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馬獨立音樂圈,馬來語創作常有佳作,單是創作型的搖滾樂隊,1990年代就有備受矚目的OAG、Butterfingers、Laila Lounge等;千禧年後爆紅至今的,則有Hujan、Bittersweet、Bunkface。這批信手拈來的名單,還不包括民謠、龐克、死亡金屬等其他曲風。
2014年,年輕的法里斯(Ahmad Faris)在檳城舉辦第一屆打包音樂節(Tapau Fest)後,彷彿只是一覺醒來,便已38歲。所幸,推廣本地獨立創作的旅途尚未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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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及2023年,在因緣際會下,打包音樂節遠離都市、“搬”到了拉班湖畔。雖然失去地緣便利,去年仍吸引兩三千人到場,在大自然的包圍下享受演出。
法里斯說,由於與地方政府合作,打包音樂節將連續5年駐點玲瓏,今年料在10月19及20日登場。他希望在這5年裡,讓音樂節逐漸深入在地社群,融合玲瓏在地特色,包括歷史遺蹟、戶外活動、露營社群等。
對法里斯而言,音樂節的賣點不應停留在演出陣容,反之現場氛圍及周邊的地方文化,才是音樂節的價值重心。因此,他往往會在表演開始前,安排獨立電影放映、藝術工作坊、講座,也設有文創市集,打造多個獨立藝術社群聚集的平臺。
堅持必須有在地樂團代表
為時兩天的活動通常只邀12組樂團,其中6組名額保留給本地樂團,其餘則邀請印尼、泰國、新加坡等鄰國音樂人,同時確保有女性代表。2022年,他們曾邀請大馬少見的雷鬼樂團Salammusik;而2023年的壓軸嘉賓是曾獲金馬最佳原創電影歌曲獎的季小薇(Zee Avi)。到玲瓏舉辦後,法里斯也堅持必須邀請霹靂在地的樂團代表。
提到“霹靂”與“音樂”這組合,就不得不提怡保在2023年因其特有的獨立音樂場域,獲列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的“音樂之城”名單。
法里斯說,怡保一直是大馬獨立創作行動的前線,曾有過最早的本地獨立音樂廠牌BodySurf Music,旗下樂隊Muck、Free Love等都是馬來西亞首批獨立樂團。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怡保與獨立音樂有那麼深的淵源)。但怡保人或霹靂人常讓人感覺很有創意、個性悠哉,他們非常喜歡獨立創作和搖滾精神,這趨勢至今仍在持續。怡保常有新的樂團冒出,比如2019年成立的Raksar,就是我很推薦的樂團,因此打包音樂節,我們也堅持要有霹靂樂團代表。”
除了獨立樂團,許多藝術家、藝人都來自這座山城,像楊紫瓊與光良,怡保地方政府也常年資助怡保音樂研討會(Ipoh Music Symposium)。
麥偉豪推薦的本地獨立樂團:
Yonlapa:來自泰國清邁,音樂風格彙集了夢幻、浪漫、流行、清新等特質,深受青年歡迎。 |
Ali:印尼樂團,作品帶有中東曲風、節奏感十足,今年受邀到日本富士搖滾音樂節演出。 |
Raksar:霹靂新晉搖滾樂團,出道不久便備受矚目。 |
從打包電視到音樂節,為獨立音樂開墾荒土
創業前,法里斯曾是Astro Awani新聞主播,身邊有許多獨立音樂人朋友,耳濡目染下,開始在業餘時間協助辦演出。一陣子後,他為這些精彩的本地創作無法在電視上看到而可惜。
“許多有才華的人就這樣浪費了,創作者有時可以忍受報酬不佳,但若連討論的聲音和反饋都沒有,他們很快便會覺得無聊而不再創作。”
法里斯決定辭職,啟動“打包網絡電視”(Tapau TV),製作網絡節目介紹獨立樂團,逐漸地衍生出音樂節及“打包獎”(Tapau Award)等項目,在樂迷間打開知名度。在之後的十數年,他一直全職經營打包品牌,高峰時期曾組建8人攝製團隊,邊接商業拍攝案,邊做獨立音樂推廣。
一直到疫情來襲重創娛樂產業,法里斯才解散團隊。然而他沒有就此放棄,獨立經營品牌的這段期間,他決定發展“打包亞洲”(Tapau Asia)計劃,爭取與東南亞各國音樂人合作,並在2021年10月封城期間,聯手印尼及新加坡舉辦首個線上音樂節。
那也是打包音樂節首次納入國外樂團,背後的構想是透過區域合作,將大馬樂團介紹給更多觀眾。
“疫情期間,我才深刻領悟到,本地獨立音樂的最大問題是市場太小。但你看看印尼,儘管消費力不大,但具有巨大的市場;而新加坡則是市場小、消費力強大。更酷的是,馬、印、新、汶某程度上都能說同樣的語言,也有各自的獨立音樂圈,何不一起合作呢?”
疫情結束後,這構思繼續成為法里斯經營“打包”的新方向。他現專注發展打包亞洲,放眼建立區域性的獨立音樂資料庫,希望成為新一批聽眾走入本地獨立音樂圈的指南針。短期的目標,自然是能儘快籌組新的團隊,展開更多計劃。
做自己相信的事
回首來時路,法裡形容這是一段“瘋狂”的旅程。但我想,一個品牌能走過十來年,想必也證明了這是可行的方向。
他點頭贊同,“這也是我不放棄的原因之一。我知道這件事其實能賺到收入,對本地獨立音樂圈也有所貢獻,不少聽眾是透過我們首次認識本地獨立樂團。現在的問題是我要如何讓它再次運轉,說不定只差最後一里路就成功了。”
“我並不富裕,但至少我在做著我所相信的事……我認為獨立創作真的能夠給世界帶來不一樣的改變,因為這些作品和創意的原動力,是人們對錶達自我的渴望。本地音樂人不比鄰國差,只是大馬消費者尚未建立文化消費和欣賞的習慣,缺乏給創作者的支援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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