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特殊教育需求的學生,一般指的是在生理或心理上面對障礙,難以正常學習的學生,這樣的情況往往讓家長求助無門,使他們接受教育成了一個極大的挑戰。因此,從最初鑑定到找到正確且適合的學習管道,也成了父母需要思考的問題。
自《馬來西亞教育大藍圖2013-2025》公佈以來,便為國家未來的教育發展制定了明確的方向,同時增加了許多革新教育資源的計劃與方針,包括特殊需求的學生也一併獲得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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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道:實習記者 陳德兆
圖:受訪者提供
2019年,政府推行“零拒收政策”(Zero Reject Policy),讓擁有特殊需求的學生能夠參與到學習的課堂上,儘可能地融入普通學生的學習環境中。
然而,也許傳統觀念使然,多年來華社對“特殊教育”意識都較為薄弱,許多華裔家長不願接受也不願面對孩子必須接受特殊教育的現實。隨著網絡時代的推進,對特殊教育的關注逐漸提升,有接連好幾所華小開辦了“特殊教育班”,平等化學習機會,縮小差異的界限。
7月初,法情學堂邀請了在馬來西亞教育部特殊教育司(Bahagian Pendidikan Khas),學習障礙單位(Unit Masalah Pembelajaran)擔任助理司長(Penolong Pengarah)的容淑維博士線上演講,以“認識馬來西亞特殊教育”為題,讓聽眾能夠全面瞭解政府制度下的特殊教育發展概況。

