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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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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力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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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9:00am 25/05/2024

灵感

陪伴

故事

张恒学

孤岛

寂寞

孤单

听孤岛Joe说成人睡前故事

《有生之年,只想好好谈场恋爱》

陈子云

孤岛Joe

【动力青年/《学海》少年】听孤岛Joe说成人睡前故事

青年特约作者:张恒学

“这个世界或许会变成一个大医院,而每个人都是病人……”访问进行到一半,Joe竟开始构思起了来。我们谈到了现代人的,和随之而来的心理状态。孤单、寂寞,很容易就被标签为“忧郁症”,以至于引起社会上的知识分子分门别类的标签,使我们有各种各样的“XX忧郁症”。逻辑推到极端,这样的世界,就是一人有一种忧郁症,也就是每个人都是“病人”。孤岛Joe不喜欢这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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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島Joe是誰?“孤島”又是什麼?】

“每个人来到世界时都是一座孤岛……”这句话是孤岛Joe今年出版的新书的宣传文案。这本书的缘起,是他6年前经营的同名脸书专页。“孤岛”,即是这本书及这个专页的核心主题。

孤岛Joe本名。他有一份正职,写作和画插图纯为兴趣。他的脸书专页吸引到来自世界各地的华人读者关注,其中以台湾为主。这本新书,也是由台湾的出版社出版。他的作品以生活小故事为主,图文并茂,每周有几篇,不定时发布在自己的脸书专页。

“我很喜欢‘孤岛’这个概念,所以我每个插图都画一个岛……”没错,孤岛Joe本身也擅绘画,每写一篇故事,就画一幅插图。既是作家,也是画家。他说,他的专页本来叫“千岛Joe”,他想把每一种心情都画成一个岛,比如“吃不饱岛”、“睡不着岛”等等。画着画着,就海纳百川式地,形成了一个“孤岛”。

一座孤岛,真的胜过一千个专属心情的岛吗?现代人的生活,或许就是这样暧昧迷离。一个人,或许就如海纳百川的孤岛,拥有各种各样的情绪;而这些情绪,却不能分开来单独面对,必须融合起来处理。因为人的现实生活就是这么错综复杂,有说不清的道理。理解一座孤岛,要有理解一千个小岛的心胸。 这样,人跟人之间的关系,才能更贴近。

【心暖花開:用一朵花來

“人的内心矛盾,说到底,没有别人帮得到,必须还是自己帮自己。别人能做到的真正的帮忙,或许就是陪伴。”

我们聊到这里,孤岛Joe似乎又得到:“我们中文字的帮(bang)跟伴(ban),发音只差一个后鼻音g,难道它们有某种微妙关系?”我们都不是语言专家,但如果这个观点在暧昧复杂的现代生活,含义一丝真理,任由创意发挥一下,想来也不是问题。

怎样的伴,才是帮?孤岛Joe今年发表的一个系列故事,叫《心暖花开》。其中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带着心理创伤的女子,虽然有个温柔体贴的男朋友,却不敢对他诉说伤处。她排遣孤单寂寞的方式,是在一个line群发一朵花。不同颜色,表示不同心情。群组规定,每每遇到需要排遣的心情,成员都只能发一朵花的emoji,没有文字。

这则故事发表后吸引到极大的关注,甚至有读者自发组织了这样的群组,在现实中演绎孤岛Joe编织的故事。一朵花,真的胜过千言万语?

现代人其实很需要人陪伴,但现代人似乎不懂怎样陪伴人。孤岛Joe创作这则故事,提供了一个建议方案。一朵花,就是胜过千言万语。为什么?

【現代人需要的幫助是怎樣的“幫”?】

人皆有恻隐之心。看到家人、伴侣、或朋友不开心,人总想帮他们,但真正的“帮”是什么呢?怎样才能真正“帮”到人呢?

