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便利店前和一位老奶奶买过一瓶乌龙茶,我问老奶奶这瓶乌龙茶的名字是什么?
她笑了笑,说这瓶乌龙茶叫做“贩卖四季”。
我喝了一口,夏日一般的炎热充斥全身,隐隐约约的蝉鸣声在耳边响起,仿佛回到了高中时期在夏天的路上咬着冰淇淋跑回家的那时候。
我又喝了一口,这一次的味道并不复杂,并不像上一口那么有味觉冲击,而是一种能甜到我的心里头,又能转瞬间转为一片苦涩的感觉,但在苦涩中又渗着一丝甘甜。
我问老奶奶,茶从哪买来的。她摇了摇头,只说了一个名字,叫“乌龙镇”。
几天后,我再一次去找她,她却不见了。
我好失望,日日思念乌龙茶带给我的感觉。所幸我是个旅者,于是每到一个地方就四处打听乌龙镇的下落,却没有一个人听过。
难道,乌龙茶只存于我的梦中吗?
那之后,每看到乌龙茶,我都会买来喝,却不是记忆中“贩卖四季”的那股味道。
老奶奶到底跑去哪里了?我努力回想她的样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她的那双眼睛,似乎有很多故事。
没错,她肯定有一大堆话想要告诉我,但只卖给了我一瓶乌龙茶。
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看起来很不值得信任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有一点生气她了。
想到这里,我走在夜深的街上,就这样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到了哪里。我看到了一个人,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起来心事重重。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但是心里明明很想被她注意到。
“喂,年轻人。”
“要不要买一瓶乌龙茶?”
“不要了,我怕喝了夜里睡不着。”说完这些后,我停下脚步,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
许多年前,我似乎也曾遇到这样一个人。
“你是不是来自乌龙镇?”
被云朵遮挡的月亮再次高挂在夜空中,月亮打在老奶奶的脸庞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不见了?
我气得有点想骂她,她却不紧不慢的从包里拿出一瓶乌龙茶,拧开瓶盖,示意让我喝。
我喝了一口,但这一次所感受到的并不是许多年前那股炙热盛夏的冲击,也不是凄凉秋天的苦涩,而是一股温暖的春风在我心中吹吹拂着。
我就这样被乌龙茶的味道迷住了,忘记骂她了。
老奶奶笑了笑,笑容和许多年前的她一模一样。然后,她开启了一大段的独白。
“每到一个城市,我都会卖乌龙茶,可是看到我的人却很少,就算看到了也只是无视。你是少数和我买乌龙茶的人。是的,我来自乌龙镇,那里的人都会制作乌龙茶。他们的一生都在制作乌龙茶。他们会把自己四季里的欢乐都放入乌龙茶里,在死之前卖给路过的旅人。所以你刚才喝的乌龙茶,可能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所做的,它所带给你的味道,是那个人一生四季里所感受的欢乐。”
我听到这里,感动涌上了心头,难怪这瓶乌龙茶味道如此特别,如此迷人心脾,因为它可是一个人一生中的所有欢乐啊!
“那为什么我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乌龙镇啊?”
“乌龙镇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的,如果你真的想去乌龙镇,那么我问你,你一生最欢乐的时光是什么时候呢?”
我被她问住了,在原地思考了很久,却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老奶奶背着包袱缓缓离开。她的身影从深到浅,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有些失落,但看向长椅,发现椅上有一瓶还未开瓶的乌龙茶。
我拿起乌龙茶,亲自拧开了瓶盖,喝了一口。那一股熟悉的茶香再一次钻入我的心里,我依稀感觉到心里有一朵花在绽放。

【作家点评/若涛】
我喜欢这篇一开始的悬念,喜欢“把四季的欢乐注入乌龙茶”的设定,也喜欢结尾的余韵,但中间的情节太过空乏,缺乏铺垫。这篇小说有良好的根基,却没有足够的支柱去把故事的外形支撑起来。
