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访迪拜已经是去年11月的事情了,虽然时间过去了半年,但对于迪拜的种种疑问依然缠绕在我心头,让我无法释怀。和朋友说起这事,他们总是开玩笑地说这是迪拜的魔力,把我的困惑留在了那片沙漠里,等待着下一次我再次回去解开。我想这可能是真的。
想像中的迪拜和现实看到的还是有差的。下机到迪拜国际机场,除了在取行李处看到比较多身穿白袍的阿拉伯人外,我几乎感受不到属于这座城市的文化氛围。无论是机场里的指示牌,或是便利店和餐厅,我在这些地方都找不到一些能把这地方和迪拜连接起来的特色。我接下来的旅程便是在这样的困惑中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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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拜之旅的同伴是我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我叫她妮基。妮基在机场办了国际驾照的手续后,我们便租了辆小车,以便接下来在迪拜移动。马来西亚的驾驶位靠右,但在阿联酋却是左驾,所以要驾驭迪拜的交通对妮基而言是一项挑战。加重这挑战难度的还有迪拜的一些交通规则,比如行驶时不能吃喝,还有必须跟好速度限制,过慢也算犯法,是要罚款的。
有幸获得公司的赞助,我们在迪拜的住宿安排在了一家声誉不错的豪华酒店。酒店沿靠朱美拉海滩,对面是一些办公大楼,城市和自然的融合眼看虽然协调,却给了我一种莫名违和的感觉。我给这景色拍了好多照片,可没有一张是我喜欢的。后来查询了些资料我才得知,原来朱美拉海滩是人工建造的,这或许就是我感觉不对的原因吧。
我和妮基都不喜欢太紧凑的行程,所以在迪拜众多旅游景点中,我们只选了几个想去的地方看看。这些地方包括大热的哈利法塔、未来博物馆、亚特兰斯失落的空间水族馆以及阿塞夫街区。如果只去这几个地方,那6天5夜的时间还算宽裕,所以我们也安排到阿布扎比去参观谢赫扎耶德大清真寺和一级方程式的赛场。然而在这些现代科技打造出来的壮丽景观中,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莫过于那片浩瀚而壮美的沙漠。
我们的沙漠导游拉希德准时在凌晨5点到达酒店接我们。从迪拜市中心到沙漠需要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拉希德让我们在车里稍作休息,但我和妮基都没敢入睡,好像都害怕拉希德会趁着我们闭眼把我们载到别处似的。对怀疑拉希德的想法,我到后来都感到很抱歉。
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全身
到达沙漠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但拉希德说太阳肯定还藏在这片金色沙海之下,让我们再等会。拉希德的车子停在了沙丘的高处,然后带着我和妮基走到比较陡峭的边缘,他说那里是欣赏日出的最佳位置。我半信半疑地跟着他的指示坐下,焦躁的心随着风的低语逐渐平静,我开始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全身,仿佛时间就在这里凝固,空气的流动也变得慢了下来。这种静谧的感觉很舒服,可舒服中夹杂着一丝丝的恐惧,有种自己不由得被时间操控的感觉。现在想来,世上万物似乎都受时间的支配,我对时间的认识其实太浅。
就如拉希德所说的,我们坐了会后终于迎来了沙漠的日出。太阳缓缓升起,它的光芒点亮了每一寸细沙,整片沙漠都染上了橙黄色的光影,大地好像在此刻真正的苏醒了。与我之前在海边或是城市看过的日出不一样,沙漠的阳光更富有生命力,每丝光线都像在诉说着这些岁月里积淀在沙漠里的故事。我看着光映在我手掌心上,然后轻轻合上,以为这样就能抓住时间。
然而时间很快的提醒我,没有什么瞬间能是永恒的。回程时,我坐在拉希德的车里,看着窗外的景色从沙漠变城市,那份违和感又再一次涌上心头。难道是因为迪拜失衡的生命力吗?我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高楼大厦,再从后视镜看着渐变模糊的沙漠,我感觉这个地方的生命力正在减弱。这很奇怪,明明聚集在市中心的人更多,我却在偏远的沙漠感受到更强的力量。
迪拜给我的感觉就像一颗负荷过重的心脏。市中心的发展迅速得惊人,可它的周边却怎么也追不上那步伐。虽然现在勉强的支撑住了,但和市中心对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奇怪的是在这颗负荷过重的心脏上,疲惫的边缘却比那有力的中心更有生气。我无法分析这种复杂的感觉。拉希德把我们安全地送回酒店,当我看着自己那双沾满细沙的球鞋踏在美丽的地砖上时,我好像听到了这片土地无声的呐喊,仿佛在为它失去的平衡哭泣,这种无力的感觉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隔天在机场准备回国的时候,我问妮基对这趟旅行的感受如何,她也说不清楚她真实的感觉,我点头认同她的困惑。在飞机上我低头看了看迪拜闪亮的夜景,脑里突然闪过了拉希德独自走在沙漠中的身影,我的心脏突然感觉酸涩了一下,就像拉希德让我带走了他的诗和远方一样。
那片沙漠蕴藏了多少人的梦,那座城市里又带走了多少人的梦,这样的反差从何时开始,又何时会结束,我至今还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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