6種需接受特殊教育的學生
要判定孩子是否為特殊人士並非依照個人己見,屬於專業人士的教師也不能夠輕易按照學生的舉止來認證。對於如何判斷學生是否屬於特殊群體,容淑維說,依據《2013年特殊教育的規則手冊》(Peraturan-peraturan Pendidikan (Pendidikan Khas)2013)的說明,只有經醫生、驗光師、聽力學家或心理學家(無論是否在政府部門任職)認證患有視覺、聽覺、語言、身體、學習障礙或多重殘疾的學生,才真正需要接受特殊教育。
教師雖不能隨意判斷學生的“特殊”徵兆,但能夠觀察學生的舉止,若符合一些特徵,教師或輔導教師可以在得到家長的同意後,帶去衛生診所(Klinik Kesihatan)去做兒童發展(Perkembangan kanak-kanak)的檢測,隨後得到醫生的鑑定信件後再向福利部申請身障人士證(Kad OKU),完成後便可申請加入特殊教育班,避免錯過學習的黃金時期。
截至2023年,本地特殊教育需求的學生人數達到了11萬6044位,而學習障礙佔大多數。
種類 | 人數 |
視覺障礙 | 2616 |
聽覺障礙 | 3755 |
語言障礙 | 1011 |
身體殘疾 | 7006 |
學習障礙 | 97494 |
多重障礙 | 4162 |
*此數據僅納入醫生及相關專業人士鑑定後並取得身障人士證明(Kad OKU)的特殊教育需求學生。
(數據來源:馬來西亞教育部)
申請“身障人士證明”保障福利
教育無界限,但有時仍需遵照規則行事。讓特殊教育需求學生進入教育體系的其中一個條件便是申請身障人士證,但許多家庭常在這一步上思慮良久,認為持此證明就是一種身分的標籤,會讓旁人戴著有色眼鏡來看之,但是容淑維說明,為特殊教育需求的孩子申請“身障人士證明”,可享有政府提供的福利及援助,同時可以獲得福利部的培訓、教育計劃、豁免醫療費用,並且就讀中小學期間每個月可享有150令吉的津貼,儘可能地保障他們的福利。
當然,教育部與福利部各司其職,在處理特殊需求人士的責任亦不同,單從稱呼特殊人群上便有所差異。福利部一般稱特殊人群為“身障人士”(Orang Kurang Upaya);教育部則稱之為“特殊教育需求學生”(Murid Berkeperluan Pendidikan Khas)。稱呼上雖有差異,但關注的群體類型近乎相同。容淑維指出,值得注意的是,在《馬來西亞教育大藍圖 2013-2025》所羅列的資訊中,需要接受特殊教育的學生僅有6種,分別是視覺障礙、聽覺障礙、語言障礙、身體殘疾、學習障礙以及多重障礙,但在福利部官方的《註冊身障人士證明指南》(Garis Panduan Pendaftaran Orang Kurang Upaya)中卻有7種,這又是為何?
容淑維說,在福利部所闡列的7項中,6種和教育部所列明的類型一樣,唯不被教育部列為需要接受特殊教育的是“精神障礙者”(Kurang Upaya Mental),這是因為若將患有精神疾病的學生放入到特殊教育班裡的時候,會威脅老師以及其他學生安全的風險。她也說,在後期的會議討論中理解到,精神類障礙的學生在認知方面與一般的普通學生無異,可安排在普通班繼續學習。然而,若是相對嚴重的話則是需要安排在醫院接受治療,甚至是會規定在醫院學習,因此與一般特殊教育需求學生有所差異。
本地公立特殊教育體系有哪些?
特殊教育需求學生可以瞭解自己的未來學習管道。在馬來西亞,本地的公立特殊教育體系大致分為3大部分,分別是特殊教育學校(Sekolah Pendidikan Khas,簡稱“SPK”)、特殊教育班(Program Pendidikan Khas Integrasi,簡稱“PPKI”)以及融合教育(Program Pendidikan Inklusif,簡稱“PPI”)。與第一項完全專注在特殊教育需求並獨立成校不同的是,後兩者分別在普通學校進行,但區別在於一個是附屬在主流學校並獨自成班,另一個則是讓學習能力較佳的特殊需求學生到普通的班級中上課,儘可能地讓他們融入其中適應環境。
在華小,特殊教育班(PPKI)和融合教育班(PPI)是較多華裔家庭的選擇,除了環境之外,也能夠讓父母較容易理解到孩子情況。根據教育部特殊教育司的數據,全國現目前共有336間華小擁有特殊教育班(PPKI),而融合教育班(PPI)則是依據每年的招生需求而定,因此並沒有固定的數據。
當然,要審視特殊教學需求的學生適合在哪一種類型的學校求學,教育部也有其實行方式,具體有兩種:
01 特殊教育需求學生的3個月試用期
(Tempoh Percubaan Tidak Melebihi Tiga(3)Bulan Murid Berkeperluan Khas)
適用所有類型學校的特殊教育需求學生(特殊學校-SPK、特殊教育班-PPKI、融合教育班-PPI)
從入學的第一天開始計算,被委任的負責老師觀察特殊教育學生是否可以適應當下學校的環境。
3個月只是規定的時限,若教師在觀察兩個月後發現學生可以適應主流班的環境,便可即刻結束試用期。
02 融合教育審視表單
(Senarai Semak Kesediaan Inklusif,簡稱“SSKI”)
SSKI表單主要是由學校老師負責,並且只適用在特殊教育班(PPKI)以及融合教育班(PPI)。
施行的時間共6個月。首3個月,教師可觀察學生在班上的行為並在這過程中完成SSKI表單。但當教師在完成SSKI表單後仍覺得學生在主流班“缺乏準備”(Kurang Bersedia),可是卻想再讓學生嘗試在主流班適應的話,便可在接下來後3個月的時間裡採用“介入學習”(Intervensi Pembelajaran)的方式來繼續觀察學生。
若學校有特殊教學需求的學生(MBPK),就必須成立“學校特殊教育委員會”(Jawatankuasa Pendidikan Khas Sekolah, 簡稱“JPKS”)。此委員會在接獲有“尚未準備”(Tidak bersedia)以及“缺乏準備”(Kurang bersedia)的學生後,就需開會來討論有關學生是否需要更換至其他更適合的班級(從融合教育班換去特殊教育班)或轉入特殊學校。
技職教育或是另個選擇
另外,升上中學後亦是另一件苦惱的事情,繼續唸書還是選擇手藝活變成了一項關乎未來生活的抉擇。特殊學校以學術與技職區分特殊教育需求孩子的學習傾向。本地的特殊教育中學原有6所,但在去年新建了檳城文蒙裡瑪特殊教育中學(SMKPK Bumbong Lima),因而共有7所學校。但這7所學校關注的面向亦不同:
特殊學校(中學)學術與技職學校的選擇:
˙吉隆坡:SMKPK Setapak
˙雪蘭莪:SMPKV Shah Alam
˙檳城:SMKPK Persekutuan、SMKPK Bumbong Lima
˙柔佛:SMPKV Indahpura
˙彭亨:SMPKV Kuantan
˙吉打:SMPKV Merbok
*注:SMKPK,全稱“Sekolah Menengah Kebangsaan Pendidikan Khas”,較專注在學術性方向。
SMPKV,全稱“Sekolah Menengah Pendidikan Khas Vokasional”,專注在技職教育的方向。
技職教育的課程:
女裝製作、傢俱製作業、電器安裝與維修、HVAC空調安裝、服務、故障排除與維修、桌面出版、峇迪布生產業、預備與製作食物工業、摩托車-維修與服務、足、手、耳按摩療法、美容服務與藝術、預備與製作食物工業、包裝業、美髮業、平面設計、峇迪布生產業、預備與製作食物工業、麵包製作、園林設計、普通種植業、家禽養殖場、水產養殖操作、糕點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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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学者安德烈·马尔罗(André Malraux)在《想象的美术馆》(Le Musée Imaginaire)中提出了“无墙的美术馆”概念。不禁令人思考,当艺术融入日常,是否能与生活产生新的化学反应?
本地艺术家陈厚玏选择在安邦住宅区里创办 Lai Lai Art 工作室,时不时邀请艺术家前来设展。此次更打造名为《大地与河流的精神(Spirit of Land and River)》的壁画,试图打破大众对艺术的刻板印象。
“很多人想起艺术觉得很遥远、很高级,但其实生活里充满艺术。”
报道:本刊 陈星彤
摄影:本报 苏思旗
离开高速公路,驶入雪兰莪安邦的公园社区。先是经过菜市场、运动广场、小学……由本地艺术家陈厚玏(Alice Chang)经营的 Lai Lai Art工作室,就在这充满生活气息的住宅里。
今年58岁,来自彭亨的她自小在而连突(Jerantut)的稻田间度过童年,“我跟我婆婆长大,稻田里很多鸟,所以我最喜欢画鸟。”从有记忆以来,她对美术有极大的兴趣,但因家境不允许,沙子是大自然给予她的最佳画笔。
中学毕业后,她离开家乡到城市找工作,但都不是与艺术相关。陈厚玏到过日本旅行社打工,也曾创业卖包。直到2009年,陈厚玏才决心投入艺术领域,“上一代说画画赚不到钱很难生活,所以到我结婚了才开始画。”
她先从油画开始,再到马赛克雕塑创作。谈到她最为众人所知的雕塑品,就是鬼仔巷的“小姐”雕像。她采用几百件的瓷器改造,赋予被遗弃的碗碟全新的生命。
问起为何开始马赛克雕塑创作,她说,为了疗愈内心。