具体而言,主角的旅行被几笔带过,太过草率。他至少需要经过一些历练或命运的转折,才有充分的理由去产生那最后的体悟,结尾的冲击才更大。他也不一定非得是旅人,可以是庸碌的上班族,一个失败的生意人,或一个成功但不开心的人。这个主角必须要更立体,有更多细节,切切实实“活过”,才能彰显那“已死之人所制作的乌龙茶”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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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总是自如地离开和回家。
它来到我们的生活,是因为不断跟随女儿的脚步,连续两天,都在门口等待她的身影,乍见门开,就随着人们的举动,踵武其后,不离不弃,随形而走动蹲伏,应声而喵言絮叨。
它一身橘毛,深浅有致,条纹分明,脚部下方的白色毛发,接连到指掌,掌心则呈一片粉嫩的粉色。当其惬意倒睡、袒露胸腹时,更是让人赞叹造物神秀,上天厚意,腹部螺旋般的条状橘色与衬底的纯白色交相映衬,愈加彰显了毛发色彩的不落斧凿痕迹。
女儿钟情于它的纹理条纹,当它让我们抚摸慰藉时,让人倍加赞美它的柔顺毛发,更喜爱其喵言噜语。当它被我们家长允许收留下来时,女儿对它抚摸不断,又抱又亲,逗弄不已,并大费周章买了各种东西:项链、逗猫棒、猫粮、猫爪盘等等,不一而足,还为它取了一个与偶像有关的名字——月熊。
也许曾经流浪,月熊是一只外向的猫,总喜欢往外跑,一旦吃饱了,总向着窗外,寻找更广阔的天地。我们家人要找它回来,总是难觅踪影,不见其迹,但就在我们开始放弃,去做其他事情时,却忽闻喵喵之言,它身形一闪,或是爬窗进屋,或是趁大门打开,闲步从容、步履轻盈现身眼前。看见它进来,我们总是叫它名字,它却依然自我,自寻其乐,偶尔才向大家喵语回应。
当然,它也不是如此冷淡,特别是思念美味的牛肉、鸡肉、软骨、罐头、猫粮等等美味佳肴之际,就会热情等待,面朝屋内房间,絮絮叨叨,等待人们回应,收获一顿美食。因此,每个早上,家人们都会听到房门外的呼唤,于是我们总是应声开门,准备随之而来的欢声笑语、盈盈柔言。
我们为月熊准备的食物可能是飘香四溢、远外流传,竟然招来一只自来的小猫。见到小猫新来乍到,月熊必然是严阵以待,对这个乍来移民前后追随,嗅之以鼻、动之以前脚后足。但是,两猫始终未真正的兵戎相见,对峙也只限于熊抱轻打,未见哈气鸣叫,亮爪拼搏,刀光剑影。月熊可说是一只温和的猫,能够照顾新来的“弟弟”。
在我们家人的床上床边时,月熊也总是温言温语,它身体或是卷成一团,或是伸长身体靠在墙边,又或直接躺在我们的枕头大剌剌睡得横歪颠倒、仪态万端。我们也不以为忤,乐其所为。女儿于此多了一个玩伴,我们家里也多了一个“亲人”。我们被它磨蹭,感受其柔顺怡人的毛发,眯缝成线的惬意目光,何尝不是生活的乐事?
叮嘱它,不舒服就回来
遇到月熊病恙,则是我们更加温柔以待的时候了。有次,月熊发烧不断,连续一周之久病情反复,但行有余力,还是趁机溜跑,每见它回到家,总是失魂落魄、眼神涣散、疲软无力。在不得不将之“囚禁”时,只好劝解它努力餐饭,继续休息,但它还是想趁机去外面寻找鸟语花香、云淡风轻。没办法之下,当病情有所好转后,我们只有放行。放行前我与女儿叮嘱它,有事需要回来,不舒服更要回来,这未免一厢情愿,但见它一见门开,就忙不迭一溜烟奔走而去,头也不回。
它最后一次回来,是某天下午,当天早上,月熊依然饱食后舔脚抹脸,整理仪容,忙活一番后,满意自如地奔走窗口之间,跳上我们为它准备的台阶,左顾右盼,钻身离开,寻觅自己的天地。
待我们下午回到家,却看见它竟然一反常态,匍匐在地,看见我回来,它脚软身疲来到我跟前,眼神涣散。看见月熊双眼睁大、四肢酥软乏力,我心中唐突失措,六神不安,于是与家人一阵忙活,赶紧送医抢救。经过一番焦急煎熬的等待,它却仍是无力回天,离开我们而去。
月熊来到我们生活,让家中多了一份期盼:期盼它的骤然归来,期盼它的喵言柔语,期盼它倒伏在我们身边的磨蹭。它的最后一次归来,结果却是让我们家人在诵经的氛围中,让它火化离开,留下缅怀之情、种种想念。
此时环顾家中各个角落,似乎都有月熊的身影,坐在书桌,还真的以为月熊在我身边路过,像平时一样,依然故我,盈步回家,亦不顾我们的呼唤,但无论如何,它毕竟是回家了。偶尔望向月熊经常出入的窗口,似乎突然还会有个猫头先钻进来,再续之以一条斑纹分明的猫腿,进而出现一个胖嘟嘟的橘色身影。当我目光转向草坪,又偶然发现一个熟悉的流动图案,它仿佛隐身在植物之间,想要接近我们,又怕我们把它抱回家玩弄“蹂躏”,失却自由。
它的小玩伴“弟弟”小福近来特别粘人,也许小福也有我们人类的想望吧。无论如何,月熊也已经回家了,以别种让人想念的方式,自由自在地回到我们身边,轻言柔语,左右磨蹭,小福你可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