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吉里補選絕對不是安華或希盟的主戰場,它是土團黨、伊黨和巫統三個馬來政黨的政治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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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0日,吉蘭丹州議會議長莫哈末阿瑪以接獲土團黨通知信為由,援引州憲法宣佈能吉里州議員莫哈末阿茲茲觸犯反跳槽法,懸空該州議席。阿茲茲隨即向高庭上訴,想藉助法律途徑挑戰丹州議會,惟阿茲茲的嘗試遇挫,高庭判定阿茲茲上訴無效,選委會也於6月28日宣佈,能吉里於8月3日提名,8月17日投票,迎來2022年第十五屆大選以後第11場補選。
每一場補選都有它值得被關注之處,能吉里補選也不例外。不過,這一次選戰主軸不在朝野陣營,而是圍繞著三個馬來政黨——土團黨、伊黨、巫統的互動。
為什麼無關朝野陣營?第一點,就跟筆者早前再三強調的,2023年6州選落幕,安華和團結政府已告別最嚴峻的期中考,接下來的州選、補選皆無法左右昌明大馬的走向。第二點,東海岸地區向來是希盟的黑區所在,2022年大選丹州希盟提名14名國會議席候選人,結果12人因達不到得票門檻而丟失按櫃金,可見希盟在丹州乃至整片東海岸政治板塊已落得“輸無可輸”的境地。縱使說希盟在6州選攻下哥打拉瑪州席,主要是誠信黨候選人哈菲扎形象佳,以及部分選民對伊黨州政府不滿意,遂以200張多數票破城,並非仰賴希盟的政黨實力取得勝利。
第三點,安華權力日趨鞏固,諸如喜來登行動的倒政府陰謀不再盛行,就連國盟在新古毛和雙溪峇甲補選期間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散播團結政府將會倒臺的消息。目前安華的首相位子非常穩固,不受任何勢力的挑戰,他就沒有動機為團結政府候選人站臺拉票。
希盟完全沒有在能吉里補選插一腳的本領和必要性,焦點反而是落在意欲收復失地的土團黨,企圖心強烈的伊黨,以及趁機練兵的巫統。
能吉里補選會發生的根本原因乃土團黨處理內部分歧不當所致,要不然慕尤丁完全不必大費功夫修改黨章,杜絕投靠團結政府的叛黨行為。因此,土團黨中央希望透過能吉里補選提振黨員士氣,展現選舉動能。特別是經歷新古毛新敗,土團黨有必要為黨內注入強心劑,因而近期不難發現,土團黨領袖比伊黨還要“積極”地操作各種時事議題,包括高呼懲罰6名投靠安華的叛黨議員,不斷挑起跟團結政府的正面衝突。
當然,黨選季節也是讓土團黨不得不奪回能吉里的原因之一,基本上這場補選是土團黨黨選的熱身操,假設在國盟佔優勢的東海岸地區敗下陣來,慕尤丁就不再具備領導國盟和土團黨的正當性了。而且,土團黨在補選失利的話,勢必激化黨內派系分歧,慕尤丁嫡系或因此失勢,韓沙跟阿茲敏的政治地位瞬間增值。
對於伊黨來說,是伊黨副主席打出第一槍,決定懸空能吉里州席,選戰主導權應該是伊黨而非土團黨。再來,伊黨話望生區部主席阿茲曼阿末向土團黨喊話,要求對方讓路伊黨,並且已呈交3位候選人人選供伊黨中央參考,阿茲曼認為頻傳議員倒戈的土團黨已令選民失去信心。更早之前,伊黨長老協商理事會主席哈欣雅欣指出,該黨基層部署已就緒,準備派人上陣奪回6個土團黨叛將的國席。種種跡象顯示,伊黨和土團黨之間的分歧越來越顯著,前者逐漸意識到沒必要披著國盟外衣面對馬來選民,更沒有理由讓劣勢的土團黨充當領頭羊。
有趣的是,近期土團黨因為能吉里補選也是動作連連,首先,丹州土團黨率先闡明出戰立場,並傳出提名素有Tok Pa稱呼的前貿工部長慕斯達法。儘管慕斯達法表明無意重返政壇,但慕尤丁依然強調將交由該黨捍衛能吉里,採用伊黨標誌參選,這些政治舉動顯示,土團黨正努力打消伊黨攪合提名權的念頭。然而,無論伊黨是否真想爭奪提名權,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伊黨領袖不斷在找機會對慕尤丁施加壓力,這股壓迫只會越來越強。
最後來談談巫統。很早以前,巫統各級領袖先後放出風聲,想要攻打6個土團黨叛將的國席,筆者認為,操練兵馬、一嘗勝利甜頭是巫統的目的。尤其是新古毛補選期間,成功催促基本盤協助行動黨擊退國盟,令阿末扎希等人感覺基層已開始歸隊,故此巫統一直尋找適當場合練兵。另一方面,能吉里州席是巫統最有機會奪回的席位,一來是黨元老東姑拉沙裡在話望生仍有一些地方樁腳,這對國陣巫統的選情大大加分。二來,根據2023年6州選成績,巫統僅輸給土團黨810票,能吉里可謂是巫統最有機會贏回來的議席,而國陣巫統恰好急著一嘗勝利果實,勢必將整個補選形塑成國陣重新崛起之戰,動員各地基層,調兵遣將,強攻能吉里。
能吉里補選絕對不是安華或希盟的主戰場,它是土團黨、伊黨和巫統三個馬來政黨的政治交鋒,當中牽扯很多複雜的利益和算計,因此能吉里一戰不光只是勝選與落選的討論,而是關聯到馬來政黨政治的競合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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