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克襄老師在講座之前,親自走訪半山芭巴剎。首先,他察覺到吉隆坡市區的行人道並不太“友善”,興許比他在深山野林裡行走的危險程度,還要高呢。他發現巴剎入口處有好多販售禽鳥以及金魚的攤子,猜測可能是本地人比較喜歡畜養的寵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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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違逾12年,近前因出席由吉隆坡誠品書店主辦的“臺灣文學系列講座”,光頭佬有幸再次會晤,聆聽一場書寫觀察自然的名作家劉克襄先生的精彩演講,令人有種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嘆。
態度認真,十分專業的克襄老師說,當他甫下飛機,搭上駛往吉隆坡市區的德士時,從他與德士司機的交談中,讓他驚覺這次老早準備好的講題,可能不大能夠引起本地讀者的共鳴。原來本地人並不經常以乘搭火車為出行代步的交通工具啊。
咋辦呢?後來他覺得,翌日早上他必須親自步行走一趟半山芭巴剎,才有信心上臺講好這一場講座,畢竟他這次演講的主題是:“我的走路與鐵道旅行——美麗的自然觀察生活。”
明察秋毫的克襄老師,應該不是第一次去走訪半山芭巴剎。人潮熙來攘往。首先,他察覺到吉隆坡市區的行人道並不太“友善”,興許比他在深山野林裡行走的危險程度,還要高呢,哈。然後他發現巴剎入口處有好多販售禽鳥以及金魚的攤子,這可能是本地人比較喜歡畜養的寵物吧,他是這麼想的。從一些當季的蔬果類,也讓他看到一些老早以前從南洋移植到臺灣寶島的蔬果類,例如水蓊、芒果、班蘭葉、咖哩葉、臭豆、辣木、守宮菜、有核麵包果等等等,諸如此類的,讓他感覺很親切。
克襄老師這麼一段看似不經意的開場白,你說能不引起聽眾的共鳴嗎?
搭火車旅行,減碳環保
不過,他的主題還是鐵道旅行誒。他說乘搭火車旅行是一種積極響應愛護地球減碳環保的公益行動,是他向來引以為榮的旅行方式。
臺灣的火車型類繁多,有高速、有快速,也有緩慢,一站一站停走的區間車。他倡議的是乘搭慢行的區間車,放緩腳步,去行走漫遊小鎮車站附近的菜市場,去觀察體會農民淳樸的生活,去欣賞迷人的地方風物。用走路的方式,走出健康的體格,平價又好玩。
早年,克襄老師曾出版過一冊叫作《11元的鐵道旅行》散文集,那是緣於“臺灣最慢的火車,最短區間的里程,最便宜的旅次,票價是11元。”湊巧的是,“11”正好隱寓著行走,用兩條腿旅行的含義。
疫情期間,克襄老師亦出版了一本好好看的散文集:《小站也有遠方》(2021),寫的是他的環島鐵道旅行,以及臺灣許多偏遠小鎮的地方風物誌。
這書引人入勝的地方,在於他年邁的母親,素人畫家陳孅孅安娣,透過Messenger裡,兒子傳遞給她的沿途照片,一張張他走訪的車站,或是他在旅次中看到的鐵道風景,或是他所遇見的有趣的人物。行動不便,逐漸失聰的老太太,不單止通過電腦,伴隨、追蹤兒子的鐵道旅行足跡,她甚至還親手把一些適宜入畫的圖像,將之繪成一幅幅樸拙好看的素人畫作。每每完成了一幅作品,宛如也就有了和兒子一般,走訪過那個地方的滿足感。
也因為這樣,克襄老師的鐵道旅行,在精神的層次上,是和他年邁老去的媽媽一道完成的。也因為這樣,他的這一本《小站也有遠方》,是兒子的文章,配搭著媽媽的圖畫,圖文並茂出版的。這是多麼有意義啊!
講座會上,克襄老師除了提及平溪線上的菁桐、十分車站,還有貓迷必訪的猴硐車站貓村以外,他還介紹了鐵道迷酷愛收藏的硬紙車票:“吉安——壽豐”吉祥語車票。他說,就連已故老詩人余光中先生,也對這一款好意頭的車票頗感興趣呢。
依稀記得,光頭佬早在1993年的秋天,第一次到臺灣旅遊時,不忘踅入書店金石堂入藏了克襄老師的《小鼯鼠的看法》(散文詩)。在這之前,因曾拜讀過他的觀賞野生鳥類文集《隨鳥走天涯》與《消失中的亞熱帶》,自此成了他的忠實書迷。
順帶一提的是,究其實,克襄老師最早出道時,是以詩人的身分享譽文壇的。1978年,還在文化大學念大三時,年方21歲的他,便以本名“劉資愧”,自費出版了他的第一本書:《河下游》詩集。據聞,當年《河下游》只印了少少100本而已。詩集面世後,克襄老師亦曾饋贈友人若干冊。但是,在詩集出版的一個星期後,因詩人覺得不甚滿意,他後悔了。於是乎,他便將它一一收回,包括饋贈朋友的贈書,然後引了一把火將之燒燬。能僥倖存世的《河下游》,寥寥無幾罷了。隨著克襄老師的名氣越來越大,越響越亮,《河下游》這一冊詩集,遂成了藏書界中,傳說的夢幻逸品。書迷們、詩迷們,莫不夢想要擁有一冊。
可惜啊!可惜,《河下游》真的一書難求。親愛的,您就別追問光頭佬到底有沒有這本詩集了吧。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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