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原住民多元色彩何其多,今天《我们》就给大家介绍和认识这支全马乃至世界最少数民族之一,来自砂拉越的加拉毕族(Kelabi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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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毕族在原住民世界中是一个小群体,世界大概只有不到1万人,其中约6100人居住在马来西亚,主要聚居于砂拉越内陆地区峇里奥(Bario)。其余约900人生活在汶莱和印尼,还有少数分布在澳洲和纽西兰等社区。
被评为世界7大智慧社区
峇里奥位于砂拉越美里省峇南县内陆海拔1000米的加拉毕高原,是一个聚集加拉毕人的小镇。1950年以前,山路和河路未开辟,人们只能步行翻山越岭再跨河过江,好几天才能抵达这座世外桃源。
后来当地开始修建轻型飞机降落跑道,小型机场也在1998年竣工,让游客先飞到美里或马鲁帝再转机至峇里奥,航程不到1小时。游客也可选择驾驶四驱车至少11小时通过伐木路径前往,但若碰上大雨天,路况就会变得艰难前行。
前首相署部长出生地
峇里奥虽小却民智早开,曾获世界心灵协会评选为“2001年世界7大智慧社区”。多年来也出产不少知识分子、专业人士、传教士和政治领袖,其中前首相署部长拿督斯里依德里斯加拉就出生于此地,他曾任马航董事经理带领马航走过风光时期。
峇里奥在1973年历经大复兴(Bario Revival),是指当时基督圣灵之火降临小镇,使如今大多数加拉毕人皆信仰福音派基督教。
以卓越务农能力闻名
风景宜人的峇里奥高原和加拉毕村庄是大马著名旅游胜地之一,民宿和设施也相当齐全。加拉毕部落以卓越的务农能力闻名,祖先是农夫和猎人,主要种植稻田生产高质量的Bario Rice(峇里奥米)、玉米、芋头、凤梨、咖啡、百香果、草莓等蔬果,也出产高山盐及饲养水牛、羊和牛,非收割季节时就会去打猎和抓鱼。
如今的加拉毕人则过着比较现代化生活,很多人也迁移到市郊工作和念书,却始终保留着家乡的民情淳朴。
隆办展介绍族群文化
为了让更多人认识加拉毕,原住民艺术基金会(YKOA)决定把他们的族群文化“带下山”来到首都,在吉隆坡举办“吉隆坡的加拉毕族”文化活动(The Kelabits Live in KL)。
在活动上,加拉毕朋友向来宾逐一介绍色彩绚丽的传统服饰和首饰,准备了编织、串珠、包裹峇里奥米饭和弹奏民族乐器沙贝琴的工作坊,也让民众免费鲜尝美食。
“这里有tengayen(野生菠菜)、ayam pansuh(竹子鸡肉)配kantan(野姜花)、ikan sultan(砂苏丹鱼)、midin garlic(野蕨)还有用daun isip打包的Nuba Laya(软饭),全是从森林采摘。”传统佳肴一字排开,看着就叫人流口水。
摊主苏珊热情招呼来宾免费试吃她亲手做的炸芋头和黑糯米球,一边笑说:“这不能每天吃哦,会变胖!”
转向旁边档口,已迁居雪隆19年的LLoyd说这是他母亲第一次从峇里奥飞来这里售卖手制的串珠首饰,每一条都是独一无二的珠子帽和项链,也提供客制化服务。
“你看,封顶的加拉毕帽是女性饰品,若顶部留空,意味着穿戴的女性是单身,男性可以前去搭讪;女性一般穿戴亮色片的首饰,颜色稍微黯淡的则是男性舞者。
“加拉毕的传统项链会有一个吊饰,大粒的是男性,女性或小孩戴小粒的,没有吊饰的话就男女通用,腰间珠链则是女性舞者的标配。”
年轻人外流 文化恐失传
“我们的文化丰富多彩,却面临着失传的危机。”短短一句话,却道出原住民长达半个世纪难解的题。
砂拉越加拉毕协会副主席拿汀Pearl Masna Ulun在活动上说,过去20年里,许多加拉毕人为了接受高等教育和寻找工作机会,背井离乡来到城市谋生,使峇里奥和周边偏远村庄仅剩下约1200人,大部分是老年人和小孩。
时间久了,该族群的分散导致峇里奥的文化与传统越来越难以传承。加拉毕语也被归类为濒危语言之一,与其他Miriek、Punan、Narom、Kibut、Selakan等民族语言一样,没有详细文字记录。
各地多次办培训课授艺
他们试图为保留加拉毕族群文化寻找出路。“我们开始从社区召集不同年纪的志愿者,传授传统舞蹈及编织篮子、串珠等艺术,分别在美里、民都鲁、诗巫和古晋举办了多次培训课程,还邀请年长者分享技能与智慧,并把这些传承以录音和录影的形式记录下来。”
近年来,这些舞蹈家也开始应邀到各州活动表演,给不同地区和城市的大马人带来了一种长期隐居在高山上的文化。
Masna Ulun介绍:“我们华丽的舞蹈讲述了加拉毕族与大自然和野生动物亲密相处的故事,而勇士舞蹈则描绘了族人所面临的激烈战斗,展示着勇敢和力量,手中的沙贝琴(Sape)能够抚慰和净化心灵。”
2022年10月,该协会带着一群能歌善舞的加拉毕同胞首次来到吉隆坡表演并大获赞扬,也促成了第二年再次举办“2023年吉隆坡的加拉毕族”文化活动,让不晓得峇里奥、没听过加拉毕的半岛民众开始认识他们,跨族学习其手艺和品尝美食。
“我希望大家也能到访峇里奥,一个凉爽而美丽的加拉毕族家园,来探索自然小径、长屋民宿和生态旅游,沉浸于加拉毕人的生活。”
儿承父志推广原住民文化
大马原住民艺术基金会主席安德烈拉托斯头戴一顶加拉毕族的传统帽子,先是用加拉毕语向大家问候:“Ken dooq tiko?(你好吗)” 接着引述圣雄甘地的永恒名言——衡量一个国家的真正标准,在于它如何对待其少数民族和最脆弱的成员。
此话赢得众人鼓掌。事实上,安德烈在童年时期就跟着父亲到访不同原住民村庄,从小意识到现代化对传统文化的侵蚀,看着他们的故事如何逐渐消失而感到惋惜又心急。
安德烈的父亲,已故拿督安东尼拉托斯是在1952年第一个使用“Orang Asli”一词撰写论文的人,后于2002年创立了YKOA,以保留原住民传统文化作为终身事业。他让世界看见了来自雪兰莪加厘岛的玛美里(Mah Meri)雕刻品,并曾在吉隆坡国家艺术馆及澳洲、印度和德国展出。
安德烈:视为荣誉责任
安德烈继承了父亲的理想,多年来也跟旅游部密切合作,将致力于保护、保存和弘扬原住民的文化身分和遗产视为一种荣誉,也是一种责任。
由于成本考量,文化活动的主办方原本考虑直接邀请吉隆坡的舞者,惟再三商议后还是决定让峇里奥道地的艺术表演者专程飞来西马。
“重点在于原住民的故乡、文化赋权的精髓,用真正的文化之美重新点燃原住民年轻人的热情。”他补充,该协会未来也将重点关注解决原住民儿童的健康与营养问题,尤其他们在转向现代社会的过渡中面临着各种风险。
“我们希望得到大家的持续支持,使马来西亚成为一个包容的国家,认识我们的原住民少数民族,带来健康和给予文化上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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