玻璃碎片变艺术装置
接连两年,陈厚玏在2018年到意大利的布雷西亚(Brescia)和米兰(Milan)举办个展。但后期因工作过于繁重,身心俱疲。某一次,她知道一位苏格兰朋友热衷马赛克艺术,向对方了解后,上网自学。
马赛克是一种镶嵌及装饰艺术,超过3000年历史。最初盛行于美索不达米亚一带和古希腊,较后基督教徒以艺术为表达信仰的方式,在教堂墙壁上以小石块或有色玻璃拼成画面。这种盛行于欧洲的艺术,彩色玻璃和珐琅是普遍使用的镶嵌材料。
在一次巴塞罗那的旅行中,她看见当地运用玻璃碎片装饰庭院和制作家具,联想到日常厨房里不小心打碎的碗碟。
“扔掉这些漂亮的花纹碎片很可惜,我想是否可以透过水泥把玻璃碎片镶嵌在雕塑上。”透过旧材料升级改造,陈厚玏为艺术创造新生命。




走入Lai Lai Art画廊,除了有马赛克雕塑品,墙上挂着一幅幅油画。其中,不难发现她的创作中,充满了大象。喜欢大象的原因,她说跟孩子的出生有关。
“我第一个儿子出世的时候,我唱了很多大象歌,在我脑袋里头有很多大象。”此外,她发现大象照顾幼儿的方式跟人类相似,怀胎24个月、细心呵护,给予无条件的爱。当时作为新手妈妈的她,为此感到共鸣。带着这样的情感,她把大象注入创作中。

