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預科班的設置,即全日制學習、全寄宿,背後所有傳達的訊息其實很簡單:讓孩子上學不但不會增加家裡的負擔,反而還可以減輕家庭開銷,以此來鼓勵土著家長賦予孩子升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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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大馬教育文憑(SPM)考生升學通道迎來巨大改變,蓋因首相安華宣佈,所有考獲10A或以上的考生,無論是哪一個種族,都可以在大學預科班獲得一席之地。此外,公共服務局開放於SPM考生的獎學金,今年也規定,唯有特定的學生,也就是隻有考獲10A+的考生,才符合申請資格。
這兩個政策,從宏觀角度來看,對於改變我國教育制度種族化的趨勢有實質的幫助。今年,大學預科班和公共服務局獎學金都以成績作為門檻遴選學生,只不過兩者有少許區別。預科班的去種族化設置方法是隻要考生越過成績的門檻(10A),那麼無論個人背景是什麼,都能獲得學額;公共服務局的去種族化做法則是必須考獲最低的成績要求(10A+),那麼你才會被考慮授予獎學金。兩者都嘗試以成績作為第一個過濾機制,這對於多年來被詬病為種族化溫床的預科班和公共服務局獎學金,算是一個進步。
當然,這兩個措施不足以解決升學的不平等,充其量也只不過是開啟了一個良性的勢頭。尤其是預科班,其成立的目的其實是為了促進教育平等(equality),讓當年經濟能力低下,信息資源封閉的土著群體,尤其是居住在鄉區地區和東馬的土著可以獲得一個通過教育更變自身命運的機會。環顧預科班的設置,即全日制學習、全寄宿,背後所有傳達的訊息其實很簡單:讓孩子上學不但不會增加家裡的負擔,反而還可以減輕家庭開銷,以此來鼓勵土著家長賦予孩子升學的機會。這就是法國著名社會學大師皮埃爾布迪厄 (Pierre Bourdieu)所論述的,通過持平經濟資本(economic capital)來達到教育平等的模式。
但踏入21世紀第三個10年,這個預科班的模式已經無法再精準地解決以上的問題。首先,由於新經濟政策的效應,現在土著群體的經濟能力已經有所提升,因此,只是盲目定位土著為低收入群體,進而只有土著享有90%的預科班名額已經不合情理。此外,由於城市化擴大,以及不受控的通貨膨脹,很多城市中產階級,包括華人和印度人,都已經“返貧”。鑑於這個形勢,預科班以種族作為家庭收入的鑑定方式已經是不合時宜。現在,政府開通中央數據庫(PADU)過後,已經包攬幾乎全部國民的個人、家庭收入資料,那預科班就應該藉助這個系統,讓真正家庭經濟能力不足的學生獲得這個可負擔的升學機會。
此外,預科班還有一個爭議,那就是到底其水準是否可以和其他政府大學的入學標準,如大馬高級學校文憑(STPM)做公平的比較?很多無法進入預科班的學生和家長都呼籲公立大學只接受一個入學標準,那就是STPM,以彰顯公平公正。
環顧世界頂尖大學,沒有一所大學是隻接受一個入學標準的,若要招攬全世界的精英,那就必須面向林林種種入學考試的學生。但這不代表我們可以把他們的成績水平相提並論。A水平考試、大學預科、STPM,各都有不同的學術範圍、得分標準和考試模式。高等教育部應該要設立一個科學、專業的遴選機制,把這三個看起來相同但實質上有區別的考試區分開來。
更進一步的話,高等教育部應該把大學招生的遴選權力,下放到各個政府大學,讓大學之間自由競爭。這麼一來,政府大學為了提升競爭力,肯定會優先考慮最優秀的學生,那麼種族的因素就會被縮小(現實一點,種族因素不太可能消失),績效值就會被放大。那時候大學預科班學生和其他考試的考生競爭時,就是適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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