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肩真是個苦人筋骨,磨人心志的病症。雖然如果不說,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健康的人,但肩膀到手臂那時好時壞,始終揮之不去的痛和不適,狀態差時足以讓人好幾天都精神無法集中,病懨懨地提不起勁做任何事。
生理和精神狀態雖差,我可不想連心理狀態也陷落鬱悶谷底,看韓國奇幻喜劇《她的日與夜》和重溫三胞胎大韓、民國、萬歲小時候的影片排解鬱悶心情之外,也思考一下生病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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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不能把健康當作理所當然這件事。一些小狀況,不及時關注和處理的話,可能會惡化成棘手的問題。物理治療師就推測,我的情況最初可能是運動傷害,當時如果及早治療的話,或許就不會惡化成五十肩了。
生病培養起同理心
然後呢,我想生病也是個培養同理心的機會吧。
因為慣用手患上五十肩,手舉不過肩、繞不到身後、使不上力,生活上許多再平常不過的小事都變成了大挑戰。開車時系安全帶、轉方向盤都要小心翼翼,以不傷到患處的姿勢、力道和角度進行。泊車時因此變得笨拙,以往調整一兩次就能輕鬆泊進的車位,現在可能要嘗試三四次才成功。所以我告訴自己,以後看到泊車很費勁的車主,不要隨便嘲笑,人家可能也是五十肩或有其他傷勢或狀況,不能隨心所欲地操控方向盤而已。
進出停車場也變得不輕鬆,即使我特地去買了俗稱“蒼蠅拍”的刷卡棒,直接用右手伸出去這樣一個小動作還是會拉傷患處。所以,按下玻璃窗之外,我必須切換到N檔、拉手煞車、解開安全帶、左手拿起“蒼蠅拍”俯身向前伸手去刷卡。如果停車場使用泊車票的話,就更大工程了,還得開車門下車才拿得到票。
所以啊,以後在停車場或高速公路收費站遇到如此大費周章的人,請先不要不耐煩,人家可能也是有難言之隱。
多年前我曾經因為急性盲腸炎入院動手術。前一天晚上肚子就開始隱隱作痛,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不見好轉。當時靈光一閃:難道是盲腸?立刻上網查盲腸的位置,果然與痛的地方一致。到鄰近的診所看醫生確認病情後,醫生要我立刻去醫院。因為還不是非常痛,就問醫生說可不可以遲點才入院,事隔多年依然清楚記得醫生當時氣急敗壞的語氣:“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感謝醫生當時激動的反應,我不敢再拖延,馬上開車到幾百公尺外的醫院(呵呵,正是傳說中孤獨的最高等級)。到醫院急診室都還能一個人好好地走進去,但在等著醫院的工作人員跟保險公司確認這確認那,在急診處的冗長等待期間病情急轉直下。等到我終於可以進入病房準備被送進手術室時,已經痛到站不起身了。
盲腸切除是個小手術,手術好像只是花費一個多小時,在醫院住一晚就可以出院。手術切口只是一吋半左右,多年後只剩下淡淡的一條線。然而,出院後約兩個星期內,因為那小小的傷口,我卻不得不以只比樹懶稍微快一點的速度走路。只因那傷口是在核心肌群上,走快一點、邁大步一點都會牽動到還未完全復原的傷口。
原來走路會用到核心肌群,這是當時體悟到的一件事。另一個領悟則是:下次在路上遇到走路很慢的人,先不要在心裡抱怨人家“阻住地球轉”,他們可能也是想快卻快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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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新来的医生,是一个热爱自由的医生。
他常在手术室里精准地拿着手术刀,为病人解决病痛。在手术室外,他却热爱骑车,享受风吹拂脸庞的速度感,感受生命的律动。
年轻健康的身体,能使他更专注于医学,我的年轻医生,他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那一天,一根细细的风筝线,改变了他的一切。
那是个普通的午后,他如往常般骑着脚踏车穿越乡间小路。道路两旁是摇曳的稻田,微风吹动叶片发出沙沙声,阳光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他快乐地踩着踏板,沉浸在这片宁静中。
突然,一道几乎看不见的风筝线,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眼前——锋利、细薄,如同一把无形的刀,直接横割他的脖子。
一瞬间,他颈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剧烈的冲击让他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当他伸手去摸脖子,只觉得温热的液体不断涌出,视线模糊,四周的声音变得遥远。他当下试图动一动身体,却发现——四肢,竟然已经没有了知觉,也无法动弹。
年轻医生的身体,也是人类的身体,那一刻,他的恐惧如海啸般袭来。他固然知道,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外伤,这可能是颈椎脊髓损伤,一种可能让自己再也无法行走,甚至无法重新执刀的严重伤害。
医院的天花板白很刺眼,冰冷的病床将他束缚其中(担心他跌倒)。
他曾经是这手术室里的医生,如今却成了躺在床上,任医疗人员摆布的病人。他只能听见医生们轻声讨论他的病情——“颈椎第四、五节受损”、“瘫痪风险高”、“手术后能不能恢复还不确定”。这些话语,对医生而言,已经不再是冰冷的医学术语,而是实实在在的梦魇开始……
他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手术,疼痛已经成为的日常,恢复的过程比他想像的更漫长、更残酷。他努力尝试动一动手指,却一丝反应都没有;他一直忍着,咬牙进行复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随之而来的是恐惧、忧郁、焦虑、失望……这些情绪像幽灵般紧紧缠绕着他,在无数的日子。他开始责问自己:“如果我无法再拿起手术刀,那我还算是医生吗?如果我只能坐在轮椅上,那我还能拥有什么?”
痛苦中的挣扎——我还能做些什么?
用生命,“完成使命”的人
我是在他做复健时遇上他的。他是我的病人,因为他容易卡痰、容易喘,只听见他说:“康复的过程,并不像医学教科书里描述的那么简单。我曾经以为,努力就会有回报,但现实却不容我选择。我无法再奔跑,无法再骑单车,无法再站在手术台前……我的世界,仿佛被无情地缩小,只剩下病房和轮椅。”
“我还能做什么?我还有什么价值?”
答案,似乎很残酷,但某天,我的一个病人,也是他的老病人,点醒了他。老病人坐在他的复健病房旁,看着他,眼神充满敬意:“医生,能再看到您,真的太好了。”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即使他不能再执刀,但他仍然可以“当医生”——在大家眼中,他仍然是专业医生!
他还能诊断病情、给予治疗建议、他仍可以陪伴病人,走过病残的恐惧与绝望。或许,他失去了之前行动的自由,他告诉我:“黄医生,我不会失去知识、经验和对病人的关怀,我一定会像黄医生一样,怜悯我们的病人……”
我看见他的眼神,那真是充满希望的眼神。我知道,我又救了一个人的生命,相信他能持续以他的专业,救未来更多病人的生命,我称之为:医者仁心传承使命!
几个月后,我看到他回到了医院,但不再是站立着迎接病人,而是坐在轮椅上,推着自己进入诊间。
病人看到他时,表情常常从惊讶转为敬佩。而他以自身的残障,鼓励病人学会接受生病之后不完整的自己。也许上天的安排和意外,夺走了他过去熟悉的生活,却也让他重新学会如何慢慢“活着”。对我来说,他不再只是那个能拿手术刀的医生,而是一个真正理解病人痛苦、学会与无常共处的医者。这个就是我常常说的“用生命,完成使命”的人,这个就是值得尊敬的人生!
真正的医生,不只是治愈病痛,而是用自己的生命,去影响别人病苦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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