我们不是在谈原始人的“生存”问题,而是在谈现代人的“生活”问题。现代人的生活,表面上舒适、富足,内里实则有各种不满足、不满意;有欲求,得不到,就产生一种落寞感。这份孤单寂寞,是很多人生活不愉快的根源。

真正的“帮”,就必须帮人直接面对这份孤单寂寞。

有的人觉得帮忙就是去开导,做人家垃圾桶,听别人倾诉心事,说几句支持的话。但这样或许会重揭伤口,使其无法愈合;有的人觉得帮忙就是给对方煮一碗“心灵鸡汤”,说一些小故事大道理,然后安慰对方说都会过去的。孤岛Joe认为,或许less is more。

【從千島Joe到孤島Joe】

孤岛Joe原本计划画完一千个岛就搁笔,现在已经画了数千个岛。而他本来画的是荒岛,后来在上面画人,再后来岛上的人就会说话,从短短的几句话,到现在形成每篇约2000字的短故事。他的故事的特色是“反转”,常常有意想不到的结局。反转的故事情节,处理得不好,容易沦为哗众取宠;反转引起的共鸣,却恰恰反映了现代人的心灵需求。皆因现代生活暧昧迷离,是非对错,不是那么黑白分明。而孤岛Joe,为华人世界,书写一个又一个这样的故事。

孤岛Joe写的是“成人”睡前故事。“成人”不是色情,而是成年人现实生活中,在喜怒哀乐之间的暧昧和矛盾。他写的睡前故事,适合成年人看,也适合即将成年的人看。 成年人需要安慰,早熟的少男少女需要指引。

。这些故事,既是发自灵感的创作,也是他在现实生活中的细心观察。既科幻反转,又不失真实。心灵鸡汤或许能够温暖人心,但人要面对现实生活,心灵安慰也必须真实存在。孤岛Joe用他的文字和插图,实实在在,做着这么一回事。

【靜靜的陪伴,也可以很powerful】

我们身处一个知识爆炸的时代,满街大学生不说,整个网络世界充斥各种“专家”。很多人心里的某种不愉快,哪怕再小再私人,似乎都在网上找到各种解读或解释。每个人都是一个病人,每个人又似乎是别人的医生。

孤岛Joe提供的替代方案,就是大家成为彼此的“岛民”。

要成为别人的“岛民”,又不宜太用力。 “现代人的生活太复杂,可能白天发生的小小的事,都会在夜里引发忧愁”。而每个人都是那么独特,遇到的问题是那么不一样。要一直向人倾诉,岂不也是苦差事?

人跟人之间,或许只要能彼此有个understanding,说,你有你问题,我有我问题;我不干涉你,你不干涉我;但我在你身边,你在我身边,我就知道我并不孤单。生活再苦,也过得去。

每座孤岛如果都有岛民,孤岛就不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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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pm 15/02/2025
老树/林于庭(诗巫)

后院40年的老树要被砍掉了,我的心在滴血。请求家人把树干留下,留一个念想。

老树约两层楼高,一个成人环抱树干,还差两三个手掌的距离才能交握,是我心目中的参天大树。记得小时候,眼看三姐赤脚就能抱着树干爬上老树,不服气的我搬来梯子,踩了半天,却还是爬不上去。

童年有一半的时间与这棵不会讲话的老树为伴。总爱拿着树枝在树根处捣毁蚂蚁的洞穴。把家里的猫往树上推,想看看它们到底有没有爬树的基因。有时坐在二楼阳台看着老树产生无尽联想,幻想造一个连接阳台和老树的吊桥,然后在树上建一间树屋,好能在调皮捣蛋后,跑到树屋里躲避妈妈的藤鞭。还有兄弟姊妹几人,经常从傍晚到天黑,在树下进行营火会。晚上的厨房、浴室及后方的卧室,总能见它摇曳的树影爬满玻璃窗和墙上,给人温暖和安全感,却不带一丝诡异。

老树前面原有一个小土堆,是以前翻修后院填土所留下的,像一座小山坡。大约上小学前,小山坡被铲掉了大半。那时,我经常躺在小山坡上,模仿言情剧男女主角滚落山坡的样子,从上面滚下来。有时候滚到老树下,被突起的树根接住,树根虽硬,却未曾伤我分毫,反而赠我一段香,因为它是一棵散发着芬芳的果树。

这种果树名叫kwini,也写做kuini、huani等等,学名mangifera odorata,有人叫它“贵宁”,或“奎尼”,但我私底下给它取了一个漂亮的中文名字:“怀宁”。它其实属于芒果的一种,但相较于一般的芒果,怀宁果实比较圆润,不像芒果,个个锥子脸。怀宁果肉甜腻中带点酸味,也没有芒果那么多纤维。果皮绿而滑,果实亮黄色。它的香味比芒果浓烈。搁置久了,果肉还会生出酒味,我特别爱吃酒味的怀宁。怀宁树从树花、树脂、树根、叶子,到树的每一部位,都散发着怡人的香味。

