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如果不做出深刻檢討,要麼面對喜來登政變,要麼下一屆大選過後做回反對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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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結束的雙溪峇甲補選,公正黨不但無法收復失地,更是被國盟雙殺,同時流失馬來人票和非馬來人票。這是一個巨大的警訊,喜來登政變的陰影也再次籠罩在希盟頭上。2018年全國大選過後上臺執政的希盟,就是在2019年丹絨比艾補選過後,內部裂痕開始擴大,進而觸發喜來登政變而倒臺。
雙溪峇甲和當時觸發喜來登政變的丹絨比艾補選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這兩場補選中,希盟都來到了一個死亡交叉點:執政超過一年多過後,馬來人的支持率沒有顯著的提升,反而在爭取馬來人選票的過程中丟掉了非馬來人的支持。這就讓希盟兩頭不到岸。
丹絨比艾補選,馬華作為在野黨成功囊括馬來人和非馬來人的選票,讓當時的希盟政府震驚。至於雙溪峇甲,公正黨不但沒有辦法爭取到馬來票迴流,華人票更是以不出來投票來發出無聲的抗議,以另外一種方式對團結政府投下不信任票。
那這一次的死亡交叉點,會否引發新一輪的喜來登政變呢?這個可能性是絕對存在的,只不過在形式上,當年的土團黨就會變成現在的巫統,而最終的受害者則沒有改變,依舊是安華和希盟。
歷史的軌跡是如此的相似。當時的土團黨,在丹絨比艾補選過後,就對希盟政府無法獲得馬來人支持而感到忐忑不安。土團黨深知,如果希盟政府接下來依然無法獲得馬來人的支持,那麼公正黨、行動黨等盟黨可能可以繼續生存下去,但是土團黨一定會泡沫化。這一個危機感,加上公正黨內部的暗流,最終匯合成喜來登政變,讓上臺不到兩年的希盟政府垮臺。
這一次,感受到危機感的人變成巫統。巫統在2022年全國大選過後,選擇和希盟共同組成聯合政府,當時的戰略設置是要把巫統放入執政黨團裡,用所獲得的行政資源繼續耕耘馬來選區,重新籠絡馬來人支持,以重振巫統,或者在最低程度下抵禦國盟的擴張。
但是,巫統經過一年半的時間,不但沒有憑行政資源重新崛起,反而在去年的六州選舉中暴露了更大的問題–依舊無法獲得馬來人的支持,反而必須依靠希盟的非馬來人選票才可以勝出。
時至今日,雙溪峇甲補選更加印證了巫統的選舉機器和基層組織已經無力動員馬來人選票。如果這個情形沒有改善,那麼巫統就會持續泡沫化,直至滅亡。
如果仔細審視巫統近期的動向,那我們會發現,現在巫統和希盟的合作,幾乎單靠扎希一個人在艱苦支撐著。誠然,作為巫統黨主席,扎希可以運用黨權掌控巫統的政治路線,但是無可否認,這個掌控現在已經出現鬆動。
最明顯的是,巫統署理主席莫哈末哈山對於來屆大選是否和希盟合作提出了和扎希截然相反的論調。當扎希強調來屆大選將繼續和希盟合作時,莫哈末哈山則高調的發表聲明,認為合作與否必須由國陣最高理事會決定,言下之意就是扎希作為巫統兼國陣主席已經沒有能力捍衛黨和盟友的利益,這形同扇了扎希一巴掌。一旦這種反對聲音滾雪球般的增強最後失控,那麼扎希也許就會像當初的馬哈迪一樣,被一群希望更改政治路線的黨內領袖逼宮。到時候,扎希為了自身的政治利益,對安華倒戈一擊恐怕也是大概率的事。
有人說,反跳槽法通過過後,議員不能跳槽,那不是阻止了喜來登政變2.0嗎?非也非也,反跳槽法只是阻止議員更換政黨,但是並無法阻止任何政黨轉換國會黨團。
舉例,如果巫統宣佈退出團結政府,那麼旗下的議員由於沒有更換黨籍,因此不會觸發補選。反而是如果有巫統議員不跟從黨的議決,選擇繼續支持安華出任首相,那他就會在反跳槽法下被強制懸空議席,進而補選。
有鑑於此,安華和希盟本身,其實也到了必須重檢自身政治路線和意識形態的關口了。雙溪峇甲補選證明了,馬來人並不會因為安華親馬來人的政策而對他刮目相看繼而以選票付託之;非馬來人對於“大局為重”的論述則徹底不感冒,也絕不繼續當希盟的定存。安華如果不做出深刻檢討,要麼面對喜來登政變,要麼下一屆大選過後做回反對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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