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讲要推广文学。与其呼吁,不如从阅读中挖出好句“再包装”一下吧!让文学魔力点子也来参与打造一座城市的精彩(当然,文学还需多语言和转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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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在日本,大阪人常常要跟东京人不一样,上下电手扶梯一边靠左一边则全靠右。不管最初原因是什么,如今倒成了他们的身份认同。不仅于此,其实在日本也还有奈良vs京都。我4月在日本春游,搭乘开往奈良天理市的火车,车厢就挂着“我是奈良派”的标语。两者有何差别呢?简单的说,奈良古朴,文物不华丽张扬,就是静谧的存在。然而京都的古迹景点给人就是那种热闹的旅游区,亮亮、美美,游客喜欢到此一游。但我那天在奈良天理就只是吃个饭,餐厅隔邻竟是奈良县的古文物修复工坊。不张扬,却公开给你拍照,看他们古迹文物修复工作的日常和专业,肃然起敬。
我的岳父母家是在四国高知越知町镰井田,是个山间小村落。但这里是日本自由民权思想的发源地,土佐藩志士坂本龙马的故乡就在那附近。土佐的风,自由山间。而岳父母家门前的河,是日本最乾净的四万十川的支流仁淀川,连接河两岸的桥是传奇的沉下桥,小说家写过,动漫画过。美在意境,美在乾净,水清心清。无需再建新的建筑物来打造/破坏,当地旅游主打的文案就是推崇小说家写的,动漫画过的自然场景。
日本的观光地一般也会推出其在地的“名物”(土产,地方特产)。那天带家人从高知北上爱媛松山的道后温泉。那里是日本盛产橙(mikan)而闻名,因而来到道后温泉,其商店街到处在卖爱媛橙,还搞很多噱头,最经典的就是爱媛橙汁是开水龙头出来的,一杯400日币,折合马币13令吉。我也傻傻去买,表示到此一游。是好喝。在日本,也很普遍玩扭蛋机,来到道后温泉的商店街竟成了扭橙(扭mikan)机。搞笑,却也达到爱媛即等同盛产mikan的宣传效果。
但很多时候,今人,特别是东亚人来日本旅游,并不是要看高楼。一个城市会不会被世人看到,有时候是因为文学家的笔写到了它和他和她。一座城市要问有没有文化,就看它有没有重视文学,懂不懂得尊重和推崇跟这个城市相关的文学家及文学作品。我们那天下榻的道后温泉酒店,其大厅即以显明的装饰摆放着日本作家写到当地的文学书籍,尤其推崇夏目漱石的文学,那是百年来名列日本文学名著畅销榜首的作品。一本文学作品竟成了这座城市的一个地景。小说中的主人翁少爷和玛丹娜也成了这座城市的“招牌人物”。
我始终认为,老街不是只有美食吃喝,它还有古建筑、文物和印象人物。若用心挖掘和征集都是有生命的故事。而一座城市的感染力,文学与电影则更是重要的软实力。像黎紫书《流俗地》的怡保市井浮世、李天葆的吉隆坡半山芭龙蛇混杂书写或是《富都青年》拍摄的场景,人文导览若用心挖掘,很多都能投映其平凡生活的城市影象。
我们可以借由文学作品描写到的一些场景或文字,向外地游客也向在地人讲述这座城市的魅力。就像戴小华《深情看世界》(1996)写〈黑风洞里的祭典〉:“马来西亚的大宝森节一直是个令我感到迷惑的节日”“我突然焦渴地企盼着去实地踏访。”
又如促进马六甲的旅游,针对中国和台湾游客的宣传文案,可举引在台湾出版的第一本马来亚游记:中国著名现代作家谢冰莹《马来亚游记》(1961,台北:海潮音月刊社)写的:“来马来亚,如果不去马六甲游览一次,等于白来一趟。”
而若来槟城,总得读一读杜忠全的《老槟城老生活》:“这些在(乔治市)街头穿走的小人物于历史无足轻重,他们并非推动历史的手,只是踏踏实实地为自己的生活而挣扎和奋斗。”“但有了他们在老乔治市街头走动的身影,历史的画面才算活了起来。”
在加影长大的邓丽思在《把话说开》(1998)写她家乡的火车路:“火车每掠过一次,我就会想到别离,从不会想起归期。”那是年轻90年代的思绪。而在写新山人物的《公心与良心:郭鹤尧传》:“(20世纪初)来到这充满异乡情调,多元融杂的新地,父亲对鹤尧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我们常讲要推广文学。与其呼吁,不如从阅读中挖出好句“再包装”一下吧!让文学魔力点子也来参与打造一座城市的精彩(当然,文学还需多语言和转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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