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分手了,原來我只是多半放不下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那個可以“促使你變得更好”的另一半角色。放不下“我對你來說其實是最好的選擇”的執念,放不下跟你在一起時“像小孩般單純快樂”的自己。其實我們喜歡的價值只要是好的,都會留在我們的身上,都可以跟人、事、物割捨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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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剛與另一半分手,好幾天睡不著吃不下。腦袋有很多想法不斷湧現,情感面的依戀與背棄沒有放過彼此,情理面的是非與對錯也還在推演,似乎有很多想法未能變成言語道出。一場分手對“自我價值”有太多摧毀,突然要花很多力氣才能從“我是誰”的泥沼裡重新站起來。似乎有一座火山在心底快憋不住,但噴發口似乎已被“真相的爆發”輾平了。火山已經沒有了立足點爆發,到底該爆發在哪裡?心中的燙熱該如何消解?
看到友人的模樣,我想起了自己以前分手都是這個樣子的。腦袋無法停止轉動,陪伴亂竄的情緒似乎有新的神經在生長,有時低迷到覺得世界正在溶解,甚有末日感。答案好像離我很遠,但有個礙眼的空白格漸漸放大,自己卻無能為力。其實就不外是受不了一樣東西——這個世界不是我想像中的那樣。
其實我的世界應該怎樣?而這個我想像的世界符合(必然的)“真相”嗎?
很難得我那晚終於在夢裡見我老公。我竟然夢見他走了!醒來若有所失,比較能具體地想像到如果他突然沒了那我“剩下什麼”?有什麼味道會變,看家還是家嗎?看世界是世界嗎?我把這個夢告訴了他。他只淡淡的回我說,那是夢,何必傷心?“但是有一天你我終究死別啊。我該如何面對?”他像是看著一個小孩說∶“那你也不必太傷心,人終究要死。你不是不懂的。”
我懂那就不會傷心嗎?其實為何我在尋求“不會傷心”,我也不知道。然後這真的是人活著的死穴,愛的死穴。
這時我回想起一個“照鏡子”的故事。從前的從前,有一棵樹,一片湖和一隻鹿生活在一起。大家常常見到彼此。有一天那片湖很傷心,因為鹿兒再也沒有回來喝水了。湖說:“我很想念她啊,我愛她。”大樹告訴湖:“你少來,你只是喜歡她倒映在你身上的樣子。”
我只是喜歡對方倒映在我身上的樣子。
我只是喜歡對方倒映在我身上的樣子。
我只是喜歡對方倒映在我身上的樣子。
對方投射出我喜歡的一個我,而我已經習慣了這個我,所以我不可以沒有他。這是千真萬確的。“我”這個個體由始至終都活在看出去這個世界的狀態。以我的靈魂觀點出發,分辨喜歡與不喜歡,愛與不愛。整個經驗就是我的人生。什麼愛你愛到“我已經變成你”,其實都是“我太喜歡你給我的這個自己”。再恐怖的情人,有些人也不離不棄,她就是抓住一個“捨不得不做的自己”,但她自己卻看不見。
都已經分手了,原來我只是多半放不下跟你在一起的時候,那個可以“促使你變得更好”的另一半角色。原來我只是放不下“我對你來說其實是最好的選擇”的執念。原來我只是放不下“我是最盡責的好老婆”的想法。原來我只是放不下跟你在一起時“像小孩般單純快樂”的自己。其實這種自己,都可以保留,這種我們喜歡的價值只要是好的,都會留在我們的身上,都可以跟人、事、物割捨開來。只是他不在了,可否?
我的老公常說Love without attachment,我常覺得說起來容易和厲害而已。那種千絲萬縷的愛的牽絆,到底怎麼解?怎麼愛才帶來比較少的痛苦?也許先要看見的是那片伴隨愛而生的魔鏡,裡頭牽絆著多少我們對我們自己的愛與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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