物。
直到疫情來襲,正職分別是裝修師傅和登山團嚮導的許健威和曾月楓,空閒時間突然變多,看著擱在角落的木頭,覺得似乎可以開始動手做些什麼。
賦予廢棄的木材第二次生命
在友人建議下,兩人先是把清理乾淨的木頭拿到市集去擺賣,試試水溫,未想這些保留野生氣息的木頭,得到不少人的喜愛,給了他們不小的推動力。
包攬大部分木工程序的許健威心想,這些木頭固然已是好看的擺設品,若能給它們增添實際用途,再好不過。但要把它們做成什麼呢?等待靈感浮現以前,在工作室望著木頭髮呆一整天,是常有的事。
“因為我不想它只是空空的一個洞而已。後來想到,不如做個桌燈,木本身已是藝術品,還可以照亮整個空間,一物兩用。”
一系列的桌燈作品,有個可愛的名字,叫做“木燈口帶”。
更可愛的,是後來出現的品牌名稱——“廢柴”。這是曾月楓的突發奇想,聽似負氣或淘氣的名字背後,有她想要傳達的意涵。
“我是覺得說,我們把廢棄的木材拾回來,做成有用的東西,發揮創意,讓它們擁有第二次生命。”
朋友提點,“廢柴”二字可由後至前拆解成“此木廣發”4個字,意味著廣袤的發展空間。這下就更有意思了。
廢材也能玩出無盡可能
跟隨兩人腳步,來到住家旁的走廊後端,窄小的空間裡,有親戚丟棄的魚池夾板,有海島拾回來的碼頭木橋板和漁船木(上頭還有被螺蛀咬的坑洞),有附近鋸木廠扔掉的羅裡板……各式各樣的木材與工具,凌亂地砌成他們小小的工作室。
或是源於自身創意,或從網絡摘取靈感,許健威會依據木頭的紋路、大小和屬性,一一將它們打造成桌燈、時鐘、置物架、木摺椅、倒流香座等等。
用心對待,廢材也能玩出無盡可能。
其中,另一系列叫做“玄木無相”的擺設品,是許健威最得意的作品。最得意,最耗時,也是最難定義的作品。外頭的木箱子,是別人不要的。裡頭的宣紙,也是別人不要的。點綴的漂流木和菩提葉,撿回來的。無相和尚的陶泥擺件,自己捏的。宣紙上的畫作與題字,也是出自夫妻的巧手。組合起來,成了一盞燈、一幅畫,更是一件藝術品。
“菩提葉撿回來後,我們會煮它,再一片片用牙刷慢慢刮,把它的纖維紋路刮出來,不能太大力,也不能太小力;捏一個陶泥無相和尚,也需要兩三個小時。”有時天熱心煩,事事不順心,無相陶泥總是捏不成形,許健威感嘆,“這個最考功夫,最考耐心。”
和木頭相伴走一段療愈慢時光
事情越急越不可得,從中他們也學到,必須讓自己靜下心來,成品才會讓人滿意。換句話說,與木頭相處、交流的過程,也是一段療愈自己的慢時光。
當作品遇到有緣人,這份療愈感也能輻射到更多人的內心深處。
“有個患了乳癌的朋友,買了一個‘玄木無相’,要求我們寫個‘靜’字在裡邊,”曾月楓分享,“我就問她為什麼,她說,這個‘靜’字讓她每天一起床,看到這幅畫心裡會覺得很平靜,很療愈。我覺得可以幫到人很好,用我們的作品給她送一份意境在心裡。”
窩在木頭堆裡,許健威顯得格外有興致,哪塊木頭是從哪裡撿回來的,哪塊木頭給了他什麼靈感,哪塊木頭收藏多年也不曉得做什麼好,他一一展示,滔滔不絕。
“其實木頭很好玩,收回來時骯骯髒髒,你不跟它磨過一層,你不懂它的紋路會有多美。”
廢或不廢,唾棄或賞識,垃圾或藝術,不過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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