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希望未来的社会主人翁,都懂得聆听和同理不同观点,都懂得对敏感话题保持开放和尊重的态度,都懂得以“非暴力”理性方式,来解决冲突。
溅在脸颊上的一抹鲜血,搭配高举的拳头和呐喊 — 这将是2024年度十大新闻照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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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是江湖老鸟,惊魂稍定后旋即回过神来,意识到这是“时势造英雄”的良机,让这副“英雄”完美形象,永留美国人(和世人)心中。
网络谣传他学2004年台湾总统陈水扁,疑似以“苦肉计”捞取选票;但这两者之间情势不同,不太可能是他自导自演的。对不时鼓动支持者暴力行为的这位总统候选人来说,本身反而成了暴力受害者,是讽刺,也是悲剧。无论如何,重点是,不管谁是受害者,这种暴力行为绝对必须予以制止和谴责。
但这一次宾夕法尼亚州的暗杀未遂事件,不管对手派别做了多少谴责,注定会让特朗普的政治力量更为强大。在西方世界,政治上的暴力事件,不是什么新鲜事;今年5月,斯洛伐克总理Robert Fico遭遇枪击后受重伤,经5个小时与死亡搏斗的手术后,反而更获支持力。
在美国,这种政治暴力现象是异常严重的;回顾过去,共有四任总统在政治生涯里惨被暗杀:
● 第16任总统林肯,1865年4月14日在剧院被暗杀。
● 第20任总统加菲尔德,1881年7月2日在火车站被暗杀。
●第25任总统麦金莱,1901年9月6日在演讲时被暗杀。
●第35任总统肯尼迪,1963年11月22日在乘坐敞篷车参加游行时被暗杀。
其他几宗是总统遇刺却侥幸逃过一劫的,包括1981年的里根、1975年的福特、1950年的杜鲁门、1933年的罗斯福等等。
在美国这种轻易可购买枪支的国度,枪器泛滥使“子弹”成了政治异见的解决方法之一。
在西方学术界,讨论公众人物被袭击也成了热门研究议题,所针对的也不只是政治人物。
其中最具影响力的报告,来自美国特勤局(Secret Service),一个负责保护美国高级政治人物(包括总统)的政府组织;7月14日发生袭击事件后,在台上掩护特朗普的几名彪形大汉,就是特勤局的特工。
在特勤局的“特殊案例研究项目”(Exceptional Case Study Project)里,共记录了83个在1949至1995年内,针对著名公职人员或公众人物的暗杀和袭击案件。该研究发现,“暗杀”是可以辨识的“思维”和“行为”过程;这些袭击者的谋划和执行计划的能力,一般非常强,但并不一定有精神疾病(参见1999年3月《Journal of Forensic Sciences》报告)。
这份报告,开启了学术界往后更多有关著名公众人物的袭击研究,其中大部分发生在欧美、澳等西方发达国家,主要针对政治人物、皇室成员、司法官员等公众人物。
美国University of Californi研究员统计了1995至2015年间共56个公众人物的案件,从袭击前行为、袭击特征、干案心理等角度,探讨这些袭击者的犯案动机。这些案件里,政治人物、法官和运动员是三大类受害者,袭击者大多是男性,其中许多有精神疾病,有部分是狂妄自大,但大多数都有暴力或非暴力犯罪记录。他们的袭击动机,一般纯粹是个人的,比如对司法、施政制度的不满,而不是为了博取出名(引2016年10月《Behavioral Sciences and the Law》期刊论文)。
二十多年前,“支持政治暴力”和“不满”有关联这种说法,在学界被认为是过时的;2020年,挪威Norwegi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研究人员使用危地马拉、尼泊尔和北爱尔兰的调查数据,却证实了群众“不满”的确是和“支持暴力”是有高风险相关的,尤其是当“不满”源于“社会经济不平等”和“族裔群体不平等”时,更容易激发众怒和群起反抗(引2020年3月《Journal of Conflict Resolution》期刊 )。惟特朗普和其支持者对当前体制的不满和不信任,显现的不只是“动口不动手”的支持暴力,还实际发动2021年1月的“袭击国会山”(Capitol Hill)事件,就是一个例子。
预防此类悲剧的发生,责任不只在于政府和维安团队。作为教育工作者,我们可以扮演发挥防范未然的角色。例如,目前一些澳洲大学经已开始在教学和研究领域里,纳入公平、多样性和包容性(equity, diversity and inclusion)价值灌输,并通过各类社区活动,鼓励多元化观点和培养“接受文化”,促进包容性和多样性。
我们希望未来的社会主人翁,都懂得聆听和同理不同观点,都懂得对敏感话题保持开放和尊重的态度,都懂得以“非暴力”理性方式,来解决冲突。
而不是鲁莽粗暴的以“一抹血痕”来宣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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