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本是孩子学习与成长的安全港湾。然而,每一天却有一些学生,在校园面对无法躲避的精神压力,承受着难以言喻的隐痛。
采访阵容:陈云清、梁杰华、黄梓清、刘雯诗、曾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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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本是孩子学习与成长的安全港湾。然而,每一天却有一些学生,在校园面对无法躲避的精神压力,承受着难以言喻的隐痛。
没错,这里讲的就是校园霸凌。
上星期二,上诉庭三司一致批准,将2017年国防大学发生的6人霸凌致死一名学生的案件,从误杀罪名成立改判谋杀罪名成立,再度掀开这起恐怖学校霸凌事件的“疮疤”。他们用熨斗烫伤祖法汉,捆绑双手双脚殴打他,让他含冤而死,最后6人要为自己的不人道行为赔上性命。
连中小学也有 更错综复杂
这起不应该出现在校园的暴力事件,只是校园霸凌的冰山一角,不止大学校园有阴暗面,不论过去现在中小学也频繁发生霸凌事件,而且随着时代变迁发展成网络霸凌,而网络霸凌又延伸到肢体霸凌,加上私会党的魔爪伸进校园,让现代校园霸凌更加错综复杂。
根据教育部学生纪律犯错系统(SSDM)的记录,去年通报超过5000宗校园霸凌案件,比起2022年3887宗增加千多宗,2021年时只有326宗,是因为疫情和行管令减少上课天数的缘故,若以去年的正式投报除以190天的上课天数,平均每天发生26宗校园霸凌事件,没有曝光的霸凌事件有多少,根本无从估算。
校园霸凌林林总总,包括言语辱骂、身体攻击、网络欺凌等,但不论什么形式,都必然对孩子的心理健康造成深远的影响。
阴影会伴随一生
根据专家解释,面对霸凌的学生,阴影有可能伴随一生,他们会因缺乏安全感学业落后,然后自信心受创,最终或引发严重的心理病,更不幸的是,有的选择了结生命。至于施暴者,也大有可能在诉诸各种暴力行为中走偏,无法发展健康的人际关系。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霸凌不到”
校园霸凌的形式不但随着科技发展网络无限通,而且来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霸凌不到”的地步,而且霸凌者不在意被围观和拍摄。
以往的校园霸凌多以私会党渗透引发冲突,随着时代变迁,网络霸凌在网络无界限下衍生不息。
今年6月中,网传巴里文打吉辇中学5月发生一起感情纠纷霸凌视频,2名女学生掌掴另一女生,现场多人围观,视频传出后引起议论,最终校方采取严厉的处分,动手打人的2女生被开除,另4名学生面对纪律惩罚停学7天。
专案小组查获的一宗实例,是槟州一所华小的学生在学校课室和厕所,甚至在校车打架,学生向师长投诉遭到霸凌,经校方调查,发现不是单纯的打闹,而是源自学生在社媒聊天群组的网络霸凌。
他们以粗俗和具侮辱性的语言,指名道姓攻击他人。更甚的是,学生在群组内发动霸凌,不只写下“明天直接bully(学生姓名)”的留言,随后还列出要使用的“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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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组“吐槽墙” 演变人身攻击
一位要求匿名的小学校长受访时说,校方曾揭发两个由学生创设的群组,聊天内容演变为人身攻击,有学生受不了刺激在校内发生肢体冲突。
“这些由学生主导的群组,是冠病疫情期间上网课时设立的,校方并不知情,令人诧异的是,有些群组成员包括家长在内,但家长似乎没发现。”
该校学生在Instagram创设了“吐槽墙”匿名帐号,有上百人追踪。学生版主会私讯向学生收集“吐槽”内容,然后公开贴文,帐号上载了不少网络霸凌内容,有家长发现孩子的名字被公开谈论,才揭发此事。
校长说,“贴文内容非常直接,似乎是未经过滤,学生姓名被公开,例如甲同学不喜欢乙同学,还包含其他吐槽内容。”
在另一个游戏交流群组中,学生的聊天内容充斥不雅字眼,十分放肆,最后也延伸为肢体冲突。
遭霸凌学生 竟也是霸凌者
校方发现,有一些声称遭到霸凌的学生,本身也是霸凌者,只因为打不过他人,才向老师“恶人先告状”。
他说,在校方劝告下,各种案例撤群或关闭。校方也加强向学生灌输网络安全意识,若发现学生私下创设没有建设性的群组,会采取行动和辅导。
虽然网络变成霸凌事件的根源,但校长认为,不该阻止孩子使用网络,但家长有必要引导孩子正面使用网路。
“小孩容易受网络用语、粗俗用词的影响,家长应该引导孩子,以免思想被荼毒,或是用来语言霸凌其他孩子。”
当年“恶名远播”
恒毅中学脱胎换骨
早前槟城一所国中也传出学生遭殴打的视频,追查之下,原来是私会党的魔爪伸进神圣的学府。
遭霸凌者因为要“退党”引起私会党“大哥”的不满,指示党徒“执行家法”。
中学生被私会党招揽入帮会,已经不是新鲜事,而且数十年来的问题,只是以前智能手机及网络没那么普遍前,没有浮出台面。近10年来,内政部及警方高度监督私会党活动,华裔私会党近年也大为收敛。
记者探悉,私会党头目一般会在新学年开始时“招兵买马”,如今因智能手机普及化,中学生大多数人手一部,私会党利用此便利,在社交平台开设群组,把党徒加进去,甚至以电子钱包收保护费。
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槟城不少学府有此问题,其中一所国民型华文中学的私会党和霸凌校风更是“恶名远播”,学生家长纷纷替孩子转校,以免孩子误入歧途,这所中学就是北马华社熟悉的恒毅中学。当时恒毅中学约有1700多名学生,粗略估计涉事的学生占约10%,情况之严重可想而知。
不过,经过整顿校风之后,恒毅中学已脱胎换骨,成为一所家长纷纷把孩子送入就读的热门中学。
恒毅中学前校长拿督吴文宝受访时回忆道,那时候校内外发生殴斗是常见的事,校方报警后,在校外滋事者就逃之夭夭,因此学校还是必须从内部解决,但过程相当费时费神,还要有技巧与足够的人力处理。
那时期该校的情况受到槟州教育局关注,致力通过一些方案来改善恒中的纪律问题。
“那时期,我们每天都在处理这些事情,警方与家长的合作很重要,而学校老师的配合,以及董事会及州教育局的支持也不能少。”
校园霸凌 多涉及私会党
很多校园霸凌问题和私会党脱离不了关系,霸凌者因为有人背后撑腰,才会壮了胆子在校园横行。
根据星期天头条探悉,大型私会党组织或“已上岸”的“大佬”不会伸入学校,只有一些年轻头目“仗势欺人”,拿着组织旗号到学府“招募新血”。
由于中学生大多数拥有智能手机,私会党更是善用“科技便利”,在社交平台开设群组召党徒,强逼学生缴保护费也是通过电子钱包支付,如果家长没有细心关注孩子的行动,不会觉察到孩子是校园霸凌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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