废弃物重生 身体力行投入环境保育
“这是我在本地餐厅拿到的碗碟碎片。有的碗碟从中国运来发现碎了,老一辈不舍得丢,但轮到第二代经营,就会清理掉。他们知道我在做永续艺术(sustainable art),就会把碎片给我。”
踏入工作室,架子上一箱箱都是陈厚玏收集来的碎片。打开一个约80公分高的黑色塑料桶,满满的白色碗碟碎片。
“这些碎片来到我这里就是这个样子,我还在想怎样运用它们。”有的碎片,是她旅游期间收集的,“这个来自意大利,商家切出形状后,陶瓷成了碎片没用了,我会去拿。”
问及其中是否有最特别的,她摇摇头:“没有最特别的,因为每个都是独一无二的。”
除了制作马赛克雕塑,这里也是她创作油画的空间。一手拿起油画用的调色盘,实则是家私工厂不要的木板。陈厚玏在日常和工作中,身体力行,投入环境保育。


“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够做一点,把这个讯息传下去,就会更多人来参与(环保),毕竟我们制造太多垃圾。”



在创作中注入马来西亚元素
除了环境保育,在陈厚玏大多数的作品中带有丰富的马来西亚色彩,像是名为《3 Graces of Malaysia》的装置艺术品。
2021年,为迎接我国64周年国庆,她从意大利雕塑家安东尼奥·卡诺瓦(Antonio Canova)的经典雕塑《三美神》(The Three Graces)取得灵感。制作3个怀孕妇女的雕像,命名为Siti、Ah Lian 和 Shanti,代表马来西亚不同族群的女性。

每一个雕塑都穿上了以玻璃拼贴制成的传统服饰,细致而独特。
“世界上多厉害、多有名的人,都是从妈妈的肚子出来的,是不是?”陈厚玏认为,女性在社会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她们是无名英雄,默默地支撑着家庭与社会。
另外,她也时常加入濒临绝种的马来亚虎(Malayan Tiger)在创作里头,一如这一次的社区的壁画。

马来亚虎壁画拉近社区与艺术的距离
陈厚玏邀请英国艺术家爱丽丝·斯坦索普(Alice Stainthorpe),共同创作的壁画,名为《大地与河流的精神(Spirit of Land and River)》。
壁画分为两个部分,上方有一条鱼,底下有8只马来亚虎。
“民间有舞龙舞狮,我们这个是‘舞鱼’,而且画出了剪纸的感觉,这是华人很值得传承的艺术文化。”若仔细观察,8只老虎的花纹都不一样,“除了让人们关注野生动物,花纹的不同代表什么种族都可以一起。”而壁画使用鲜明颜色,象征我国各大民族汇集而成的多元文化。


斯坦索普在成为全职艺术家前,曾在我国担任英文老师,“我最开始来到这里教书与旅行,周末会到处画壁画、探索城市。”她的作品散落在鬼仔巷和中央艺术坊两处,但这里的壁画面积最大。
从远处看,8只老虎富有动感,仿佛跟随“舞鱼”跳耀,同时带有节日氛围,“我在设计时选择了游行队伍的概念,因为这样更有节庆氛围,也能呈现更多动感。
但这不仅仅是一幅壁画那么简单,而是陈厚玏用作拉近社区与艺术距离的第一步。
艺术没有那么遥远
“很多人想起艺术认为很遥远、很高级,但其实生活里充满艺术。”她认为,像是在晚餐时布置餐桌,摆放菜肴也是艺术。
这幅开放式的壁画,就是要让路过的居民有机会接触艺术。
“艺术不只在画廊里,不需要拿着酒杯欣赏。”在完成壁画的过程,社区居民乘坐摩托车经过,会伸出拇指比赞,表示鼓励,“每个人都懂得欣赏美,只是美没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罢了。”
陈厚玏鼓励社区民众在闲暇时,来Lai Lai Art 欣赏不同主题的艺术展。即便穿拖鞋也没关系,因为艺术可以很亲民。她笑着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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