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一等／03】鶴立雞群的身高──班上永遠的“最後一排同學”

因為他的身高，也為當時所屬的籃球隊加分。他解釋，80年代籃總推行高苗紅利制度，為籃球隊尋找高個子球員，而他的身高也成為被選為吉隆坡州籃球隊的原因。

根據資料，那時的籃球全國賽規定，15歲的男球員基本身高必須達181公分，女球員必須達172公分；17歲的男球員基本身高必須達185公分，女球員必須達175公分。每支球隊最多可有4名高苗球員，每名高苗球員可分別獲0.25分。

“但高人最好不要幹壞事啦，因為很容易被認出，哈哈！”

買錯床，雙腳無處安放

在張德豪印象中，高度帶給他最難忘的事情，就是買了不合身的床。

他表示，原生家庭經濟情況並不富裕，即使他與弟弟的身高已經超過雙人床的長度，他們還是將就的睡，可以說自長高之後，睡覺時雙腳都是落空在床外。後來結婚及買了自己的房子後，就想買一張容納自己高度的床。

“這是我第一次自己買床，身高192公分，心想買200公分長的特大雙人床（King Size）應該可以舒適的睡覺了。誰知躺上去後，才發現還是不夠長，因為頭不可能躺到床的最頂端睡覺，而且睡覺時會轉身，所以腳踝還是無可避免的落空，唯有斜著睡。”

“之後我問過一些床具店，如果要定製床，需要多加多少錢？銷售員說要加多幾千塊。既然已經買了唯有將就的睡，等下次換新床時才狠狠的花大錢訂做大床。”

他提到，從小到大，他不知道原來床是可以加長的，直至他第一次去歐洲旅行，下榻的酒店有各種型號的床和枕頭讓住客選擇，他才知道原來也有可以容納自己身高的床。

他表示，以前住酒店時，偶爾睡到一些比較長的床，以為是床褥牌子不一樣，所以長度會有相差，從來沒有想過是特製加長版的床。

“我最痛苦的睡床，是以前代表籃球隊初賽時，因為沒有預算，試過在比賽學校的課室睡。如果地面乾淨的話，我們就鋪床墊睡地上，否則就要把學生桌椅連接起來，把床墊鋪在上面睡。”

“籃球隊的人都是高大的，一隊人並排睡在桌子上是很擠的，試過有一次我睡到半夜從桌子上掉下來，摔得非常痛。有時有預算住酒店，睡單人床的話，第二天起來也是周身痠痛，因為完全無法轉身。”

在他記憶中，在國內睡得最舒服的床，要數籃總宿舍的床，那是專為高頭大馬的籃球員而訂製，讓籃球員可以睡得舒坦。

腳板大，買鞋也太難了！

因為身高關係，高人的衣食住行都無法隨心所欲。以衣來說，他認為衣服與褲子的問題不大，因為亞洲人與歐美人的身高是有差別的，黑人或白人是腰短腿長，所以黑人在競跑項目上佔優勢，因腿長的人爆發力比較大，亞洲人的高則是腰長腳短，因此在本地不難找到合適的衣服。

“倒是鞋子就是一個問題。我們這些高人都是大腳板，我的鞋子尺碼是13或14號，本地店家的運動鞋最大鞋號一般都是12號，很難找到合腳的鞋子。即使是外國品牌，因為需求不多，本地專賣店也沒有拿這麼大的鞋號，走了15家店，可能只有1家店有賣這麼大的鞋號。所以進到店裡不是先看款式，而是先問鞋號。”

正因為合腳的鞋可遇不可求，所以若有飛歐洲的話，他看到適合的就會買幾雙，也會小心的穿，希望可以更耐久。

“歐洲國家最大的鞋號可以去到18至20號，我的鞋號是相對普遍，比較容易找到。”

坐進車內碰頭絆腳，這輩子不用買跑車了

談到住方面，6呎3吋的張德豪對樓面低、又裝上吊扇的空間，會有壓迫感。所以若是去朋友家，看到樓頂比較低又裝了吊扇，他都會避免待在那個位置，擔心自己一時忘形，站起身雙手一伸就被風扇翼擊中。

“我現在的屋子，樓面非常高，否則對我這些高人來說會有壓迫感。加上我在家裡下廚的機會比較多，所以廚房灶臺的高度也升高了一些，不然我就要長期駝背煮飯。雖然如此，但也不會高得離譜，至少我太太還可以掌廚，只是做菜時雙手需要抬高一些。”

至於行方面，身高更限制了他的夢想。他非常向往擁有一輛跑車，當他把這個夢想告訴朋友後，朋友都潑他冷水：“你這麼高，怎麼鑽進去那麼矮的跑車，上下車都會碰頭吧！”

現實也的確如此，採訪當天他家裡停放了一輛岳父的跑車型轎車，就叫他當場示範跑車是否容不下高人。果然，他從上車到坐上位子，都需要格外留神；坐在駕駛座上頭已經碰車頂了，位子即使退到最後，膝蓋也幾乎碰到駕駛盤。

所以他也認命了，打消買跑車的念頭，買了一輛可以容納他身高與長腿的房車。

太高太大隻，棺木也塞不進

中學畢業後，張德豪曾當過一陣子白領一族，但是辦公室的桌椅對高人來說都是不友善的。那段日子對他而言是痛苦的，每天要坐在那個不合身的位子上8個小時，因此每次上完洗手間，他都很不想回到座位上。

如今是殯葬業銷售代理，談到像他這樣的高人，一般的棺木能夠容納嗎？

他說：“不行啊，必須訂製。雖然我沒有接過這樣的客戶，但我聽服務組的同事說，當有客戶要籤購殯葬配套時，他們會先看一看遺體再向客戶推薦適合的配套。因為像我們這些超過6呎的人，或者體型大的人，標準棺木是無法容納的，一般上也不會有現貨，所以必須訂製。”

他表示，訂製的棺木大概需要兩天時間，所以葬禮就必須推遲，等到棺木送抵後才能開始。

他直言，小學時的確會因為自己的身高而有一點不忿的感覺。因為每次新學年開始，老師分配值日生的時候，那些擦窗、抹黑板的工作總是會留給他，他心裡就會想：“為什麼又是我？難道我就不可以做其他工作嗎？或者不給我安排工作？”

他覺得，身高是與生俱來的，但身邊的朋友或顧客都是普通身高，所以從小到大與人交談時，他會習慣性的低頭或彎腰，久而久之就形成寒背。長大之後，他自覺有這個問題，朋友也看到他的問題，所以都會提醒他，久不久就要轉換姿勢，糾正寒背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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