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宏愿路(Jalan Wawasan),大概没几个古晋人可以立刻指出确切位置。這段不到一公里的新路,攀越圣公会的山丘,改变了此处的地貌。
1990年代,砂拉越河岸大变身,出现了古晋河滨公园,市区交通也同时进行大改造,很多双向道改为单行道;有些街巷拓宽以容纳更多车流量,其中一条就是花香街(Wayang Street)。当局也从这里开辟了一条新路通往独立广场,以分流涌向河边海唇街的车流,这条新路就是宏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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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公里的新路,攀越圣公会的山丘,改变了此处的地貌。
花香街原本是后巷小街,福建人南来后在此设立凤山寺广泽尊王庙,后来建起的店屋紧挨着庙墙,形成以庙为核心的社区。每逢庙会,整条花香街人潮拥挤,热闹非常,连附近的马来人也赶过来看酬神戏,“花香”街名正是译音自“Wayang”。
为了开辟宏愿路,共有五栋花香街老店——门牌号15、17、19、21和23被迫让路,分别是机械贸易商、海南咖啡店、杂货店、理发店和录像带租借店等。这几间老店的后方有一座建成于19世纪末的豪宅,也受到了筑路工程的影响,损失了古色古香的拱门和前院。
这座豪宅是由福建大老王友海在1886年建的,屋檐采用传统的中式绿瓦,墙上则镶着透雕瓷砖,房子中间有个透风采光的中庭,而屋内的梁柱和楼板都采用上好的老盐木(婆罗洲铁木)。房子前方还有一个大院子,而且搭建一座盐木平台,周围则由矮墙圈围,入口处是传统中式拱门,尽显大户气派。
穿过圣公会百年墓园
1933年,王家老厝转售给隔邻的英国圣公会,并作为属下圣玛丽女校的学生宿舍。1967年,由于住校学生已经不多,教会收回老厝并再度装修后作为礼宾馆用途。宏愿路开辟时,征用了房子的拱门和前院地段,因此如今作为旅馆用途的老厝,只剩下窄小的前院。
提到了圣公会,其宣教园区面积原本共有40英亩,是1848年由第一任白人拉者詹姆士‧布洛克拨出的土地。为了方便教职人员前往街区,就在教会后方的山坡下开了一扇后门,出了门就可以沿着一条横街到海唇街采买。时日久了,人们给这个后门叫出一个好听的名字:主教门(Bishop Gate)。
如果我们从主教门进入教会,那是一道上坡路,路旁有一栋木板建筑,曾经用作教会幼儿园的教室。沿途走去,还会经过一座教会的百年老墓园,墓穴年份介于1848年至1888年,是深具文化遗产价值的古墓群。宏愿路正好穿越墓园,致使部分古墓受到影响,并且将主教门和园区远远隔开。
距离墓园不远处有一片三角形空地,位在亚答街和大井巷后方,在街坊的悠悠之口中流传着一个地名,写成华文应当是“二弄埕”(Ji Long Thia)。二弄埕过去在教会的篱笆外,是古晋老街的一处旷地,孩子们喜欢在那边玩游戏,还有小贩在那边摆卖,据说有一家非常有名的牛肉面档口。此外,由于空地隔壁就是海南公会和大埔同乡会,两个公会早年办学时,也经常在二弄埕举行学校的朝会。
二弄埕名字的由来,问了多位老街坊都说不出所以然。如今它成为宏愿路旁的一处停车场,而出口的一棵老树下则供奉着一座拿督公小庙。
大井巷,死巷变活巷
在二弄埕隔壁则是大井巷,早年巷子里有一口水井,因此得名。过去经常有码头工友聚集的大井巷,原本是一条死巷,宏愿路的开辟反倒为这条巷子打开了出口,使得老街的车流可以从这边灌出宏愿路离开。
宏愿路的另一端出入口,就在邮政总局和圣多玛教堂之间,从一张老照片中可以发现这里原本有一座设计挺漂亮的木屋,可惜在1950年代拆除了。这座木屋查实在1940年代时乃印裔医生苏卡林甘(Dr. M. Sockalingam)的“民众药房”(People’s Clinic),是早年古晋6大西药房之一。1955年,苏卡林甘医生在不远处的汉阳街斥资50万建设一座四层楼高的“兰卡大厦”,他的诊所也搬迁过去。
二战后,苏卡林甘医生曾经参政,他先是受委为古晋市议员,兼任立法议会议员和最高议会的成员,惟在1956年参选古晋首次地方议会选举时意外败北。由于在民间有一定声望,他在1963年马来西亚成立时,受委为砂拉越议会的首任议长,到了1968年则宣告退位,此后就专注在医务。
一条高低起伏的宏愿路,隐藏着老古晋的不少回忆,这些或许终将被遗忘在车水马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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