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旅游驱动的遗产保护的经济利益不可否认,但至关重要的是采用更全面的方法,重视所有遗产地的文化和历史意义。
建立全面的机制,国家层面登记和保护潜在的文化遗产,而社区组织自发性发起社区文化运动,以帮助识别和保护中下阶层的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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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这些年来,因旅游经济而刺激的文化遗产保存,大部分仍偏向经济利益思考,尤其是一些由政府开发的古迹保存案例,以吸引游客创造地方经济收入为目标,往往选择一些华丽或规模宏大的遗产为保存对象,加以再利用或打造成旅游景点,在古迹修复的做法上,也往往采取快速、廉价的方法来处理,以便提高投资报酬率;相较之下,那些简朴的民间遗产往往被忽视。
根据观察,在槟城乔治市及马六甲申遗后,仍有不少在核心区范围内的老旧街屋被拆除或不当改建。由于这些遗产普遍上未受到大家瞩目,通常是无声的消失,在经济主流价值观主导下,很少人会对这些遗失的东西感到惋惜。因此,有民间团体开始组织各式各样的活动,包括社区导览、文化地图、工作坊等等,从众人角度去思考文化保存的意义。
简单来说,这两种趋势可以分为由上而下,即政府主导的文化遗产保存,以及由下而上,由民间自发组织的文化保存运动。从外国许多保存案例,尤其是世界文化遗产的例子可以看出,文化遗产保存不应只看重经济价值,也应该思考它们对塑造社区认同、促进社会和谐的功用。若以社区认同及凝聚力为主要考量,则民间中下阶层的文化遗产更应获得重视。
环顾四周,在马来西亚有许多地方具备了文化遗产的条件。文化遗产并非大城市的专利,例如散落在全马各地的新村,或产业遗产如锡矿、橡胶种植、甘蜜、茶业等等,甚至在偏远地区的原住民村落,都有相当精彩且具备文化遗产价值的事物。只因为我国目前还没有完善的机制,将这些有条件的文化遗产登录,并以国家资源来加以保护。
以旅游业来推动文化遗产保存的方式,有几个负面影响:首先,将遗产地转变为旅游景点,通常会导致其原有特色和真实性的特征丧失,这些地方在文化和历史的重要本质,可能会因优先考虑商业利益而被淡化;此外,遗产地的商业化可能导致当地社区的迁移,这些社区已经在该地生活和工作了几代人,房价上涨和迎合游客的企业涌入,可能使当地居民难以在自己的社区继续生活。
不具有明显旅游吸引力的遗产经常被忽视,这包括简单的住宅、传统店铺和可能不被游客认为“有吸引力”的地方习俗,但这些对于保护整体文化遗产样貌,以及社区文化结构至关重要。换言之,这样的文化保存策略往往以游客为主要对象,而非跟文化遗产有更直接关联的当地人,如此一来,文化遗产保存变成本末倒置。
需要更全面宏观的文化保护策略
为了应对这些问题,需要更平衡且全面的遗产保护方法,既重视遗产地的经济潜力,也重视其文化和历史意义,这包括制定保护策略,涵盖了从宏伟建筑到简朴店铺,从主流文化习俗到少数群体的各种遗产。通过让当地社区参与保护过程,确保其需求和观点得到考虑,有助于维护遗产地的社会和文化结构。推广平衡经济效益与保护遗产地真实和完整的可持续旅游实践,包括规范遗产区内的商业活动,防止过度商业化。建立全面的机制,国家层面登记和保护潜在的文化遗产,而社区组织自发性发起社区文化运动,以帮助识别和保护中下阶层的文化遗产。
尽管旅游驱动的遗产保护的经济利益不可否认,但至关重要的是采用更全面的方法,重视所有遗产地的文化和历史意义。通过这样做,马来西亚可以确保为子孙后代保留其丰富多样的文化遗产,从而增强民族认同感和社会凝聚力。
相较于地方政府及旅游、艺术及文化部的做法,隶属于国库控股的城市力学(Think City),在槟城乔治市、马六甲、吉隆坡、新山、太平及玲珑,以经费补助方式,邀请这些地方的非政府组织提呈计划,是个由政府透过民间组织来推动文化保存的有效机制。这些年来,其产生的结果包括都市空间改造、地方创生(Place Making)、后巷美化、社区艺术计划、出版等等,让人耳目一新。这种合作模式不仅在保护文化遗产方面取得显着成果,在增强社区凝聚力和促进社会和谐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不仅可以保留其丰富多样的文化遗产,还能为未来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实现经济效益与文化价值的双赢。
然而,Think City的资源毕竟有限,其努力主要集中在城市地区,尚未实现全国和全面化的文化保护策略。尤其是偏远及东马地区,自然和人文地景(Cultural Landscape)丰富的文化遗产,需要更多人的关注。政府需要制定更宏观且全面的文化策略,才能无愧于拥有丰富生态环境和多样性人文环境的国家。
延伸阅读: 张集强/老新村新气象 张集强/新村申遗 张集强/文化保存的滥觞 张集强/他山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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