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我国华裔社会是由各个方言群组成,以7大乡团为概括,包含广东、广西、福建、海南、三江、客家以及潮州。实际上,印裔社会也有类似情况。
以南印度为例,各邦通行的主要语言和文化有别,例如Tamil Nadu是以淡米尔人为主,讲淡米尔语;Kerala邦是以Malayalee人为主,使用Malayalam语。而Andhra Pradesh邦是以Telugu人为主,讲的是Telugu语。马来西亚印裔人口当中,超过80%是讲淡米尔语的淡米尔人,在语言和文化上形成强势社群,无形中掩盖了其他人口较少的社群,比如泰卢固人(Telugu)。
ADVERTISEMENT
Ramanan Malini是来自印度Chennai(旧称Madras)的学者,本身是泰卢固人。她在印度Madras University考取法律学士,继而在Tamil Nadu的Annamalai University获得社会学硕士。她嫁给马来西亚的淡米尔人,随夫来马,2012年在国民大学(UKM)完成博士学位,研究题目是〈Ethnology of the Telugus Sense of Identity and Community in Malaysia〉。她将博士论文重新编辑,去年出版《Malaysian Telugus: Untold Stories of Andhra Pioneers》,此书是认识我国印裔泰卢固社群的重要学术著作。我联系马来西亚泰卢固协会(The Telugu Association of Malaysia, TAM)副主席Seetha Rao,原本想跟他做个专访。他推荐我看这本书,并强调重要的资料都在书中。
Ramanan Malini采用民族学的研究方法,田野调查地点集中在霹雳的安顺和峇眼拿督(Bagan Datoh),这是泰卢固人最早落脚和集中的地区。此外,我国泰卢固人口较多的地区包括雪兰莪的万挠以及吉打的居林。
19世纪移民马来亚,先到槟城后落脚峇眼拿督
泰卢固人移民到马来亚的第一波是在19世纪初期。在契约劳工制度推行之前,一些泰卢固人从Tamil Nadu邦的Tanjore、Trichinopoly、Madras、Salem、Coimbatore等地区,通过自由移民的方式,从Nagapattinam港口启航来到马来亚。
资深的泰卢固人追忆他们的先辈最初先到达槟城,然后再乘较小的船通过霹雳河到峇眼拿督。如今峇眼拿督的泰卢固人已经是第五代了。
泰卢固人东来之后,把原乡的宗教、文化传统、语言、诗歌、古典音乐、民族舞蹈、服装、美食等带到马来亚,包括设立泰卢固学校。我国的泰卢固学校开始于1930年代,1950年代达到高峰,总共有54所。到了1960年代,随着学生人数减少以及师资短缺,泰卢固学校开始式微,1990年正式走入历史。
宗教上,泰卢固人较多信仰印度教中的毗湿奴系统,即供奉毗湿奴、黑天、罗摩等神祇,而淡米尔人则多半信仰湿婆系统。在节庆方面,泰卢固人主要庆祝Ugadhi(泰卢固人的新年)、屠妖节、Rama Navami(罗摩的生日)等等。种姓制度在泰卢固社群中还是相当根深蒂固。
Kling──泰卢固人的荣耀
早期一些海员和商人来自羯陵伽王国(Kingdom of Kalinga,版图大约今Andhra Pradesh以北至印度东岸的Odisha邦)来到马来半岛,有的就定居下来,他们被称为Kelinga。这个称谓也指来自羯陵伽王国的商人。
Kelinga缩写为Keling,在马来亚/马来西亚也写作Kling,许多地区都以Kling命名,例如Tanjung Kling、Sungai Kling、Kampong Kling、Kapitan Kling等。后期的发展,Kling似乎变成让印裔不悦的负面字眼。但是,对于泰卢固人而言,反应并不那么激烈或全然负面,因为这个字眼跟羯陵伽王国有关,那是他们曾经辉煌的岁月,荣耀的记忆。
成立协会,捍卫凋零文化
我国泰卢固社群的有识之士担忧会逐渐失去本身的文化习俗特征,包括语言的流失,于是在1955年成立了一个社团,称作马来西亚泰卢固协会(TAM),目前在全国总共有30个分会。这个协会在加强泰卢固人之间的联系、维护及推动文化和母语方面扮演重要角色。
协会的标志列了4大重点:音乐、文化、教育及财富。除了举办各类活动,也开班泰卢固文班,希望泰卢固人都能讲流利的泰卢固语、掌握泰卢固文;协会甚至提供奖学金,资助泰卢固子弟修读并考取印度Potti Sreeramulu Telugu University的泰卢固文证书。这个协会也安排相亲,鼓励泰卢固人族群内通婚。
2000年马来西亚印裔各社群人口分布
社群 | 男性人口 | 女性人口 | 总计 | 比例% |
Tamils | 693,924 | 696,727 | 1,390,651 | 88% |
Telugus | 19,206 | 19,668 | 38,874 | 2.5% |
Malayalees | 17,324 | 17,920 | 35,244 | 2.2% |
Punjabis | 27,708 | 27,198 | 54,906 | 3.5% |
Jaffna Tamils | 4,127 | 4,392 | 8,519 | 0.5% |
Sinhalese | 781 | 820 | 1,601 | 0.1% |
Bangladeshis | 1,677 | 1,207 | 2,884 | 0.2% |
Pakistanis | 3,895 | 3,295 | 7,190 | 0.5% |
Other Indians | 20,601 | 19,740 | 40,341 | 2.6% |
总计 | 789,243 | 790,967 | 1,580,210 | 100% |
资料来源:Supramani Shoniah, Wang Xiaomei, Koh Yi Chen, Patricia Nora Riget, Faculty of Languages and Linguistics, University of Malaya, “Is Tamil an endanger Language in Malaysia: A linguistic landscape perspective”, in Tamil Education Journal of Tamil Foundation, Jan-Mac 2015, page 19.
原出处:Mohana Nambiar (2007)。
延伸阅读: 陈亚才/马来西亚印裔的历史剪影 陈亚才/Chetty与Chettiar 土生印裔与借贷业者 陈亚才/马来西亚的锡克人与锡克庙 陈亚才/打开另一个视窗──我国印裔作家与国家文学
ADVERTISEMENT
热门新闻
百格视频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