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政治氛圍緊張,不少華裔群體都存在著對綠潮的恐懼。其實伊斯蘭教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靠煽動綠潮恐怖而獲益的人。
本地馬來劇《Khunsa》播出後,引起了少數華裔群體的關注,因為它以雙性人的成長曆程為故事主軸。Jusoh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Che Khun先天是雙性人,選擇了以“男孩”的方式來養育“=他”。然而Che Khun越長大,女性的特徵就越發明顯,“他”喜歡洋娃娃想穿裙子。Jusoh不斷以各種粗暴的方式強迫“他”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使得Che Khun不僅要面對性別認同的自我懷疑,還要遭受外界的強大歧視和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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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敏感的主題可以播嗎?……伊斯蘭教允許這樣的討論嗎?”這是很多華裔會有的第一個自然反應,包括我。然而,在請教了對伊斯蘭教有更多認識的朋友查閱了一些相關資料後,對於自身的無知和刻板印象的理解感到慚愧。
伊斯蘭教如何定義和看待Khunsa?
“Khunsa”一詞源自阿拉伯語,是柔軟的意思。在性別語境下,指的是雙性人/中性人。伊斯蘭教的典籍和馬來西亞官方的立場,又是如何看待這個群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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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hunsa劃分為khunsa wadih dan khunsa musykil。Wadih指的是同時擁有兩種性器官;musykil則兩種性器官都沒有隻有排尿孔。伊斯蘭教認為所有人都是真主創造出來的恩典,值得平等對待。Khunsa作為先天的存在,自然也包括在內。所以無論在繼承財產或工作求學等,伊斯蘭教都承認Khunsa擁有與所有人同等的權益,除了婚姻法。
伊斯蘭組織認為維護婚姻與家庭價值是神聖的,因此Khunsa如果無法確認性別身分和功能就無法進入婚姻。1989年12月13日馬來西亞國家伊斯蘭宗教事務理事會頒令,擁有兩種性器官的khunsa在出生後必須選擇其中一個並進行手術。[1]
Khunsa是LGBT?
Khunsa和我們常說的LGBT群體是不同的,至少目前我國官方伊斯蘭組織中的理解是如此。Khunsa是根據生理特徵與明顯的功能去定義其性別,他們並不接受變性人(transgender),更不要說同性戀、雙性戀等。[2]
然而,80年代或更早以前,變性手術在馬來西亞是合法的。伊斯蘭教徒可以變性,更改身分證上的性別,結婚並獲得宗教師主持婚禮和祝福。如何演變成今天這樣的保守氛圍?拜馬哈迪和一群極端主義者為了政治利益不斷操弄所賜,那是另一個討論了。
近年政治氛圍緊張,不少華裔群體都存在著對綠潮的恐懼。其實伊斯蘭教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靠煽動綠潮恐怖而獲益的人。有人想讓非穆斯林群體覺得“伊斯蘭就是個可怕極端的宗教”,任何跟這個宗教扯上邊的無論是政黨或人,都必須抵制。
只有極端主義者容不下Khunsa?
雖然只有穆斯林需要遵循頒令,對新生的Khunsa進行性別選擇手術,但非穆斯林就可以置身事外嗎?
和姐妹淘聊起“若自己的小孩是Khunsa怎麼辦?會否幫小孩做選擇進行手術?”已為人母的兩位第一個反應都是“如果選錯怎麼辦?”這固然是關愛孩子的自然反應。問題是,社會允許父母暫時先不選擇嗎?“就算你不介意,你不怕孩子這樣長大要面對的困難和壓力嗎?”她們立馬沉默了。
理想情況裡,一位Khunsa的性別應該交由他長大的過程去探索和識別,再由成年後的自己去選擇,而不是在幼兒的時候就由父母決定。如同父母不同國籍的孩子在未成年時可以同時擁有雙重國籍,直到成年後才選擇其一(若其中一個國家不允許雙重國籍)。歸根究底,是世俗社會對性別認知的刻板和無知導致的歧視強迫父母去選擇。正確的性別教育和不去歧視,才是減少像Che Khun這樣的Khunsa人生苦難的最佳方式。
[1] https://www.yadim.com.my/v2/kedudukan-khunsa-dalam-islam/
[2] https://mais.gov.my/e-edisi/perbezaan-antara-khunsa-dan-pond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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