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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2:41pm 19/07/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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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姐弟視角,看香港大時代

作者:本刊 白慧琪

編按:關於這幾年的,你是通過理性的文字報道,還是情緒化的謾罵聲來了解她呢?也許我們可以換個不同方式,比如讀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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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把6月、7月變成閱讀香港的日子。今年讀的是香港作家陳慧的《弟弟》。書腰寫著“以細膩姐弟之愛、家庭故事,側寫香港大時代”,但我是被其他書評、宣傳吸引的,小說提及遊行、社會運動抗爭。

2020年以前,6月4日天安門事件週年總會有香港維園燭光晚會,每年有數萬至數十萬人出席。7月1日的七一遊行原是香港另一重大的常年社會運動,主要訴求是爭取普選,捍衛

2019年6月不只有六四維園燭光晚會,6月9日百萬人上街,幾天後12日香港市民再度上街,遭警方以催淚彈驅散。7月1日示威者闖入立法院,香港在長達逾半年的反修例運動中,意見撕裂對立,每天都有零星的上街示威運動。一直到2020年冠病疫情暴發,運動無疾而終。然而,2020年7月1日成為香港的政治分水嶺,《國安法》落實了。

《弟弟》是2022年出版的。按時間聯想,一開始以為裡頭提及的社會運動是2019年翻天覆地的反修例運動。不是,《弟弟》裡頭提及的是2006年保衛天星碼頭、2014年雨傘革命、2016年魚蛋革命。後兩場,警方分別動用催淚彈和鳴槍來驅散人群,是主角姐弟生命的轉捩點,也是香港變化的起始。

於是陳慧開始寫小說,寫的是因為社會運動受到嚴重創傷的故事,也像是在書寫中為自己治療創傷。然而,小說在2019年初完成,反修例運動是後事,香港更大的創傷是在小說完成後發生的,小說最後也不在香港出版。

(推薦閱讀陳慧的專訪——可點擊:〈《記香港:陳慧》時代的說書人:說香港是福地,未免太輕佻〉。文章原載於香港《立場新聞》,因《國安法》而關閉,網站也消失。《世界走走》經作者授權重新轉載。)

◢從新聞事件讀出香港社會的流變

總說馬來西亞華裔對香港不陌生,但《弟弟》寫的又不全然是從港片、港劇裡熟知的香港。小說沒有廉政公署、陀槍師姐、學警出更,它的時間共感來自一些流行文化,《GTO》《無間道》《鋼之鍊金術師》。它呈現的更多是從新聞報導裡讀到的香港,SARS非典型肺炎、港人北上淘金、保衛天星碼頭、國慶海難等事件,帶出香港社會的流變。

《弟弟》以姐姐譚可意為第一人稱,比弟弟譚可樂年長12歲,姐弟正好代表香港的兩個世代。譚可意年少時有點“酷”,那源自家庭父母不融洽的關係,作為12歲小大人的姐姐,她有能力照顧嫩嬰弟弟,時刻把弟弟帶在身邊。

好不容易上大學,姐姐得以獨立離家,成為“運動人士”參加社會運動。貼身帶在身邊的弟弟其實就是在這樣的薰陶下長大的,但姐姐譚可意和讀者如我都沒有察覺,弟弟就那樣不知不覺長成了後來的樣子。

他同樣上街,可是香港的街頭已不是姐姐那個世代所處的街頭了。小說畢竟不是新聞,不寫是什麼運動,有什麼訴求,但是看到雨傘,就能知道是2014年(見左圖);看到槍聲,就知道是2016年的魚蛋革命。

◢姐弟倆等候“轉機”

小說著重刻畫的是人。身為學生的弟弟,如何與同學駐紮在場;身為大人的姐姐與未來姐夫如何日復一日下班後就趕往送飯、聲援;看似不解的母親,隔一晚就消氣,還煲湯讓孩子帶去分給同伴。

駐紮現場變成姐弟倆的轉機大堂。大夥輪流守著夜,姐姐想起帶著弟弟在機場過夜,等候轉機的夜晚。弟弟醒來,說道,“沒想過今天這麼多人一起在這裡等候轉機。”姐姐後知後覺,讀者如我也是,弟弟說的轉機不是動詞,而是名詞,是有點卑微的希望。

運動場上的學生、年輕人在用盡自己在那個年紀的勇氣和力量,抵抗著一群大人組成的政權所擬定,且會影響他們的政策。在街頭無數的夜,他們等待的是名詞的“轉機”,是希望。

但伴隨著希望落空,弟弟不只在姐姐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成長,透過姐姐視角的讀者如我,也是常常被各種小舉動(搬家、交女友),發現弟弟走遠了,為此替姐姐感到一點憐惜。那叫運動創傷。一個世代對體制衝撞,不成功也罷,卻還遭體制以暴力還擊,破壞掉的是對這片成長環境的連結。

來自不同世代的姐弟倆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姐姐是“大人”,還有辦法為自己找到空間和意義。她和年少時一樣叛逆,繼續忤逆父親,賣房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但她有男友,理性、世故,雖然支持她所做的事,卻也提醒著一些現實狀況。那是“大人”的標配,儘管有過烈火般的青春,就算自己不想,也會被外在提醒著現實。

弟弟不同,他正在成長,他在爭取的是自己的未來,運動失敗相等於失去太多東西。等他計劃好退場機制,告訴姐姐時,已經不單純是從社會運動場上退場,而是想要從生命舞臺謝幕。

陳慧是編劇,在她筆下的小說,像一幕幕短劇快速切換,人物一個個登場,拼湊當下的香港。受不了體制的姐姐轉頭辭了職,開了公司;對那座城市感到絕望的好友阿草,轉頭移民國外;剩下弟弟,在運動傷害後掉入黑洞,只能無止境的墜,以僅有的力量維持表面平和。

故事結尾在,弟弟說“每天都是關鍵。”姐姐回應道,“過得去,過不去,每天都是,關鍵。好,譚可樂,我的弟弟,既然每天都是關鍵,你就坦率而活吧。”然而因為前面“轉機”,讓我非常擔心這不是簡單的“關鍵”,而可能是語帶雙關,能作為結束的“關鍵”。

開放式結局沒有結論。這也可能是陳慧唯一能給留下或潤走的香港人的話,坦率而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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