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沙4日美聯電)當俄羅斯2022年2月入侵烏克蘭時,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湧向波蘭-烏克蘭邊境,報道有關大舉出逃的難民的新聞。
其中包括岡薩雷斯,他是一名來自西班牙的自由記者,自2019年以來一直在波蘭工作,為西班牙新聞社EFE、美國之音和其他媒體工作。當地的記者們知道他是一個外向的同行,喜歡喝啤酒、唱卡拉ok直到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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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半後,作為囚犯交換的一部分,他被送往莫斯科,留下了關於他真實身份的謎團,以及對波蘭如何處理他被指控為俄羅斯特工的案件的擔憂。
在戰爭開始的頭幾天,岡薩雷斯為西班牙的電視觀眾提供了現場報道,背景是難民抵達波蘭邊境城鎮普熱梅什的火車站。
但戰爭開始不到一週,波蘭安全人員就衝進了他的住所並將其逮捕。他們指控他“參與了針對波蘭的外國情報活動”,並稱他是俄羅斯軍事情報機構格魯烏(GRU)的特工。
其友人都驚呆了。由於波蘭未經審判就將他關押了幾個月,後來更延長至幾年,一些人開始懷疑,並在西班牙組織了抗議活動,要求釋放他。當局從未詳細說明這些指控。
不過在上週四晚上,這位42歲、剃了光頭、蓄了鬍子的壯實男子在蘇聯時代以來最大規模的囚犯交換中被釋放後,受到了俄羅斯總統普汀的歡迎。美國和俄羅斯當天交換雙方24名在押人員。
岡薩雷斯是其中一名獲釋的囚犯,似乎證實了人們的懷疑,即他是一名俄羅斯特工,利用他作為記者的身份進行掩護。
上週五,克里姆林宮否定俄羅斯與美國進行的這次交換囚犯的行動可能是為俄烏之間的和平談判作出鋪墊的說法。克宮稱,停戰談判和互換囚犯協議是基於“完全不同的原則”。
克宮發言人佩斯科夫告訴媒體,“如果我們談論烏克蘭和更復雜的國際問題,就會有完全不同的原則。”
他說:“那是我國的國家利益,國家安全利益的原則,其工作方式和原則不同。”
佩斯科夫表示,這次囚犯交換是由中央情報局和俄羅斯聯邦安全局(FSB)談判達成的。
1982年出生在當時的蘇聯莫斯科的帕維爾·魯伯特索夫在他9歲的時候隨他的西班牙籍母親去了西班牙,在那裡他成為了西班牙公民,取了一個西班牙名字——岡薩雷斯。他進入了新聞業,為左翼在線報紙Público, La Sexta電視臺和親獨立派巴斯克語報紙“加拉報”工作。
目前尚不清楚波蘭逮捕他的原因,調查仍然是保密的。在逮捕了一系列間諜嫌疑人和破壞活動後,波蘭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當局認為這是俄羅斯和白俄羅斯針對西方的混合戰爭的一部分。
波蘭安全部門表示,波蘭將他納入交換囚犯協議是由於波蘭與美國的密切聯盟和“共同安全利益”。他們在聲明中說,“2022年在波蘭被捕的格魯烏官員魯茨索夫一直在歐洲執行情報任務。”
英國軍情六處負責人摩爾爵士在2022年的阿斯彭安全論壇上表示,岡薩雷斯是一名“非法”人士,他在“偽裝成西班牙記者”後在波蘭被捕。
他說:“他試圖進入烏克蘭,成為他們破壞那裡穩定的努力的一部分。”
俄羅斯獨立媒體Agentstvo曾報道,2016年,魯茨索夫與2015年在莫斯科被謀殺的俄羅斯反對派領袖涅姆佐夫的女兒涅姆佐夫成為朋友,並監視她。
瞭解岡薩雷斯的波蘭記者說,他利用在波蘭的基地前往包括烏克蘭和格魯吉亞在內的前蘇聯國家。他有操作無人機的執照,並在2020年奧斯威辛-比克瑙死亡集中營解放75週年之際,用無人機從空中拍攝了集中營。
美國政府資助的“美國之音”證實,魯茨索夫曾短暫地為他們工作過,但他們已從網站上刪除了他的所有作品。
另外,克宮上週五也證實,在囚犯交換中被德國釋放的克拉西科夫是FSB特工。
莫斯科還表示,斯洛文尼亞釋放的一對臥底間諜夫婦的孩子在登上返回莫斯科的飛機之前,甚至不知道他們是俄羅斯人。
佩斯科夫表示:“克拉西科夫是FSB的僱員”,並補充說,他曾在該機構的精英和秘密部門“阿爾法”工作。
他還指出,克拉西科夫“曾與總統安保部門的一些人共事”。
克拉西科夫因2019年在柏林一個公園謀殺一名車臣叛軍指揮官而在德國服刑。德國法官稱這起暗殺事件是由俄羅斯政府下令的。
荷蘭的調查性新聞集團“貝靈貓”此前的一項調查發現,克拉西科夫與FSB有聯繫,而莫斯科上週五首次公開證實他是FSB特工。
普汀上週四對俄羅斯囚犯的迴歸表示歡迎,他說其中一些人與軍方有“直接聯繫”,並告訴他們:“祖國從未忘記你們。”
佩斯科夫證實,從斯洛文尼亞獲釋的一對俄羅斯夫婦也是特工。
杜爾採夫和杜爾採娃的兩個孩子也在交換中被送往俄羅斯,他們假扮成在盧布爾雅那經營IT業務和藝術畫廊的阿根廷夫婦。
“昨天抵達的非法人士的孩子們在從安卡拉起飛的飛機上才發現他們是俄羅斯人。他們不會說俄語。”
普汀在莫斯科的停機坪上用西班牙語“晚上好”迎接了孩子們。
“非法人士”一詞指的是俄羅斯的臥底間諜,他們用假身份在外國生活數年,甚至數十年,收集情報,然後傳回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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