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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40am 27/05/2024

西北孤鸟

颜永祺

契诃夫

天鹅之歌

西北孤鸟

颜永祺

契诃夫

天鹅之歌

西北孤鳥/顏氏兄弟唱響一闋戰歌 《天鵝之歌》吊打庸俗演技

作者:西北孤鸟

西北孤鸟/颜氏兄弟唱响一阕战歌 《天鹅之歌》吊打庸俗演技

一個多世紀以前,俄國劇作家契訶夫的《天鵝之歌》以一個年邁戲劇演員的舞臺絕唱,通過謳歌與感傷兩種方式,深情告白戲劇藝術。不久前,北京有人把這個20分鐘的獨幕雙人劇砍掉一人,改為單人劇上演;今年4月杪,吉隆坡,編劇顏永祺反其道而行,將雙人劇加大碼為4人,並加長為90分鐘長劇。這是吉隆坡木卡空間舉辦的“2024永遠的契訶夫戲劇演出季”所打響的第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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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之歌》改編自作家本身的短篇小說《卡爾哈斯》。原著讀來感覺更像一個單人戲,因為劇中主要就塑造一個老藝術家——史威特洛維多夫(下稱史威特)——一個喜劇演員。至於劇中另一個人物——劇院提示員伊萬尼奇,似乎是純粹配戲的功能性角色。顏永祺版本(另一聯合導演顏永禎,下稱顏版)將老藝術家改為青年藝術家楊戈(陳立揚飾演),還把原主角的戲一分為二,將接近一半的戲份給了配角黃志賢。這樣一來“提示員”成了“大齡青年劇團新招演員”,不再是功能性人物了,反而要與主角共同承載契訶夫的主題——“演員的心酸與風骨”了。

西北孤鸟/颜氏兄弟唱响一阕战歌 《天鹅之歌》吊打庸俗演技

改動原因可以理解,90分鐘必須有更多內容填進去,不能再只是謳歌和感傷。於是編劇植入新主題——什麼才是好的表演?並設置戲劇衝突——“好演技吊打爛演技”。這一添加很有意思,對好賴不分,審美意識薄弱的本土戲劇是一大諷刺。而演員在示範什麼是好演技、爛演技時,也讓原來傷感的原著格調增添了喜劇請調。

但有觀眾反問:這個諷刺來到觀眾這裡,它的打擊會有多深,會不會就只成了一個搞笑而已?他解釋:畢竟在這個國度這個環境以及其衍生出來的民眾,(他們對)劇場的膚淺對待與膚淺經營並無切身之痛(即便是劇場人也應該意識不到這個),搞笑了以後繼續膚淺就好了。然而這可能不夠深入的諷刺卻打亂了原著的大題。

西北孤鸟/颜氏兄弟唱响一阕战歌 《天鹅之歌》吊打庸俗演技

這個擔憂不算過慮。膚淺的東西不是那麼容易自行告退的。因為膚淺確實比較方便,不那麼辛苦。但我覺得戲劇如果能喚醒即便是極少數人,並意識到改變的必要而付諸行動,那這一點就是突破、就是希望。那麼,這就是這個主題的時代意義了。

而所謂“打亂了原劇的大題”指的是原著的精簡、平實正好足夠說出人生與藝術的領悟和反省,並在結束時留下一陣陣餘韻。改編後的故事說得太滿,把原本更宏大的生活哲思縮小成僅有的藝術家的憂思。

西北孤鸟/颜氏兄弟唱响一阕战歌 《天鹅之歌》吊打庸俗演技

這確實是改編帶來的情況:這牽涉到編劇是怎樣設置矛盾衝突的。本劇的衝突、矛盾,基本就是討論什麼是好表演?與及教導表演 。

再進一步討論前,我們先看人物、情境設定:

楊戈(35歲):一個留俄回國後在劇院工作的演員,憑著紮實的專業訓練和出色演技,25歲就挑起了劇院的大梁,多年來演遍中西各大經典劇作主角,卻因患癌無奈辭職回鄉養病。

西北孤鸟/颜氏兄弟唱响一阕战歌 《天鹅之歌》吊打庸俗演技

歐德(50歲):一個曾經滄海的貴族的後代,過去做過菸酒生意、十多年間享盡美食美女,如今無妻無兒,覺得自己“就像那在寂寞的田野中吹過去的風”,來演戲只是想混口飯吃,卻沒想在在楊戈眼裡他的爛演技卻在本地拿過兩個最佳演員獎。

情境:楊戈到服裝間還服裝,發現歐德藏在這裡準備過夜練習,對他發生了興趣,在有關好壞演技的一番針鋒相對口舌往來後,楊戈在歐德的請求下,示範了多段經典劇作獨白。

兩人的衝突在於對好壞演技的認知差異。這段內容對話頗為針鋒相對又幽默生動,這當中還借用了相聲抖包袱兒的結構法,是很好的學習演技觀念科普。但可惜戲劇止於此,沒有深入到對生活的反思與感悟。歐德的一段取材自原著主角的獨白,吐露了他的過去,編劇卻只當作人物背景介紹,說了就算,無以為繼,錯失為本劇點題的機會。

西北孤鸟/颜氏兄弟唱响一阕战歌 《天鹅之歌》吊打庸俗演技

相對原著的人物互動——一種較為“輕盈”的喜劇色彩,卻飽含“深化了內在的悲壯精神”(原著中文翻譯者童道明語),顏版的喜劇色彩加重了,成了節奏強烈的喜劇。但原著“深化了內在的悲壯精神”還在嗎?

從哀歌到戰歌

這就牽涉到一個最基本的問題:《天鵝之歌》是悲劇嗎?在原著裡,一個把青春和汗水揮灑在舞臺上的喜劇演員,在孤獨而又淒涼的深夜裡演出了莎劇,只有一個提示員出於關心陪伴攙扶,沒有其他觀眾,當中辛酸和悲壯不免叫人掩卷嘆息。因為所謂天鵝之歌,是其將死而哀鳴呀!而本劇楊戈大篇幅在說自己對戲劇的熱愛和表演事業的輝煌時,其中的唯一挫折也就是在俄羅斯要娶俄羅斯戲迷美女被拒,因此“不再相信觀眾”。這段內容也是來自原著主角史威特的遭遇。不同的是,史威特因而“迷失……混日子……任憑精神破產”;而楊戈卻是:“我想通了,藝術才是我的愛人,而觀眾,我要讓他們坐在底下看,羨慕地欣賞著我的愛情……”

西北孤鸟/颜氏兄弟唱响一阕战歌 《天鹅之歌》吊打庸俗演技

這就是顏版更像正劇而不再是悲劇的原因。因為原著的要描繪的是:一個演員的一生(也可以是任何人的一生),猶如鏡花水月皆虛幻,是非成敗轉頭空;這就是當中的悲劇感,有點佛味兒了;而顏版寫的是一闕昂揚向上的戰歌:對純正藝術的謳歌,對本地氾濫的庸俗藝術演劇法的鞭撻。這完全可以理解,顏氏兄弟正值青壯歲月,昂揚向上,雄心勃勃——以一團之力辦契訶夫戲劇演出季就是明證,將契訶夫的哀歌轉換為戰歌也就挺自然的了。

在戲劇的類型裡,悲劇的地位是最高的。而好的喜劇,根據現在時髦的說法,就是也具有悲劇的內核。顏版有喜劇化的趨向,如能在人物部分加強,或許能成為“有悲劇內核的喜劇”。

從哀歌到戰歌,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顏版《天鵝之歌》值得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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