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5日晚上,在八打靈再也表演藝術中心(PJPac)Stage 1劇院裡,正舉辦第19屆Boh金馬侖藝術大獎(Boh Cameronian Arts Award,以下簡稱Boh)頒獎禮。
我坐在觀眾席間,反覆聽著兩部作品的名字一再出現於入圍名單及得獎名單裡,一部是舞蹈類的《過站不停:歸城記》,另一部是戲劇類的《Malam Takdir》。我是戲劇類的評審,《Malam Takdir》這名字頻密出現,於我自是毫不意外;《過站不停:歸城記》在舞蹈類如此搶眼、獨領風騷,瞬間就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後來稍加留心,才知編舞原來是本地舞蹈界赫赫有名的駱素琴。我心裡暗忖:難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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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站不停:歸城記》由兩支作品組成,分別是〈歸去來兮〉以及〈城市狂想曲〉。我後來細數了一下,這兩支作品共獲11項提名,抱走了5個獎項,其中包括了最佳演出作品以及最佳編舞。
值得重視的藝術賽事
Kakiseni 是本地極具影響力的藝術推廣組織,其中的“Boh”更是藝術界的重事,每年評比出戲劇、舞蹈、音樂、音樂劇四大類別的優秀作品,一年一度的頒獎禮儼然是本地藝術界的饗宴。
駱素琴對Kakiseni、對Boh當然不陌生。早在這賽事設立之初,2002年,駱素琴就已受邀在首屆頒獎禮演出舞作。這些年,駱素琴的作品及燈光設計也頻頻入圍。
“我個人是比較平常心面對獎項,沒有那麼在意自己是否被認同這件事,但我還是很開心,因為我們的團隊都很用心,舞者都很有熱忱,我希望這些年輕人可以被看見、被認同,我想,對他們而言那會是很大的鼓舞。”
她說,對於馬來西亞的藝術領域而言,Kakiseni與Boh的存在是很重要的,而且也很出色。“印象中,即便是香港和新加坡,也沒有涵蓋範圍那麼廣的藝術賽事。”
尋找不同時代的印跡
《城市狂想曲》不是新作品,從1994年首演至今,已是30年光景,且跨過了世紀的分界限;但它也可說是一支新作品,因為每次的重演,幾乎是不同的舞者、不同的詮釋,甚至展現了不同的城市面貌。
“《城市狂想曲》是我香港回來後的第一部作品,不能說是最鍾愛的,卻是我和肢體動作建立了最深刻關係的一部作品,也是我用了最長時間創作的一部。”
駱素琴說,正因為這一份深刻,因此她現在向舞者闡述動作時,都可以很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現在的我,編不出當時的作品,藉由重演,我可以找回那份感覺,因此我很珍惜這過程。藉著重現當年的表演方式,現在的舞者也可以認識到從前的身體表達模式,我認為這是一種新舊世代的交流機會。”
言下之意,《城市狂想曲》不只呈獻了現代的城市面貌,也展現了上世紀末的時代印跡——那些屬於不同年代的舞蹈敘事與身體印象。
表演專業有一定的要求
今年7月,這支城市的狂想曲再度響起,駱素琴把約20分鐘的短篇,拓展成60分鐘的完整演出。新版《城市狂想曲》將於7月11日至13日在吉隆坡KongsiKL 演出;於7月19日至21日,在檳城大華戲院上演,是為喬治市藝術節的演出劇目之一。
重演的契機,主要是喬治市藝術節的邀約,當時的負責人曾問駱素琴有沒有辦法編成長版。“構思上沒問題,但關鍵是檳城有沒有合適的演出場地,所以我後來親自北上,找到了大華戲院。”
可即便地點選定了,駱素琴還是沒有馬上接受邀約,因為還有技術問題需要解決。一 切確認後,駱素琴才終於答應了下來。從這些細節,不難發現她對藝術、對作品的態度:“雖然我們不是職業舞團,但對於專業,我有一定的要求。”
後來我們還聊了許多,聊她16歲在檳城跳舞,聊她來吉隆坡念電子相關科系卻繼續學舞,聊她第一份工作是在新加坡人民協會舞蹈團當舞者,聊她後來到香港考上城市當代舞蹈團以後的生活與日子。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原來她是該團第一位來自馬來西亞的舞者。
我們聊她的恩師,一位我很喜歡的編舞家——黎海寧。她說她很感謝這位老師,對她的影響很大。從黎海寧的身上,她學到了如何與舞者溝通。
她還感謝了許多人,包括現在的排練助理王建詠、這幾年和她合作的製作人劉佩鑫,“有建詠在,我很放心;如果沒有佩鑫這年輕人,《城市狂想曲》也不會有一再重演的機會。”
“我也非常珍惜和感謝一起創作《城市狂想曲》的舞者,因為有他們,才會有今日的作品。”
採訪在許多的感謝中結束。離開時我心裡想著,駱素琴的作品可以如此雋永,或許正是因為裡頭多了一份藝術家人文素養的厚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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