岁月催人老,怀宁树是我的黄口旧识。小时候想过在它的树干上刻字,也想过写许愿瓶埋在树下,但都没有付诸行动。那树下埋葬的,都是被我们家猫咬死的小鸟,还有后来过世的家猫们。它虽不言不语,却承载我们家的大小事。即使被藤蔓缠绕却仍然屹立不倒、果实累累。似有一种安抚的能量,疗愈那些濒临破碎的亲情。

青春期最厌世的时光,突然讨厌起“友情”这种东西,也是在怀宁树下,很不屑的把纪念册烧毁,还有朋友们送的新年贺卡,一把火化为灰烬。当时的我什么都没有了,但幸好还有怀宁树。我们兄弟姊妹似乎还在树下争论过“一模一样”这回事。忘记是谁拿着怀宁树的一片叶子对我说,“上一秒的这片叶子,和这一秒的这片叶子是不一样”的这番话。怀宁树已站在那几十年没有移动过,无论哪一秒,又有哪片不是它的叶子呢?但我深信,它喜而乐见懵懂无知的我们,在树下聒聒噪噪的模样。就像我看着家猫们抢夺一个不重要的东西而互相弓背的样子,特别可爱。

没有机会跟老树好好道别

塔姐是一只在我们家生活了10年的德国牧羊犬。它与怀宁树一起生活在屋外,我们家只有猫是养在屋子里面的。塔姐喜欢收集未熟就落果的怀宁果实。成熟的果实巴掌大小,未熟的只有橡皮擦大小,是塔姐视若珍宝的家当。塔姐害怕打雷,电闪雷鸣时,总要咬着怀宁树叶在门外摇尾乞怜。如今塔姐早已去当天使好几年。后院现在养着两只土狗,它们与树的关系可能没有这么亲密吧?我一直对土狗没有什么好感。但怀宁树还是一样为它们遮风挡太阳。树有心吗?也许没有吧?正是因为没有心才不会偏心。但它一定有感情吧?否则怎会生生不息?

家人说,藤蔓已经越来越多。担心有一天它会倒下压坏房子。而它的一些枝干已经压到路旁的电线。所以,它的时候到了!虽然怀宁树一定会同意为了众生的安全而牺牲自己,可是对我来说,砍掉一棵树和失去一个家庭成员,到底是有差别的。

犹记台大文学院那棵印度黄檀要被砍掉时,文学院一代又一代的“徒子徒孙”争相告别、拍照、哀悼。明明人人皆过客,却都自以为是黄檀的家属。有谁上台大不是为了前途和利益?我可否说,我上台大纯属好奇?单纯想看他人挤破头想进来的地方是什么样的。然后有些台湾人会说“你们侨生就是来抢名额的”,甚至台大的同学和师长会说“你们根本是在浪费台大名额”。我一律回答“本地生和侨生的名额是分开的。取消侨生名额,并不会增加本地生名额”,不管真假,我只知道这样说能让他们安静下来。反正印度黄檀不曾表示不欢迎我。虽然它比不上我的怀宁树,但也算是台大里的顶配存在,不言不语,不悲不喜。台大里的人,风骨还不如一棵树。

无论是陪我长大的老树,还是几面之缘的黄檀,在我心中都是高贵的,至少比虚伪的人类强多了。但老树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黄檀却不是。可惜我没有机会跟老树好好道别了。

细细想来,怀宁树一直与我同在。不只树影会爬向晚上的家里,还有在换叶子的季节,整个后院覆盖着它的枯落叶,层层叠叠。把所有落叶扫成堆,又是另一座小山坡。新的枝桠长出来的嫩叶是软软的,触感像小宝宝的皮肤。颜色是绿与红交替。走在后院,脚踝以下陷在枯叶中,脚踝以上被茂密的树枝与嫩叶笼罩。不是树影爬向我们家,是我们原本就生活在树里面。

喜欢树木还有一个原因,小时候的外婆家是木屋,而木屋有独特的香味,能安抚人心。去外婆家的路上,车窗外也尽是目不暇给的丛林。我总希望能把眼目所及的丛林都加在一起,然后我住在里面。当时的我反而不那么喜欢家里的怀宁树,因为我家在市区,它只是城市里的孤独一棵。也想过把怀宁树移来跟我幻境中的丛林一起。长大后,我竟不记得诗巫的丛林是怎样骤减的,变成今天光秃秃的样貌。到最后,怀宁树也等不到被移去丛林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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